赢了宫班之後,身体机能、肾上腺素与情绪皆高度亢进的我方球员在休息一会之後直落二攻下了羽班,在排球项目名列第一,短暂的回到休息区休息、讨论战局之後,大部分的同学们又都回到排球场,观看宫班与羽班的二、三名之争。
牧谦行坚持不告诉我「没有成功」究竟是什麽意思。球不是在对面落地了吗?
我们跟着蒲彤禾在宫班的加油区坐下,原本只有落坐在後面一些的男生发觉我们的到来,几人开始作势要把我们的数个球员围起来痛打、灭口,在北辰敞装腔作势地叫嚷与一群人的打闹声之中,沉浸在球赛中的整个宫班都发现了我们。
本想叫他们安静点以免被体育组或学生会的人赶出去,几个宫班认识的同学迅速地窜出把我跟蒲彤禾领到了前面,按在最靠近球员休息区的座位。
「你们干嘛?」我疑惑地道。哪有人会把前一战战胜自己的对手接到自己的大门口啊?
蒲彤禾倒是习以为常似地,毫不客气地坐在对方让出来的位置上,双眼依旧离不开球场,「芷你有没有看到!堂哥的横向扣杀!」边说还一边用力地拍打我的大腿。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想起了被经痛支配的恐惧。
才想起经痛,肚子居然又痛起来了。
我努力地想拨开身旁这个兄控的手,她分明没瞧我一眼却还是都精准无比的闪避我的手,没等我制住蒲彤禾,把我们领过来的其中一人对我笑着道:「我们想赢阿。」
你们脑回路出现问题了吧?
再喝一口刚刚补足的热水,我按着肚子,对方都带我到这个绝佳的观众席,等一下的接力比赛也轮不到我再提醒、操心,我便也将注意力放在球场上。
能赢宫班,除了我们一定的实力,真的还加成了许多许多的幸运。
流畅的合作、不要命的接球、蒲御蘅跳起时鼓胀掀起的运动服,撇下攸关自身的胜败,才能更臻观察到这项球类竞赛、在场上的球员们的引人注目。
我很喜欢蒲会长发球的动作──与发球线拉开一段距离,几个状似奔跑的大跨步,脸随着抛起的球上仰,注视着的眼眸专注,额前的碎发因跳跃而扬起,高压式的手臂举起,发出的球宛若利箭,刺穿对手那方的空气、落地,充满威压感。
身处人家的阵营,我也默默的跟着狂热粉丝蒲彤禾支持起宫班。只见球在网的两边来回,偶尔伴随着几个神奇的救球姿势,而宫班总能维持住二至三分的领先优势,身为半个局外人的我也就能以较轻松的心情观看比赛。宫班的分数逐渐靠近赛末点,羽班此时发生了一次发球失误,一个水壶倏地朝我飞过来。
「呜哇──又怎麽了?」在这个杀人凶器直接撞击上我侧腹的千钧一发之际,我抓住它,转而轻轻地握住、放置在腿上。
在我等到回覆之前,裁判的哨音响起,「羽班请求暂停。」
两边的球员皆往休息室走回,蒲御蘅与一旁队友低声交谈的同时拉起体育服的下摆,就在他的衣角将碰上侧脸的时候,谈话结束、抬起头的会长看见了我,与此同时松开手,一条毛巾朝着他扔过去,盖住了他的脸。
「会长我们是神队友!」、「冲阿蒲御蘅──」、「会长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宫班像是在举行什麽只有他们内部才知晓的神秘仪式,此起彼落的嘘声、吆喝皆冲着蒲御蘅而去,会长抓上罩着自己的毛巾,任意地揉了几下之後将它扔了回去,「喔?那怎麽没有清场?」他笑了一下,宫班全体立刻安静了下来。
果然是神秘的仪式呢。
「芷你来了?还痛吗?」蒲御蘅直直地朝着我走近,落坐在我的旁边,还很顺便地拿过我手里的水壶。
原来这是你的水壶啊......等等那不是应该要拿给蒲彤禾才会吗?不对那本来应该坐在这里的兄控跑到哪里去了?
「我好多了,只要不要在刺激她应该就还好。还是要谢谢你啦。」语罢,蒲御蘅扭开了水壶瓶盖,仰头灌下。几滴水珠从唇角溢出,划过脸部线条,流淌到脖颈,与汗水结合,我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有一叠应该没有人使用过的毛巾在我的後面。
在他一如既往地说着不用客气时,我取过一条毛巾递给他。蒲御蘅难得地露出不解的神情,没有平常镜片的阻隔,让人能清楚看见他睁圆的眼。而在我懒得解释,直接将毛巾按上他的侧颈之时,暂停时间结束,哨声再次响起。
蒲御蘅反射性地立即站起,有些仓皇的抓住我已经放手的毛巾,在脖颈抹了几下,我抽回东西时他也短暂地愣住,抛下一句谢谢之後才返回球场。
宫班群众又炸了锅似地朝着蒲御蘅大声嚷嚷、嗑了药般吼叫,只见背影的会长摆了摆手,没有给予积极性的回覆,放任自己的同学们自嗨。我拎着毛巾,跟几个熟识的同学打了声招呼便绕到後面,立刻看见了拿着水瓶的蒲彤禾与握着接力棒敲打的北辰敞、牧谦行等等数人围成一个零散的圈,应该是讨论着接力的事宜。更远的地方似乎有一两个人──我眯起眼睛,最先映入眼中的,是学生会亮眼的黄色臂章。
......是孟荏晰跟宫於臣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