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般配 — (43)夢想豐滿而現實總是骨感

我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後也不管附近有没有老师、教官就接起。

是在终点线负责摄影的同学,「怎麽样?」

「Leader,是牧他的身体早一点越过终点线。要不要我把影片给评审看?」

顿时松了口气,而应是方才得放声大喊以至於肚子又疼了起来,「先不用,等他们结果出来不符我们再去争取。辛苦你了谢谢。」

「不会。」

我挂了通话,「你们谁去迎接第一......」话还没说完时向旁一看,哪还有人在?一群人好似北辰敞似乎早在牧谦行奔至终点之际就跑了出去。

现在那群人围在一个地方,缝隙中隐约可见北辰敞先是扭开了保特瓶盖淋了些水,剩余的塞至牧谦行手中,抓过那厮的手举至他的头顶,水哗啦地浇下。

牧谦行立即夺回了自己的手,保特瓶口转而对向北辰敞,北辰敞拔腿便跑,两人开始追逐,一直到保特瓶空了,牧谦行把瓶子摔在北辰敞屁股上才双双回来。

「本来我还想说辛苦了,但看来还不够累阿。」我捞过一瓶水递给全身已经半湿──但大多不是因为瓶装水造成──的牧谦行,另手则按着腹部。

他接过,而後拍了拍塞进口袋半截的编织带,似是在确认着它还在不在,「亭亭还痛?」语罢便朝我凑近。

「废话我肚子那东西一直在踢我阿──你别靠那麽近!很热!」我推开他湿漉漉的头。

「弦级男子一百公尺竞赛:第一名商班牧谦行、第二名......」

牧谦行喝了口水,撇唇时抬手抹掉嘴唇上的水珠,「也不过赢零点几秒。」

「这说明你还有进步的空间。」我在男子一百公尺处打了个勾,「接下来是女子的长、短跑跟田赛......唔,小牧你也该去靶场了。」

北辰敞伸了个懒腰,「又要比了阿......话说我到底报了什麽?」

孟荏晰拿出她的数罐防晒乳开始涂抹,「就要你别那麽无聊,体育课别人在练习你就硬要参一脚,到最後什麽都玩过了,结果自己比什麽都不晓得。是垒球掷远跟跳高啦。」她先是叨叨絮絮地回答北辰敞的疑问,「我记得弓道是在打靶之後吧,这样的话芷你跟牧来得及回来抗力球?」

「抗力球一定没问题我问过了,只是支援前线能不能回来看就不一定,你们剩下的田、径赛确定看不了就是。」我站了起来,把手中积分表搁在桌上,「小牧我跟你去吧,弓道场跟靶场也就隔壁。」

「芷不留下来看我的两百喔──」蒲彤禾嘟起嘴,头上的保特瓶正巧掉了下来,「哇──」

「等你比完我就被取消资格了好吗?」掂了掂三个保温瓶,挑了最沉的那个抱在怀里,「各自加油啦。」

跟牧谦行先是绕回教室拿我的弓袋,而後一齐步至靶场,途中经过紧倚着围墙的那棵曾经绑满花笺的树,如今仅剩下少数几个在枝桠上随风摆动。

「你那天过後就把这些纸留在这儿阿。」我走到树下,放下手中的东西,用力伸长手臂、垫高脚尖仍是碰不到任何一根枝干,遑论那些可称是有些高的纸笺。

就在我正欲跳起、执着地想构着视线所及最低的那抹白时,腰部突然被收紧,下半背靠上一片溽湿的温暖,然後眼前景色倏地升高。

「哇阿──小牧你干什麽──」

「拿得到了吗?」感觉他的下巴压着我的背,开口说话使得这一点更加明显。而他的头发扎的我有些发痒。

其实本来也不是非取到不可,方才那些举动也可说是多多少少带有一些自暴自弃的成分在,但是现在都被抱上来了,不把那东西拿到手好像也说不过去。

我再次伸长了手,嚷着要下面的人左边一些亦或右边一点,手也不知是发酸了还是怎麽着愈发无力,欲尽力伸直却不见功效,正想跟那人喊道算了老娘不干了之时,又是一阵震荡,只觉突然被往上一抛,尔後──变为大腿被抱住。

顿时升高不少的我顺利取下纸笺,还来不及赞赏牧谦行惊人的臂力,身体便开始下坠,仅能反应过来的只有反射而闭上的眼睛,在应是距地面不过数寸的地方又被环住,之後轻轻放下。

「牧谦行你找死──」我迅速拿起在地上的保温瓶,朝向他一个突刺。

牧谦行里所当然的俐落闪过,单手夺过我的「武器」,「小惊喜尔尔不足挂齿。拿到了吧?走吧。」

所有东西都由这人代为运送的我手里仅剩方才取下的纸笺。边和牧谦行再次并肩、边好奇地打开缠成一团的纸条。

里面会不会写了什麽?毕竟这家伙也是个会写诗的──

事实证明,梦想丰满而现实总是骨感。

我捏着手中六分之一的英文考卷──而且是写过、改好的──的碎片,一脚横在牧谦行前面,「把本小姐的感动还来阿!」且作势欲把纸张塞进他嘴里。

「废、废物利用阿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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