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般配 — (26)只准拿紅旗回來

期中考结束,考卷成绩校对完毕,几家欢乐几家愁。

蒲彤禾的「我要平常心」发挥了神奇的作用,加上会长大人以及北辰敞对她的鞭打督促,始终在二十名左右徘徊的她首次挤进前十──其实就是第十名;孟荏晰从以往的前三落到第五,她的说法是考试的前一天恰好是她最喜爱的美容杂志出特刊的日子,当晚她跑了好多家书店和超商才入手,并在那天熬夜看完;北辰敞则持续朔级的霹雳,狠狠拉开与第三名的差距高居第二,深藏不露、表里不一至今仍让大众啧啧称奇。

其中最令人费解的就是牧谦行同学了,领着一张比我堪堪多了两分的数学平时考卷,班排却仅在蒲彤禾的前面!这位同学表示是之前的学校没有这麽多科必修,而且他拿到考卷的当下也很错愕──期中考居然有选择题!以往大考只写过申论题的牧谦行患上严重的水土不服,导致成绩如同核爆。

总而言之,这一次期中考一样在我领过全校首位的奖状後落幕,与之前唯一的不同,仅有在台上站在旁边的人不再让我感觉不快。

下一件全校性的大活动已迫在眉睫。

校园四处挂起五彩斑斓的旗帜,大门口两旁张贴着五花八门的宣传海报,校内四处弥漫着喧腾的气息。

班会时间。

「上礼拜我说过,周末回去想关於话剧竞赛与设摊的主意。现在除了从早上就被扔在讲桌上的不具名剧本之外,还有谁有意见?」我交叠双腿坐在讲桌前,扬了扬手中的纸本,嘴边的麦克风发出嗡嗡的细碎杂音。

「俞芷你可以不要用麦克风吗?依你的嗓门根本不用那种补助好吗。」坐在讲桌正对面的北辰敞摀着耳朵,可怜兮兮地说。

我将麦克风切换为静音,由於习惯还是握在手上,「辰辰同学下次发言请举手,还有现在请称呼我为主席。」

「班长──」台下同学举手,我喃喃地碎念让你们叫我主席,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允他的发言。

「我们应该先决定话剧演员和其他工作人员,其余的人再来排班会比较方便吧。」

「行。但不是拣剩的人才进行筹备摊位的事务,应该同时进行,两者一样重要。」我伸手向後方一指,示意让全班的目光转向黑板正上方,数面红旗之中夹着一面深澄,标着「第二名」,灼灼刺眼。

「今年的园游会,我可不想再输给宫班,无论是摊位净利还是戏剧展演,所以......」收回手,我将麦克风重敲桌面,「这次只准拿红旗回来!」

「是的班长!」

......

陆陆续续地,几本草稿被传递上来,我大略翻过、扫了几眼後便传下去,此时坐在我正前方的北辰敞看了看其中一本,而後递给坐在後面的同学,「俞芷,你觉得哪个好?」

我放下麦克风,「丢在这里的那一份吧,虽然只是大概看了一下,但是神话仿造比起童话故事之类的要体裁新颖。」

「像我刚刚看的那个『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吗?」他捧着脸,将蒲彤禾怀春的模样模仿地维妙维肖。

我朝他翻白眼──王子与公主......我打了个哆嗦,那样的画面实在太惊悚。

半节课过去,所有剧本重新回到我手中,逐一表决後确定由我上心的那一份雀屏中选。我将剧名(〈纳妮丝〉)写在黑板上,然後一一书写所需角色:女祭司、侍女、王子、国王、王后、旁白、随从数名与士兵数名。

左手拍了拍右掌心残存的粉笔灰,「现在来提名角色人选,请根据剧本描述来提出适当的人选──」後面几字我咬得特别紧,只因蒲彤禾在我话还没说完时就已经高举起双手。

见她在我语罢後仍没有放下手的意思,只得应允她的发言,「我要提祭司!当然是芷芷芷芷芷芷芷芷──」

一放下手,举班欢声雷动,甚至有人吹起口哨。

我扯了扯唇角,虽然早已有些心理准备但是这群人这样地一条心是怎麽回事?你们要是比赛时有这样的干劲多好!

「俞芷,快写上去吧,我也要提名。」北辰敞像个过动儿一般,举着手,彷若随时都会从椅子上蹦起来,「牧谦行,王子。」

「国王,北辰敞。」

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声音就又传出,只见牧谦行噙着一抹笑,双手环胸,话语一落全班又开始鼓噪,喧闹的气氛再次被炒热,彷佛谁得了乐透彩今晚要请客。

「通通给我安静!你们是刚从精神病院奔逃出来是不是?」我不得不大声嚷嚷,将场面控制回这群人嗑药前的样子之後才转过头去写版书。

再次转正,孟荏晰举起手。

我瞧见她桌上琳琅满目的眉刀,着实像个手术台......你真的有在状况内吗?

「王后蒲彤禾。」她看着我,颊上甚至还黏着刮落的眉毛,「我自愿担任旁白。」

「荏荏──」

......一定要这样互相伤害吗?

「凭什麽本小姐要扮鬼!」

「撕衣服这桥段是哪个没节操的写出来的──」

我跟牧谦行第N次抱怨脚本,一齐遭到同在教室内的道具组和其他演员的锐利眼神攻击。

距离园游会还有一个星期。

「芷、牧,你们该介意的......不是最後的吻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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