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东坐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自己穿着一件不是属於自己的纯白的大衬衫,其他什麽也没穿。
房间相当的大却没有什麽东西,他只看见大床的前方有台镶入墙壁的大电视。房间的壁纸是淡褐色的,明明应该是相当温暖的颜色,知东却得决相当的冰冷。右手边看过去,一大片的落地窗被窗帘遮住。
知东光着脚踏在木制的地板上,肌肤并不觉得冰冷。他看了一眼窗外,这里似乎是位於相当高的楼层,视线望过去,几乎看不见其他高楼建筑。
知东觉得自己还是全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被下了药一样...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全身发冷,害怕了起来。
「知东?」房门突然被打开,曲雅一脸无害的出现在门口,他露出担心的表情说着:「你终於醒了,你已经昏睡两天了。」
「曲雅...先生...?」知东害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自己...昏迷了两天,那麽『契约』已经到期了,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听任於这个男人的命令了...
「...这里是哪里...为什没我会在这里...发生了什麽事...」知东觉得自己的双腿相当没有力气,他紧紧抓住窗帘,好让自己站着。
「什麽事也没有哦,这里是我的房子...」曲雅放下手边的东西,慢慢的接近知东,他抚上知东那失去血色的脸颊,怜爱的说着:「从今以後,你也会住在这里。」
「...那是什麽意思...?」
知东觉得全身失去力气,他瘫软在曲雅的怀里,他觉得自己又要失去意识。
曲雅温柔的怀抱着知东,喃喃的说着:「从今以後,我们会一直再一起。」
知东早该发现了。
他以为,曲雅是担心『贴身秘书』的『工作内容』泄漏出去,才不让自己和其他人有所接触。但其实那只是单纯的占有慾罢了。
曲雅是个占有慾相当强烈的人,对自己做爱的对象就如此,何况是心爱的对象...
知东知道自己待在这个房间好几天了,他几乎整天都昏昏沉沉,他知道,自己是被下药了...
曲雅每个夜里都过和自己睡在一起。有时知东会觉得自己精神变好了,曲雅就会拥抱他...面对充满爱意的拥抱,知东觉得,不管过了多久,自己的心依然是冰冷的。
知东不知道自己会待在个房间多久,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找自己...和自己深交的人,一个也没有。
知东没有想死的念头,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觉得自己行屍走肉着,清醒的时间就是面对曲雅,彷佛他的世界只剩下曲雅。知东时常难过的落泪,自己如果能够爱上曲雅,是不是就不会这麽难受了?
但是,每当他想着想去爱上什麽人时,某个人的身影总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内。
啊啊...叶千,好想见你...
曲雅并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慾是这麽的强烈,既使他的行为如此激烈、扭曲,他仍旧不觉得自己是错误的。
因为,他有能力做到这些事。
明白自己对知东的爱意後,曲雅开始行动了。
首先他先重新、更仔细的调查了知东身边和过去的一切,他发现知东虽然有些时期会有些特别深交的人,但在这里工作期间,几乎没有和其他人来往。虽然父亲还健在,但两人各过各的,几乎不会有所联络。
所以,就算卫知东这个人消失在世界上,大概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去寻找他。
除了自己以外。
曲雅感觉到知东对他人情感的异常,讨厌他人对自己抱着好感,这一点两人十分相像...曲雅不禁开心了起来。
但也如此,自己要小心吓跑知东,不能让他在『时间内』逃走,不管用任何手段...
曲雅知道,只要时间一到,知东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唯有这一点...曲雅无法接受。
所以,他自然的采取了最直接的手段,将知东留在自己的身边。
在富裕环境下成长的曲雅,知道人心是相当难得到的东西。所以他不会特意想去得到知东的心,对他来说,只要他爱着知东就足够了,自己也只能爱着了。
他只想将知东的人留在身边,哪怕自己违反了一切...
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难道是件错误的事吗?
时间莫名的过去两年,曲雅依旧没有厌倦自己。知东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精神也快要崩溃...
在一个一如既往的早晨,曲雅离开後没多久,应该安静的像是虚无空间的房间突然传来了一丝吵闹声。知东虽然想去察看情况,但他只能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没多久,他看见好久没看见的、除了曲雅以外人,那个人相当的眼熟--是曲雅的『秘书』。这是他第一次和『秘书』面对面,居然是这麽尴尬的情况下...
『秘书』带着一群穿着医护人员的服装进来,他们将虚弱的知东带离开这间房间,『秘书』那张能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知东虚弱的想问清楚状况,但他什麽也说不出来。
明白知东的意思,『秘书』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知东,他只说了句:「你和尤先生,不会再相见了。」
在那之後,知东在一间私人医院住了半年,当他完全康复後,在『秘书』的安排下,知东带着他极少的行李离开了这个城市。
就如同『秘书』说的,曲雅再也没来见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