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阳光特别灿烂,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街上的大多是情侣,彷佛开了太阳灯般,因为我无法忍受刺眼的强光,所以我选择了加快步伐,只求尽快回到饼乾店。
不消数分钟,我终於能够看见到一个画满了爱心的告示版,上面用少女风的字体风格写:"吃过恋爱的幸运饼乾後,恋爱和幸运就会降临!",我松了一口气,抬头仰望玻璃橱窗"ForTune幸运饼乾店"————我工作的地方。
‘铃——’我推开了玻璃门进入了店舖,店内有不少客人已经在享用他们的早餐,因为挂在门上的铃铛因为门的移动而响起了动听的声音,客人们的反射动作必定是转头来看看刚才进入店舖的人是谁,而我的身体向来都是长得矮小,对於身高一直以来都长得较东方人高的外国人来说,是一种新鲜感。
「早晨!」我亲切的向正在把新鲜焗好的饼乾放进展示柜里的小篮上的饼乾店老板娘打一声招呼。
「早喔!我家最乖的海音。」老板娘知道我回来後,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走过来一边微笑一边轻抚我的头。
她和蔼可亲的微笑是她独有的,虽然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自从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在不明原因之下离开我後,她一直都努力给我最好,为了让我拥有完整家庭的感觉。
「母亲,让我来帮你把饼乾放上去。」我走进展示柜後的员工休息室里放下手袋并且穿上围裙就主动帮助老板娘把焗好的饼乾放进展示柜里的小篮上。
「好!那麽我去休息一会儿,今天有很多恋爱幸运饼乾的订单要处理,所以要加油喔海音!」说罢,她就坐到离门口不远的一张桌子旁,跟在附近居住的常客聊天,她们什麽都会聊,小至日常趣事,大至国家大事,这也不能怪责她,除了这些常客之外,就只有我和由我父母一手经营的心血————这家饼乾店:ForTune幸运饼乾店。
对了,我忘记了介绍,我叫海音‧米歇尔,16岁,日裔法国人亲生父母在不明原因下离开了我,现在的饼乾店老板娘是我的养母。这家饼乾店是我亲生父母的心血,在十年前把饼乾店交给养母後就下落不明,而养母接手了饼乾店後就顺便收养了我做她的女儿。听说她都曾经有一个女儿,可惜她的女儿在十四岁时离家出走,没有跟她来法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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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要两块巧克力口味的饼乾和两块恋爱幸运饼乾!」一位穿着整齐西装的年轻男子从远处跑了进来店舖,凭着他步伐的速度和点的饼乾来看,他应该就是那种因为赶时间、工资少而买不起名贵礼物、不知道女友想要什麽礼物或忘记了情人节要送礼给女友......甚至更多原因,总而言之,理由都是环绕着两只字:爱情。
「这是你的饼乾!总共是五元」我把巧克力口味和恋爱幸运饼乾各两块放进纸袋,然後用贴纸封口後就双手把纸袋递给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接过纸袋後,从裤袋里拿出5欧元放在我手上就急忙的离开。
接下来的数小时都是要处理情人节的订单,全部订单都是要在饼乾上用奶油写字、画图案甚至更离谱的要520块饼乾,我真的讨厌啊!!!到底这些人有多爱吃饼乾、有多爱在情人节送饼乾了?
「算了吧!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因为你们家的饼乾特别好吃,而且招牌菜恋爱幸运饼乾有不少吃过的人都说真的会有恋爱和幸运降临在自己身上呢!!」原本在跟老板娘聊天的常客注意到我厌恶的表情就尝试来开解一下我这些从未恋爱过的少女。
「我从来只觉得那些幸运饼乾很甜,每次看见母亲制作过程都觉得下太多糖了,而且我个人真的不相信幸运这回事。」我一边用奶油画出客人想要的图案另一边要留意有没有客人需要服务,真的很讨厌,不就是要吃下吗?弄得那麽漂亮有什麽意义呢?
「好吧好吧!!这个月加你零用钱,如何呢?」老板娘打量着我正在处理的饼乾堆,然後又以手势示意会待常客离开後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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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客人终於大部分走了,包括常客们,趁着没有太多客人要招待的时候,我以超於常人的速度来完成所有订单,当全部订单都处理好後,就在打算回休息室休息之际,忽然门上的铃铛又响起了动听的声音。
「不好意思,阻挠到你不好意思......请给我一块恋爱幸运饼乾!」眼前是一位像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生,在无名指上的是明显被重物压毁过的戒指,我把饼乾放在小碟上然後递给她,她又递了1欧元给我,她拿起了饼乾,水汪汪的双眼看着饼乾,我觉得她应该是失恋了......
「就是这种初恋的味道了!!!甜而不腻。」女生咬过一口之後不禁大声说了出来,虽然我搞不懂为什麽甜得要命的饼乾也能够成为招牌菜,但是我看得出她真的很爱很爱这里的恋爱幸运饼乾。
「真的是甜而不腻吗?放了很多砂糖啊!正常也会觉得甜啊?!」我实在对於这种"甜而不腻"但事实放了很多砂糖的饼乾食後感感到好奇。
「不甜喔,你没有吃过吗?在这里工作竟然没有吃过吗?」
「没有吃过,因为我不太喜欢吃饼乾。」
「如果你有恋爱过的话,就会知道什麽是甜而不腻。」女生把饼乾吃下後,她放下小碟在我身前的柜上,微笑一个就离开。
「恋爱?」到底什麽是恋爱?什麽是爱情?什麽是甜而不腻?我搞不懂,我真的搞不懂!!!
「恋爱就是那种......。」既然同事既是邻居的<恋爱专家>阿奈忽然要在我苦恼中的时候走过来我身边,指着店舖某角落的一对年轻夫妇,呀?为什麽又要让我看见到刺眼的强光了?
「为什麽要我看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会坏眼的?」我实在不够阿奈般见惯了男女间亲密的事情。
「恋爱就是男女间的亲密关系啊!」
「这个我知道。」我弯下腰伸手从存放饮品的展示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轻轻一扭,瓶盖就被扭开,我悠闲的慢慢享受少客人的时光,因为一到了下午茶时段,饼乾店就会变成完全的咖啡店,客人点的都是下午茶餐,然後来一杯咖啡,就这样享受了一个下午,欧洲的生活真的让人感到轻松,除了我一人......。
「海音,是时候要帮忙弄下午茶的菜式!!!」一把雄壮的声音把我从幻想硬生生的拉回现实,是饼乾店老板,亦是我的养父。他走过来用手指指着厨房的方向,我只好把矿泉水的瓶盖扭紧放在甜品柜的某角落里,然後跑进厨房查看一下今天的菜单,呀...?情人节的菜单虽然是普通的纸一张,可我还是觉得是一种刺眼的强光......。
「每一碟都要用巧克力酱画两个心形图案。」阿奈突然间又出现在我旁边,我早知道就不来帮忙,不!是工作,乾脆就到外面随便找一份工作好了!!!
不经不觉已经是晚上九时多,所有员工都已经是下班了,整家店舖只剩下我自己一人,老板他们两人因为年纪不轻所以先回家休息,而我则独自一人看管店舖至晚上十时关门,反正都没有客人嘛.....今天是情人节喔,单身的都因为太阳而不外出,有另一半的都已经去了什麽情侣约会圣地进行二人世界,那里会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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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还没有卖出的饼乾们,想回来,有点饿了,随手拿起一块低糖的巧克力饼乾,咬一口,总算有点食物充饥,然後脑海又浮起那个女生说的甜而不腻,恋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从前好像有些童话故事是什麽白马王子,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结局,大概恋爱就是这种幸福的结局吧?我真的不懂,只知道恋爱是男生和女生之间的事......常被店里的同事和学校的同学取笑我16岁也不知道什麽是恋爱真的是一个笨蛋。
但这不是笨,这是单纯。
「你说你是单纯?」他是每一晚都会来店享受一杯咖啡的Mr.A,同样都是东方人,听说是个留学生,个性特别古怪,从来不公开自己的姓名,只对外说自己叫Mr.A,经常是故意欺负我那种,今晚即使是路过也不例外。
「这是事实...。」为什麽会被他听到我的心底话了?看着他推开玻璃门探头暹来的样子我就故意别过脸,因为这样我也是常常被误会喜欢他。
「来一杯摩卡和五块咖啡口味的饼乾。」说罢,他走进来,坐在展示柜前的位置,我立即转身去调咖啡。
「又换口味了?」
「只是突然想喝摩卡。」
「对了,你知不知道什麽是恋爱?」我把调好的咖啡和五块饼乾端到他身前的桌上,然後回到展示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