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妖尾】【格茱】《融冰》 — 5. 暗湧

路上,经过扩充的妖精尾巴最强小队——艾尔莎、纳兹、哈比、格雷、露西、茱比亚、戈吉尔、利力、温蒂、夏露露、蕾比一行人,正从评议院分支大楼正门离开。

「这个所谓全国性任务,真麻烦。」戈吉尔将双掌交叠枕在後脑勺。

「的确蛮复杂。」罕有地,艾尔莎对任务有如此评语。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任务呢……」露西开始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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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们是妖精尾巴的魔导士,到此接洽全国任务。」艾尔莎在评议院的接待处放下任务委托书,向工作人员表明来意。

「哦~又有公会来接这个任务,真是帮大忙了!」接待人员十分高兴。

「能否麻烦你讲解一下任务内容?」这是露西最关心的地方。

「当然可以……」话音刚落,评议院的接待人员伤脑筋地叹了口气。

妖精尾巴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屏气凝神。

「任务有关於一个未知的女魔导士,至今已犯案无数,可惜从未有掌握确切证据的目击者,也几乎没有任何物证,故此犯案魔导士所使用的魔法完全没有情报……调查过每个受害人,各人之间没有一致的共通点,相信犯人有很大机会是随机犯案的。总结所有口供,目击者都是听到惨叫声,赶至事发现场时,看见施袭者带着宝石逃离现场。而被袭的受害人,各自均有不同程度、目前仍未能治癒的後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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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昏迷不醒的,有性情大变的,有不知所踪的……好恐怖!究竟那个女魔导士是甚麽人啊?」露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到底是甚麽心态,使用的甚麽魔法,居然把无辜的人弄成这样……」蕾比苦恼地皱眉思索。

「只知道是个粉红色长直发的女人……这算甚麽线索?!烦死了!」戈吉尔不耐烦的抱怨。

「整串事件当中,有一个怪异的地方,也许就是突破口了。」艾尔莎专注分析案情,总结出重点。

「是宝石吧。」夏露露也表达自己的意见。

「啊。」艾尔莎点点头。「根据评议院目前调查所得,有某些受害人,家境不算富裕,甚至可说是贫困,怎麽可能会因为宝石而被犯人盯上?」

「更奇怪的是,犯人在袭击这些非富户的受害人後,还真的手持宝石离开案发现场……」茱比亚也提出疑点。

一干人都陷入沈默。

「看来是有必要再自行调查一下。」艾尔莎作出结论,开始翻阅从评议院取得的资料。「就调查一下最近发生的几宗事件吧,我们分成两队,一队负责案发地点,一队负责向受害人及家属了解情况。」

「OK!」「明白了。」

「那麽……」艾尔莎稍作考量。

艾尔莎、戈吉尔、蕾比、利力、温蒂和夏露露,案发现场队﹔格雷、茱比亚、露西、纳兹和哈比,受害者队。

「等等!我也要去案发现场!」纳兹不服气地闹腾。

「原因?」艾尔莎问。

「去案发现场,碰上犯人的机会比较高吧?那我就可以把她轰飞了!」纳兹紧握燃起火球的拳头,并不屑地瞪住格雷。「而且,我也不想跟变态同组……」

「我又何尝想跟你这蠢材同队!」格雷回吼。

「哦~?」艾尔莎脸色开始转暗。

「还是算了吧,你们这些外行人,调查罪案现场这种事,是做不来的,还是留给在行的比较好。」戈吉尔讪笑着耍耍手。

「你说甚麽?!」纳兹怒得嘴里充满火炎。

「待在评议院当评议员才那麽一阵子就如此嚣张!」格雷也跟纳兹枪口一致。

「戈吉尔!」蕾比拉扯戈吉尔的衣摆,试图阻止他的气焰与胡闹。

「纳兹,格雷,你们刚才说甚麽?我没听清,你们再.说.一.次?」艾尔莎的目光透出杀气。

纳兹格雷立马噤声,冷汗直冒。

「没、没事了!」两人互相搂住对方的肩膊,勉强露出笑容。「我们会好好合作的,对吧纳兹?」

「嗳!」

「纳兹又哈比化了!」露西吐糟。

「那就好。」艾尔莎回复平常的表情,满意地笑着点头。「事不宜迟,赶紧分头行事吧!」

於是,八人三猫就按分组展开行动。

「首先,去最近的这个。」露西指指评议院调查报告上的地图。

「好!走吧,哈比!」「嗳!」纳兹与哈比一个箭步抢先跑走。

「喂!你们知道地点在哪吗?」露西在後方大声呐喊。

「啧真麻烦啊那笨蛋。」格雷没好气地埋怨。

「喂露西,分一半资料给我,我们再分成两小组,分别去查探受害者的情况,这样更有效率吧!」格雷摊开手掌,要露西交出资料。

「但是……」

「好了快点给我资料然後去追纳兹吧,不然他要走丢了。」

「……好吧!」露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资料分给格雷。「你们要小心!稍後在公会再碰面吧!」

「啊,你也是!」格雷对跑走的露西背影回喊。

「那麽我们也该动身了……」格雷稍微浏览资料後,抬头瞧向後方的茱比亚。「茱比亚?」

「啊?!是、是的!格雷大人有甚麽吩咐?」只见茱比亚如梦初醒般,红着整张脸,紧张地回应。

「我说我们可以去找案件受害者了……话说你是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没甚麽啊!那、我们是要去哪儿啊?格雷大人请带路吧!」茱比亚摇摇头,牵强笑笑,强装若无其事地开始前进。

「啊……」格雷虽感违和,也开步走在茱比亚身侧。

(现、现在就只剩茱比亚和格雷大人两个人!而且是格雷大人主动造成的!难道……格雷大人是故意制造二人独处的机会?啊啊啊啊~茱比亚好幸福!但茱比亚好紧张啊!)茱比亚的内心,小剧场又再度上演。

(到底是怎麽回事?)眼看茱比亚怪异的表现,格雷完全摸不着头脑。

两人静默地走在路上。

茱比亚依然红着脸,双手紧张的交握置在背後,低垂着头走路。

两人继续静静赶路。

格雷的脸,蓦地爆红。他连忙别过头去,以手扶额。

(对啊现在这种情况……我是干甚麽了啊?!)格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心插柳,也意会到茱比亚的羞怯。

格雷把手移开。

(咦?原来会经过这里吗?)格雷发现两人正在一间餐厅的门前经过。

格雷认命似地,闭上眼,柔和轻笑。

(嘛……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吧,大概。)

「茱比亚——」

「啊!这间餐厅!」茱比亚也察觉到餐厅的存在。(传闻甜品很好吃的那间!)

「嗯,听闻这餐厅甜点很棒啊,之前说过要请你吃芭菲吧?(作者按︰参见第三章)就打算来这儿吃……」

(格雷大人~为了茱比亚,竟留意这种情报!)茱比亚再次泛红了脸,十分感动。

「可惜正在执行任务呢……等任务结束了,我们再来这儿吃芭菲庆祝吧!」格雷作下约定。

「嗯!」茱比亚用力点头,面上漾起愉悦的笑容。

探视过第一位目标人物後,格雷和茱比亚接着前往下一个案件受害者的所在地。

二人一脸凝重,缓缓步行。

「茱比亚……」茱比亚的脸色愈加晦暗,格雷不禁有点担忧起来。

「为甚麽……要做这种伤害无辜的事……」

回忆刚才那个一直陷於昏迷状态的受害人,还有那些疲於奔命、歇尽所能照顾受害者的家人,想到他们的无助、痛苦、眼泪,茱比亚十分难过。

格雷亦似乎被茱比亚的情绪感染,心头一沈。

「没事的。」格雷将手搭在茱比亚肩上。「我们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将肇事者抓住,找出让受害者恢复的方法……绝对。」

茱比亚抬头,对上格雷的视线,勉力微笑。

不一会,已到达第二个目的地。

格雷敲门,但无人开门。

「难道是外出了吗?」

茱比亚翻阅手上的资料。

「应该不会吧,调查报告上写着这个受害者的状况——」

嘭!

突如其来的巨响,由房子里传出。

「喂!有人吗?没事吧?」格雷再次用力敲门。

仍没有人回应,屋里却接连响起嘈杂的声音,物件堕地、玻璃碎裂、怒吼哭喊,混合交错。

茱比亚和格雷心感不妙,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头。

茱比亚在手上运起水流戒备,格雷抬腿猛力一踹,强行把门打开了。

眼见一名男子把木制椅子高举,一名年轻妇人护住两个年幼的孩子,跌坐地上颤抖着,情况非常危急。

「停手!」「危险!」格雷、茱比亚几乎同时高呼。

男子的注意力被吆喝声转移,并朝声源用力掷出木椅。

「水流斩破!」茱比亚手一挥,刀片似的水流即冲向半空中的木椅,椅子瞬间解体。

可是为免碎片散射波及无辜,茱比亚减低了出招的力度,椅子破裂之际,仍保持惯性,大块残骸正对茱比亚直飞过去。

「茱比亚!」格雷反射性地伸手捉住茱比亚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近,抱住她往旁边转了一圈闪身避开,破败的椅子笔直飞出门外。

(格雷大人……!)茱比亚倚在格雷怀内,抬头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感受到他的体温、腰上的力度,不禁怦然心动。

「ICEMAKE白虎!」情急之下,环住茱比亚的格雷破天荒只用单手使出冰之造型魔法。

幸而,已足够应付普通人。

一只冰制白虎应声出现,扑向男子,将他制伏在地。

「放开我!放开我!」男人扒在地面,艰难地挣扎着。

格雷松一口气,把目光移向妇人和孩童。

「没事吧?」

「是、是的,谢谢你们出手相助……」妇人怯生生地回应。「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妖精尾巴的魔导士,接受了有关宝石大盗的任务,来查探一下被害人的情况。」

「原来如此……」妇人恍然大悟,随即又苦恼地轻叹一声。

「太太?」

「没事,我知道了,那麽……我先收拾个地方让你们坐坐……孩子们也跟哥哥姐姐道谢吧!」妇人回头,却见兄妹俩搂在一起。「你们怎麽了?」

「我学大哥哥,保护女孩子!超帅的~」小男孩纯真的眼眸正闪亮着,爽直地回答。

格雷这才回神察觉自己仍抱住茱比亚,茱比亚低垂着头,极力遮掩红透的脸庞。

「傻孩子!」妇人连忙打圆场,格雷亦趁机放开茱比亚,扭头别开瞬间热烘的脸。

「大哥哥大姐姐的脸都红通通的!」小女孩指住格雷和茱比亚,拉拉妇人的裙摆。「妈妈,他们发烧了吗?」

妇人回眸,目睹二人忸怩的窘态,露出了然於心的笑容。茱比亚、格雷更不好意思了。

妇人蹲下,跟孩子们平视。

「不,哥哥姐姐没大碍的,安娜不用担心~来,积奇也来,乖乖的,帮妈妈执拾一下地方,让哥哥姐姐坐下休息一会,好吗?」

「好~」两孩子乖巧地回应,便开始动手收拾混乱的杂物。

「我们也来帮忙。」格雷走到孩子身边,提供协助。

「这位就是菲利.帕兰斯先生吗?」茱比亚靠近冰白虎,男子依然在竭力挣脱。

「是的。」帕兰斯太太点头。

「……先令他平静下来吧。我可以尝试吗,帕兰斯太太?」

「拜托了。」

茱比亚扬手。「水流拘束!」

一个水球把帕兰斯先生包住,他飘浮在水球中,渐渐放松身体,眼皮缓缓合上。

「放心,他在这暖水中能保持呼吸,泡在里面不会对他造成伤害的。」

「谢谢,已经好久没见到他这麽平稳的状态了……」

「你的意思是帕兰斯先生从受袭後就变成这样吗?」

「嗯……」帕兰斯太太脸上蒙上哀愁。

「请你详细说明一下。」稍作整理後,格雷领着两孩子返回母亲身边。

「好的。都坐吧,这挺花时间的。」

在场的人,除了帕兰斯先生外,全部坐下。

帕兰斯太太闭目调整好心绪,开始娓娓道来。

「我的丈夫,本来是个和蔼的人,尽心尽力照顾家庭,也很疼爱我们,虽然生活平凡,可是我们一直都过得很愉快很幸福。可是……自从那一夜之後……」

「爸爸最近经常发脾气,乱丢东西,朝我们大吼大叫……」积奇鼓起腮帮子。

「是不是……我们有甚麽做错了,所以……爸爸……生气了?」安娜忍不住啜泣。

格雷茱比亚相互对望,不知如何是好。

格雷犹豫了一下,正欲开口解释,帕兰斯太太却皱眉轻轻摇头。

(是吗……没能对孩子开口吧。)

「不是的。」茱比亚靠近孩子们,温柔地轻抚他们的头发。「是因为有坏人对爸爸做了坏事,所以害爸爸生病了。」

「怎麽这样……可恶!呜……」一直压抑情绪的积奇,泪水终告决堤。

「爸爸……能治好吗?」安娜紧抓住茱比亚的衣袖,泪光在眼眶内打转。

「会治好的。」茱比亚伸手拭去小兄妹落下的泪滴。「我们会把坏人捉住,要她将爸爸回复原状。」

「真的吗?」

「啊。」格雷亦蹲下与孩子平视,手掌放在积奇头顶。「这是我们的任务。」

「哥哥姐姐好帅!」积奇的眼睛变成闪光状。

安娜竖起小小的尾指。「约定!」

小女孩可爱的举动,让格雷和茱比亚先是一呆,後温柔地微笑起来。

「好~」二人同时把尾指搭到安娜的尾指上,曲起一勾。

两人尾指重叠所交叉传递的暖意,使各自胸口一热。

「我也要!」积奇也把尾指勾上,茱比亚与格雷的尾指更加贴近了。

格雷、茱比亚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好了好了,安娜积奇,别缠住哥哥姐姐了,妈妈还有事要跟他们谈话,你们在一旁玩一会儿吧!」

「知道了~」孩子松开了紧扣的尾指,退到一角玩耍。

「我们继续吧。」帕兰斯太太换上认真的表情,茱比亚跟格雷均点头示意。

「结果,还是没能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

离开帕兰斯一家的房子後,格雷烦恼地搔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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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寻常百姓,一直安静平和地生活,出事前完全没有任何异样,我也想不明白,为甚麽我的丈夫会被宝石大盗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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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确定一点,宝石是可疑之处。」根据帕兰斯宅内的环境,及帕兰斯太太的口供,证实了茱比亚的推测。「宝石究竟从何而来?就算帕兰斯先生当时真的持有宝石,犯人又是如何得知……」

「再调查一下其他受害人,或许就能解开疑团。最起码,目前我们也尽力帮助了帕兰斯先生一家了,所以——」格雷轻拍茱比亚後背,嘴角上扬。「打起精神,走吧!」

茱比亚心头一紧,温暖的笑容柔柔浮现在茱比亚脸上。

「嗯!」

茱比亚又如往常一般,边走边不断冒出爱心,陶醉地傻笑着跟在格雷身旁。

(嘛~只要她不再消沈就好。)格雷放任茱比亚。

(咦?)

茱比亚回神,扭头看向一名瞬间擦身而过的路人。

(那个人!)

毫无预兆地,茱比亚突然跑起来。

「茱比亚?!」格雷吃了一惊,匆忙的追在茱比亚後方。

(那个人……我似乎瞥见了粉红色的发丝。)

茱比亚跑到路的尽头,在转角位置拐弯,却走进死胡同,那里空无一人。

「欵?」茱比亚非常愕然。

格雷追上了茱比亚。

「怎麽了?」

「没甚麽……可能是我搞错了……」

(难道……是茱比亚的错觉?)

「走吧,要去下一个目的地了,不然天要黑了。」

「是的,格雷大人!」茱比亚转身快步走向格雷,二人原路折返。

屋顶上,一个背向阳光的人形剪影,正窥伺着离去的背影。

「先是断脚的人鱼、折翼的天马、掉鳞的蛇、掉牙的老虎,现在是不知有没有尾巴的妖精吗?嘻嘻嘻,似乎愈来愈有趣了……」

人影发出扭曲的怪异笑声,对两人的背影伸出手,握起拳头。

「加油吧,那样我才可以如愿以偿啊!」

语毕,「咻」的一声,人在眨眼间,消失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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