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们围绕在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身旁,她的脸上有着岁月所留下的痕迹,不过那慈祥的笑容彷佛使她回到了当初的青春年华。
「奶奶,快跟我们说你和爷爷以前的故事啊!」一名短发小女孩催促着坐在摇椅上的老婆婆,脸上满是期待。
「好、好,告诉你们阿。」她微笑着,缓缓道出那年,她和他的故事。
「那时,我因为双方父母订了娃娃亲,於是以要先熟悉的理由被送到他家,当童养媳。
一开始,奶奶我因为懂事乖巧,赢得对方父母的喜爱,但他不知为什麽,就是不肯和我交谈,『或许是因为害羞吧。』他的父母这样说着。」
正当她要继续讲下去时一个小男孩开口了「爷爷怎麽可以不理奶奶,他好坏喔!」其他孩子们也跟着附和「对啊很坏欸!」
她听了这话後只是摇摇头「没有这回事喔,你爷爷他还真的是因为害羞不敢开口喔!」
「爷爷也会害羞喔?」另一个长发的女孩开口。
她笑了笑继续说「当然会啊,我记得刚开始我找他交谈,他都回答嗯、喔、好啊这类的,是後来慢慢熟悉了,他才敞开心胸呢。」
「我记得在差不多读高中的那一年,你爷爷齁因为长得太帅,吸引太多女生,害得奶奶我真的是又气又无奈,所以惹出好多麻烦啊。」想到这段回忆,她又笑得更开了,彷佛重回那一年的时光。
「不过你爷爷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在我惹出麻烦的那些时候,从来都没有骂,他就只是默默陪我收拾善後。」
这时,短发的小女孩打断了她「那爷爷有没有骂过你,从以前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吗?」
她想了想,然後一个像是想到了一件有趣事情般的表情开口「有欸,爷爷还是有骂过的喔。」
小男孩又开口了「爷爷为什麽要骂奶奶?」
「因为那时奶奶正在学着主菜,结果不小心切到手而流血,你爷爷有看到马上把我拉出厨房一面那我笨怎麽不多注意,一面替我处理伤口呢。」她笑得很开,似乎很怀念。
「爷爷好像真的很爱奶奶欸!」孩子们纷纷在心里这样想着,即使他们并未真的知道甚麽是爱。
天色渐暗,她缓缓站起身「小朋友们该回家了,明天再来找奶奶玩,再见。」她笑着和每一个离开的孩子回挥手说再见,才走进家里。
她走入房内,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是年轻时的他们去游乐园时拍的。
她轻轻抚摸着那因为时间飞逝而跟着泛黄照片,看着上面的他缓缓开口「严,我很想你阿,今天和小朋友说了我们年轻时的故事喔,希望他们在未来也能找到对的对象,过上幸福的一生。」
他的灵魂正站在房内的某一角,眼角泛着泪光「萦,我也好想你,对不起我竟然那麽早离开让你守寡。」他流下眼泪,而後就渐渐的消散於空气中。
她没听到他的话,毕竟她看不见他更何况听见呢?只是,她脸上怀念的笑容和眼角的泪光,至少让我们知道,他永远活在她心中,并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