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悠闲的时光，的确是过得特别快。就算是四肢发达、脑袋装豆腐的姚朵，也到了该烦恼升学的年纪。
不，其实她一点也不烦恼。
「朵朵！你怎麽连注音都会拼错？」
「朵朵！九九乘法表竟然背不熟，你几岁了你！」
「朵朵，你是不是有病？」
「对，我有病！我全家都有病！」她疯了。
祝恒头很痛，把替她订正的考卷丢到她头上，「我看你别考了，用体育成绩直升高中比较快。」
「谢谢，我也是那麽打算的！」她把考卷揉成一团，丢到九霄云外。
「唉，怎麽就不学学你的好朋友偲颖？」
她脸一僵，莫名地不高兴，「怎样？我就是功课不好嘛！」
「不学她，至少也学学你那个阴沉的跟屁虫啊！」
白毓琮出现在他们背後，「……朵朵体育很厉害。」
「吓！你是鬼啊？」祝恒吓得踢了一下桌子。
「喂！你别乱骂人家！毓琮功课超好，每次都赢过你。」
「啊？你这只狗乱吠什麽！本大爷上次没输！」
「……明明就是同分，说得好像赢了一样。」
是，自从毓琮转班进来之後，祝恒再也没第一名过，顶多和他齐名。为此，祝恒好几次都想冲上去把他撕裂。
直到体育课时，白毓琮竟然把桌球当成羽毛球打，还把排球投到篮球框里（没进），祝恒这才稍稍平衡了些。
「哈！白毓琮就像弱鸡一样，根本比不上文武双全的本大爷。」拿着一百公尺金牌和模拟考奖状，祝恒得意地哈哈大笑。
「……」脸色阴沉的白毓琮折断一支铅笔。
姚朵汗颜，连忙把白毓琮带开现场。
这学期，他们被分到同一个外扫区，两个人的友情也因此更加紧密。午休了，姚朵看白毓琮还没把他的区域扫完，连忙走过去帮忙。
「毓琮！这些垃圾我帮你倒。」
他阻止她，「不用，我来就好。」
「啊？这样你来不及午休──」
「你是女生，我认为这种事由男生来做比较好。」
她愣了，果然，毓琮把她当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女生。哪像某位大人，总是狗来狗去地叫她。
「好吧！有时候真拗不过你的坚持。」
「朵朵。」
「嗯？」
他目光闪烁，「你要直升高中吗？」
「是吧！以我的成绩上不了什麽顶尖高中，刚好我们学校风评算不错，用体育成绩保送上去也是个选择。」她觉得也没什麽不好，「你呢？啊，一定是第一志愿吧。」
「我不打算去。」
「咦？」好浪费！
毓琮不小心掉了扫把，匆匆捡起来之後，面容泛红，「……我想在你身边。」
「我、我身边？」她愣了愣，小心脏有点不受控。
「嗯，你身边。」
原来，毓琮拥有那麽坚定的眼神。他的发总是挡住了他的眼睛，让姚朵常常看不清楚他情绪。
但是，这一刻她接收到了他的认真。
她手一伸，佯装从容，「毓琮，你的头发太长了，剪掉吧！」
毓琮却抓住她替他拨开浏海的手，力道不小。
「……毓琮？」
「朵朵，你多少也把我当成男人吧。」
「咦？」她心跳渐乱。
「我跟祝恒不一样，我把你当成女生。」他说：「所以，别再看着他了。」
看着他？
看着他……
回到教室之後，大家已经在午休了。可是，祝恒还没有睡。他埋在外套中，却同样露出一只眼睛看偲颖。这学期偲颖依然是风纪，而连任班长的祝恒，也依然在这静谧的时光中偷偷看她。
不同的是，偲颖走到他身边了。她弯下腰来跟祝恒说了几句悄悄话，对方听了，温柔地笑笑。
很美的画面。
但是，姚朵全看在眼里。
「毓琮，我好困。」回头，她甜美一笑。
「……嗯，午安。」
她累了，这种目光追逐着祝恒的日子。
讨厌，要是她能是个人类就好了。
姚朵：嗯？我现在不想说话。随便啦！反正，我只是一只贵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