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獵人】海妖是怎麼煉成的 — 抓捕x落入x陷阱

「喂喂,飞坦你先冷静一点。」芬克斯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前阻止,千辛万苦把人逮回来可不是要拿来当蜘蛛的饵食。

信长也警惕的握着武士刀要他别轻举妄动。

侠客忧虑地一下站了起来,皱眉望向始终保持缄默的团长大人。

一时间场面形成一个诡异的平衡。

库洛洛半掩着嘴,深邃的黑眸微微垂下,就如他每次陷入沉思的动作。

「飞坦,放开她。」

「啧」其实一看到少女难受他就反射性松了力道,只是赛莲那层皮囊太薄太不中用,轻轻一掐就像苹果一样红通通的,让一干蜘蛛信以为真,压根没注意到飞坦眼里根本没有杀气。

相比之下当事人显然镇定很多,还能从容的抚平衣领皱褶,好像脖子上清晰的手印从未存在。

所谓关心则乱,这个词还真是不适合他们。

「赛儿你还好吗?」库洛洛的制止就像解开什麽禁咒,原本僵在原地忍住相认的侠客小跳步过来,其他人虽然没动但眼神都紧紧关注着这里。

除去已经长成的少女身形和黑色眼睛,她的确就是赛儿没错。

库洛洛发问了,「你刚才是说了揍敌客吗?」

太久没被这样足以将人层层剥开的眼神直视,赛莲不自在的低头扯拉链。

曾经遗忘,当再度记起来时便再也无法从脑海中抹掉。

是他带她认识了这个世界,是他让她真正成为人类,是他让她理解何谓情感。

也是他逼她离开美好的幻想,变得比这个残忍的现实更强大。

好与不好、爱与恨,都是他给她的。

所以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就是他们解决了提诺家族,等於是你最後的目击证人,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嗯,他果然在说谎,竟然还带你回去成为一份子吗?真狡猾….」

「团长。」

玛奇把又开始自说自话的库洛洛唤回来,因为赛莲也开始肃着脸一副我完全了解的样子,显然是被库洛洛这一大串推测绕进大脑的迷之境地。

侠客笑了,「赛儿完全没变呢。」不懂装懂什麽的真是超级可爱。

窝金也笑了,还附带很没礼貌却很熟悉的形容词,「哈哈哈!小鬼还是很笨嘛!」虽然其实他也听不懂团长再说什麽。

「白痴。」飞坦把赛莲气鼓的脸颊戳扁,触感绵软柔滑,就跟她微微红肿的唇一样美味。

「呦,飞坦你脸红什麽啊。」芬克斯不动声色的把死矮子挤到一边,信长也紧跟着过来卡位,然後两个就瞪来瞪去的掐起架来。

「别吵了,小心波及赛儿。」

侠客像过去一样很自然地把人护到怀里,当丝缎般的头发落在自己颈侧他才慢半拍的发现少女已经长到他的胸口,就是只要他微微偏头,那张美丽精致的容颜就会离他好近好近,近到能清楚在那双小鹿般无措的湿溽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对这个每次都会记得带礼物回来给自己的少年,赛莲实在甩不出基裘教导的高贵脸色,她放软态度温声询问,「侠客怎麽了?」为什麽要一直呆呆盯着她看。

「嗯嗯嗯!」没事没事,好得很,就是聆听这久违的一声「侠客」感动得快升天了。

然後他就真的升天了。

「死变态,没听到团长还在问话吗?」玛奇一只手就把恍神的侠客吊到天花板,还缠住他的手脚妨碍脱身。

让场面重新回到宛如黑夜帝王的库洛洛手中。

「你在生我们的气,为什麽?」

生气,一个多麽孩子气的行为,瞬间就把赛连原本的不肯相认,代换成像是对亲近之人的闹别扭。

「我、不是...」

「不是...吗?」黑发少年笑了一下,「那是什麽?」

看似充满体谅与关怀的句子,却只是直接认定答案逼她给出原因,没有任何搪塞反驳的机会。

没有伊尔迷的面瘫脸也没有西索的三寸不烂之舌,只有一颗直脑袋的海妖慌乱的眨了眨眼,最後仍是沉默以对。

「不回答是因为答案难以启齿或感到矛盾不确定,你应该是後者吧?嗯,那位揍敌客少爷果然说了什麽。」

「不甘他的事。」赛莲偏开头,努力装出漠然,「是我选择了他们。」

「赛儿....」

「我不是赛儿,我是桃.揍敌客。」少女不容一丝质疑的再度重申。

库洛洛抬手制止暴躁边缘的飞坦,幽深的黑眸黯了黯,直到赛莲下意识畏怯的退了一步才重新开口。

「可以告诉我为什麽吗?你执意选择他们的原因。」

「……」他们教导了她很多,他们把她当成一个独立自主的个体,他们就像真正的家人.....

原因有很多,多到她无法准确说出真正的答案究竟是哪一个。

因为不管是哪一个,蜘蛛们似乎也都曾这麽对她做过。

但那都只是无法挽回的曾经了不是吗?

像是看出少女的抗拒或逐渐低落的情绪,库洛洛退了一步,一如往常,即便是多年未见的现在,他依旧会下意识为她保留宽容。

「至少说出你为什麽急於离开,说不定能说服我放你走。」

赛连很认真的皱起眉头,「有十二点的门禁。」她不想被抓进刑室鞭屁股。

「……」

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就连神机妙算的团长大人都无言以对。

侠客看看手机,身为蜘蛛的头脑就要有随时拉回对话主导权的能力,「啊啦,在二十分钟就十二点了,赛儿今天乾脆就留下来吧。」然後明天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赛莲左右为难的想了一下,最後还是摇摇头,「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她语气平静,就连转身离去的步伐都很正常,好像她挽拒的只是普通朋友的邀约。

但在库洛洛淡淡一句「抓住她」前,少女就像早有预料的瞬间一个跳跃跃上屋顶。

「赛儿进步很多呢~速度跟我们差不了多少。」侠客依旧不慌不忙的玩着手机,娃娃脸笑得像只狐狸,「赛儿一号启动!」

正想着逃得太容易绝对有鬼的赛莲突然不能动弹,不能动弹的结果就是重新从窗口摔回去,当然半空中就被人拦截抱进怀里。

飞坦不满地低声咕哝,「不过才几年你也长太快了吧。」再也不像以前会把小脑袋紧紧缩进他的肩窝,那样全心全意的信赖,彷佛把他当作全世界仅存的依靠。

她已经不怕很多事了,赛莲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搧得飞坦总忍不住偏头多看几眼。

然後就眼睁睁看着她突然握起拳头赏了自己侧脸一拳。

「什!...」因为没多做防备飞坦还真的被打个正着,虽然没造成什麽伤害,但精神上的打击绝对是HP归零的那种。

飞坦错愕地盯着满脸无辜的赛莲半晌,很快就知道该找谁算帐,当然他不忘先好好地把少女放下。

「侠.客.你.想.死.吗?」

「蛤~~~不是我啦!真的!」拿着遥控手机的侠客百口莫辩。

「鬼才信你!」

真的不是他,赛莲毫无愧疚地想。

趁着所有人短暂移开视线,她一把扯下黏在背後的天线,然後小老鼠似的压低声息悄悄逃走。

库洛洛竟然下令了就代表他不会干涉,在他们眼里,自己这点能力根本不够看。

她倒是不会气恼被看不起,这件事从她开始工作後就没停过,她反而是乐见其成,越鄙视越好,因为她就是要善用他们的轻忽大意。

好歹她曾有在席巴眼皮子底下送走沃夫的辉煌纪录。

「臭ㄚ头不只变快也变狡猾了!」

前提是这里有个已经被她耍过一次的人..…

芬克斯转了两圈手臂隔空轰断赛莲前方的路,赛莲从袖口掏出一颗糖果炸弹果断在墙上轰出另一条路。

「喂喂,在炸下去基地就要垮了!」信长用刀挥开簌簌掉落的石屑,鄙夷的啧了芬克斯一声。

实力当然是芬克斯胜过好几筹,只是赛莲运用体型的优势灵巧穿梭在窄小的缝隙间,见对方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还很没良心的拼命甩炸弹过去。

「换人了!」信长没有拔刀,但即使只有刀鞘还是具备令人忌惮的可怕力量。

但剑的攻击范围是有限的。

赛连一个轻巧的後空翻脱离信长的挥斩,可是很快她就迎来第三个人的攻击。

「哈哈哈哈哈赛儿比之前有趣多了啊!」窝金无预警的一击直拳,正常人应该是躲不过的,除了拥有绝对五感的海妖。

「竟然在空中还能躲过!」窝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拳头一下接一下没有喘息空间的紧接而来,但没有使用上念力。

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抵御窝金的力气,少女就像优雅的芭蕾舞者,扭身、旋转、跳跃,每个闪避都如舞蹈般赏心悦目。

当然只是一昧的闪避是无法替自己创造逃跑机会的。

「我喜欢窝金。」

「咦咦?」

少女像个撒娇赖皮的孩子,眨了眨眼,露出那种会让人大喊犯规的可爱笑容,连嗓音都像融化的棉花糖一样甜美,「别打我了嘛。」

这笑容宛如昙花一现极具冲击性,这也是揍敌客的教导策略之一,要她尽量减少说话和表情。

因为越是罕见,当展现的那刻就越是容易深陷。

「.....喔。」

信长狠狠把刀鞘砸向窝金的额头,「喔屁喔啊!!」

就算只是一个短暂的停滞,对速度极为要求的杀手来说已经足够。

赛连抓着这个空档冲向角落没有人防备的小破洞,她注意这个狗洞很久了。

「操作系?」侠客只顾着高兴,也没有任何想上前阻止赛连逃跑的意思,「跟我一样耶!」

「白痴有什麽好高兴的。」飞坦眉头皱得死紧,「铁定是揍敌克家教的。」这种认仇人作父的行为,只会让他想把赛连砍掉重练变回从前那个废人。

即便柔弱娇小,一点用处或贡献都没有,但那才是他们蜘蛛最宝贝的孩子啊。

他们过去几乎是任她予取予求,大概是把人生中所有「好」的用度都花在她身上。

那也该轮到她为他们付出些什麽了吧?

就算是自由,也不为过。

出不去?

赛连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阳光,却像有隐形的玻璃阻挡她去触摸。

库洛洛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後,两手轻轻按上她的肩膀,「赛儿,该玩够了吧。」

为什麽?

赛莲猛然弄清什麽的用了凝,才发现整栋房子外围都紧紧缠绕着玛奇的念线,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认真,因为自己根本就无处可逃。

就像猫抓老鼠的游戏,老鼠什麽时候会被抓,什麽时候会死,全看猫的心情。

「喔喔,赛儿好像生气了。」脸颊鼓鼓的,好可爱!

飞坦轻嗤一声,「如果我知道被这样玩也会不爽。」可惜他的同理心也仅止於此,原因同上,赛儿生气的样子超级可爱。

芬可斯适时跳出来做死,「所以被揍的感觉如何?」

「哼,总比某人被耍了还在原地吹口哨好。」

「……」该死的人生污点!

在他们优哉游哉地互相斗嘴时,少女像是放弃了,收起一惊一炸的戒备,她转身望了库洛洛一眼,带着一股决然的冷静,连库洛洛都因为那样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

然後旁若无人的步上最高层的台阶,宛如即将登台表演的歌手,她过去例行演唱的固定席。

「赛儿?」

帽子跟隐形眼镜都拿下来了,完整露出没有任何阴影遮挡的美丽容颜,碧蓝眼眸一如记忆中的乾净澄澈,不,似乎还多了一点什麽,她已不是当初含苞的花蕊。

二八年华,如花似玉,彷佛见证了成片樱花初绽的艳丽盛况,当那对纤长笔直的睫毛慢慢搧动时,连呼吸都会短暂遗忘。

少女勾起艳红如沾血的唇,像说情话般柔声低语。

「幻影旅团,让我唱一首歌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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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期中考快到了,更新时间会变得比较不一定喔不好意思ˊ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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