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歌声渐渐变低,最後一个尾音吐出时所有人不约而同也跟着松了口气,不然一开始都像被按下什麽慢动作或暂停键,因为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去细听,但碍於面子问题还要故做镇定。
这就是海妖歌声的威力,就算放到陆上依旧惊人,连窝金都会惊叹的说真的很好听啊,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歌,然後被信长等人吐嘈你之前也没听过什麽正经音乐吧。
反正不影响日常不危害生命所以也没人阻止,更别说这是来自团长的口喻。
也不知道失踪那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但回来以後库洛洛就突然插手管起这个当初只是拿来摆设的收藏品。
「是有了什麽新发现吗?」侠客放下一张黑桃老二,很是开心地要结束这一回合。
「谁知道。」飞坦毫不留情地用同花顺把他定得死死的。
「听起来没什麽差别啊。」信长搭着飞坦的顺风车也跟着丢出最後一张牌。
「你又输了。」玛奇紧随其後,把牌推到侠客面前宣布这个残酷的事实。
「啊!再玩一次!」
「再玩几次都一样,注意力不集中的家伙可赢不了。」
侠客脸上的招牌笑容瞬间垮下来,蔫了巴卿的倒在牌堆上,「赛儿这几天都一直跟着团长…」他这个原照顾者觉得孤独觉得冷。
「白痴」
「变态」
「可恶!再比一局!这次输的要无条件被所有玩家挨揍!」
而此刻在库洛洛的房间里,一曲唱毕的赛莲看着她面前一脸认真的黑发少年,也跟着正襟危坐起来,她也好奇她的歌声究竟出了什麽问题,没道理上次行的通这次就又不行,这样时灵时不灵的更是让人困扰。
「嗯,果然。」
「?」
「你身上有种特殊的能力,但不像念。」而且也不如当日在祭坛上来得强大。
「念?」那是什麽?
「这很难用言语来说明呢…」更重要的是他不认为赛儿听得懂。
「比起额外学习念,我认为你应该先学会如何运用自身的能力。」循序渐进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流星街暴力式的醍醐灌顶,「你那日在祭坛做了什麽?」他轻轻拉起赛莲的手,白嫩柔软,可以轻易被包覆在自己手心里,绝对不是可以完整覆上他半张脸颊的大小。
库洛洛看她似乎很艰辛的在回忆,好心替她缩减搜寻范围,「在我被蒙上眼睛之後。」那之前他们一直都是一起行动,他没觉得赛儿有做什麽特别的事。
赛莲努力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摇头。
库洛洛没觉得很失望,应该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没关系。」他用十分轻柔的力道摸着那头柔顺的黑发,微笑,「在你想起来之前,点心的苹果就先放在我这里吧。」
「……」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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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
从祭坛回来後被库洛洛擅自绑定的赛莲快闷坏了,每天都有例行的作业,所以不能离库洛洛太远,现在又没有苹果可以吃,她已经无聊到就算是一只老鼠也能引起惊呼。
「赛儿想要养吗?」
上星期从导师之位被踹下台的侠客敢怒不敢言,在确认团长进入深层阅读状态後,才敢上前搭讪在危楼边蹦蹦跳跳的女孩。
「是老鼠,你没看过?」
「老鼠?」不好意思,人家家住海底只见过海藻。
「可以吃吗?」吃货眼睛闪闪发亮,可爱的贝齿轻咬着下唇。
所以侠客就被迷惑地说出「可以」这两个字。
「你白痴啊!给她吃这种脏东西!」飞坦难得拔高音量怒斥,从那个臭小鬼不知死活的爬到楼顶後他就一直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游戏机上,害他在打BOSS时失手死了好几次。
经过这几天库洛洛同志的努力,他们算是知道了赛莲其实不笨,相反的其实还比很多人要聪明,就像一张白纸你给什麽她就记下什麽,吸收知识的速度快得吓人。
当然前提要那个知识是正确的。
「所以不能吃罗。」被飞坦一吼那张明媚的笑脸慢慢淡去,长睫毛一搧一眨,换上让人想紧紧抱住的茫然无措。
「…可以。」痴汉是病,会传染。
野兽般的尖细金瞳闪烁了一下,飞坦无意识伸出手想摸摸她长发柔顺的脑袋。
但眼一晃,面前就突然变成信长三天没洗又大剌剌敞开的胸口。
「……」没有解释,觉得手被污辱的飞坦提伞上阵。
「……」没有犹豫,觉得自尊被那副踩到狗屎的脸给污辱的信长果断拔剑。
两个战斗狂都没有「咦?刚那是瞬间移动吗?」的意识就缠斗起来。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库洛洛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抬起半分,只是淡淡唤了一声「赛儿过来」。
你问为什麽不直接把人瞬移过去呢?
呵呵,绝对不会承认团长大人很喜欢赛莲迈着短腿努力朝他奔去的画面。
「突然消失那个、是你做的吗?」好厉害好厉害超级厉害!
「嗯」
沉默的享受了一下女孩崇拜的闪亮视线,库洛洛微微侧过脸,尽责的替她解释,「老鼠是一种啮齿类的哺乳动物,繁衍速度很快,母鼠一次最多能生到二十四只,喜欢生活阴暗潮湿的窄小角落。」
虽然不是很懂但感觉很可怕。
「牠身上多种细菌恐怕会形成传染病危害人体,当然食物也不能吃了。」
他是说,食物,不能吃了?
赛莲立刻露出天打雷劈的恐惧表情。
「弱点别这麽轻易暴露给别人知道。」就算这个弱点是他造成的也一样。
「库洛洛、也不行吗?」
「你觉得我是别人?」
「不是。」笑容甜美,嗓音乾净,侠客摀着鼻子拿出手机连拍了好几张。
作为被取悦的回报,库洛洛大方贡献自己的胸膛给赛莲午睡,他调整了个符合人体工学的姿势,拿着书的两手环过女孩的腰,下巴轻轻枕在她肩上,赛连则像只无尾熊一样手脚挂在他身上,两人的黑发不分彼此的亲昵交缠。
「真好~我都没有这样抱过赛儿。」侠客缩在角落不停嚷嚷着羡慕忌妒恨。
「嘛,团长从以前就是这样,明明什麽都没做也会有好事自动发生。」芬克斯没发现自己下意识把赛莲的拥抱归类到好事那边。
「尤其每次他还一脸可有可无的表情…」好像成功的发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就是完完全全的人生胜利组。
「嗯?」玛奇原本只是顺着谈话内容瞥了沐浴在晨光下的两人一眼,直觉不对又细细观察了一会。
「怎麽?」摸着被飞坦揍出的左脸黑青,信长啧了一声懊悔刚才不该一时嘴快将矮子骂出口。
玛奇细不可闻的吸了口气,「…没事。」
表情的确把可有可无诠释得很完美,但书拿反了啊,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