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的人对於空气弥漫的氛围变化比常人要敏感许多,甚至武艺越高,还能做到以杀气制人。在中堂焦急等待的温诩及柳如嫣都察觉到了冷府渐起的骚动与肃杀之气。两人不安的对视了眼,心下了然彼此的意思:必须行动了。
瞧见门口护卫似乎接到了什麽指令离开中堂,两人互视点头。但正准备动作之际,却见一人突地撞入中堂,她们马上采取防备,不想来者竟是冷净然!
「冷姑娘!」温诩连忙上前将她扶起,一探之下发现她受了些皮肉伤,「怎麽会…」冷姑娘不是正和异姓王会面吗?
冷净然似乎就连喘口气都有些困难,她先搭在温诩手背安抚她,再轻声道:「快走,不然就走不了了…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温诩看她这麽冷静的样子,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和柳如嫣点头示意後抱起冷净然,一起离开冷府。
可没想才刚踏出庭院不久,就听见盔甲枪械的撞击声渐渐从四方传来,没过多久竟是条条路都被冷府护院包围了。
柳如嫣见此阵仗心道不好,她一个代表善水堂的跑腿人物在客人家里被逮了,回去要怎麽像堂主交代才好?她才不像温诩一样和那一位的关系近,至少能够免去和冷氏的尴尬,她头上可是还有好几层要交代啊……
温诩没像柳如嫣想了那麽远,她只担心冷净然身上的伤势,其次才是该怎麽逃脱。她瞧冷净然咬的嘴唇发白,却隐忍不说的样子直感心疼。
「柳如嫣,你先照顾一下冷姑娘。」温诩环顾情势後将冷净然交到柳如嫣手中。一大群人已至此却还不动手,看来是想等家主出面才作行动,此刻被这麽多人盯着她们插翅也难飞,可要是由善水堂一方的柳如嫣出手也太不合情理,刚好请她带着冷姑娘还能先帮她治疗。
柳如嫣不愧大夫之名,立即看出冷净然的伤因,马上替她掐了穴缓解疼痛。只是她不解的事,这个前一阵子还没功底的女子怎的才过不久就生了内力,况且还多了股和温诩……以及楼主才有的…飘渺之气?
她摇摇头甩开那些与此时无关的想法。冷净然的伤势显然是运功过急所造成的内伤,不太严重,如果从她刚才逃进中堂的情况来看,多半是要躲避别人的追击,而十之八九是冷氏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成为质子的事……是吗?
柳如嫣有些心疼地紧了紧冷净然,抬手拂过她额上的薄汗。冷净然已不再咬唇,可脸色仍是白的吓人,似乎已经晕过去了,柳如嫣一时也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只好等着温诩带她们摆脱现下情况,再回去仔细替冷净然诊疗。
然事实却不如预想那般顺利。温诩才发现来的护院里竟然还有弓兵,这是打定主意要「留下」冷姑娘了嘛…异姓王未免太不顾後果,再怎麽说冷净然还是他的亲孙女啊……
可再这麽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到冷天泉来到她们就真没机会走了。只要能有一丝空档,一丝就行…她就能带着她们两人脱身了。可四面八方的护院每一双眼睛都盯着她们看,要有一点动作怕是箭不长眼。
温诩是真後悔当初云曦要教她「非人」的奇招怪式时她拒绝了,在被这麽多人包围的情况下武功再厉害也无用…
然就在剑拔弩张之时…
「怎麽回事?怎麽全堵在这?」突兀的中年男声闯入此刻肃杀的空气里。
就是现在!
察觉众护院听到这声音时注意力都转移松懈下了,温诩立刻抓住柳如嫣的手,替她担过冷净然一侧,内力爆起瞬间带二人遁走。
「快!快射!她们逃了!」
慌乱射出的箭对两人而言毫无杀伤力,衣袖一挥即落。温诩裹紧冷净然之余回头望了眼那无意间替她们制造空档的人。是一名面色和善的中年男子,他和其他人一样抬头望着她们离开,只是他脸上一丝紧张疑惑的神色也无,只是很平淡地看着她们,和温诩对上眼时还若有似无的扬起微笑。
笑……?
温诩觉得自已并没有看错,那男子确实在笑,说不出是真心还是伪装,总之这种情况下见着很是渗人,让她觉得如今她们能逃走是这男子故意为之。她压下心中升起的不安,以及一股对他的莫名熟悉,温诩再次抱紧冷净然,下意识蹭了下她的肩颈,拉着柳如嫣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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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冷姑娘还是未能醒来?」温诩未将视线从冷净然脸上移开,担忧模样尽现。瞧她着急的模样,柳如嫣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放心上。探过冷净然周身後柳如嫣确定她并无严重内损,只先安抚温诩说是冷净然身体尚未习惯用武,一时负荷不来才导致的昏睡,但关於那她所不了解的「飘渺之气」……
「她是随你们师父习武的?」
温诩想起前几日冷净然早晨的不知去向,点了点头,只是她也不晓得冷净然究竟和云曦学了些什麽,但一联想到冷净然近来对冷氏的想法,她心下就不安。
「那有可能她方才也使用了你们师父授予的招,才使得她如今昏迷不醒。」柳如嫣抚过冷净然额前的碎发,瞧着她和慕容芸菲相似的面容,她心便软了几分,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应不会睡太久…」
温诩一听,松了口气,也没注意到柳如嫣的样子。她轻轻握起冷净然的左手,渡了一些云曦当初予她们的真气,循环冷净然周身,补足了她刚刚逃跑时消耗掉的真气。
「你可知道净然接下来的打算?」柳如嫣忍不住问。
温诩心下一怔。是啊,冷姑娘原是为躲避冷氏的追踪才同自己一道的,可如今已和对方打过照面,还被他们知晓冷姑娘与自己同行,若再回到庄里,冷家人多半还会找来,况且这次的不欢而散,还不知对方之後会使什麽招。
「只能待冷姑娘醒来再做打算吧。」语毕,也不知是谁叹了口气。
日正当中,她们暂时无处可去,仅是躲到离墨堡有段距离的郊外,藉着林子的隐蔽稍作停留。冷净然的体温有些升高,温诩和柳如嫣两人轮流替她渡力降温。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想着得在日落前赶到城镇,才又带着冷净然动身。
好在冷净然的状况已经好很多了。进城後避过人群,柳如嫣直接带她们来到善水堂於此的据点。
院落内很安静,柳如嫣将她们安排好後又去打点其他的,留温诩独自照看冷净然。有大夫的保证,即便冷净然仍是未醒过来温诩也不那麽着急了。
看着冷净然沉静的睡颜,温诩复杂的内心活动好不容易才静下来。今天太过慌乱了,精神持续紧绷让她有些头疼,她想放松,但现实却不容许她这麽做。温诩看着眼下躺在床上的冷净然,自她出现之後,温诩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只围绕着她转。并不觉得受限,相反地,还甘之如饴。
好像看着她好好的,温诩就觉得满足了。
安心的感觉使温诩的脑袋开始混沌,她有些累了,便趴在床铺上。冷净然的手就摆在她眼前,温诩很自然地牵起,冰凉的感觉自那一刹那传来,似乎比冷净然平时的体温要低了些。念头转过,温诩还是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什麽时候才醒呢…冷姑娘。」好似呓语般,温诩迷蒙中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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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麽?」冷天泉的声音不紧不慢,听不出他语中的情绪。冷澈的面色不改,恭敬道:「非是已跟上了,若是有消息…」
还未说完,冷天泉一个眼神扫过,冷澈一震,止住话声。冷天泉是真的怒了,「旁人都认为我冷氏已无人了,连你们也是吧。」他手上的杯子开始出现裂痕,「那冷净然也是,想必我冷氏的笑话今日都被她看尽了。」
冷澈越渐把头低下,眼神晦暗不明。此刻他猜不出冷天泉的想法是什麽,距他上一次发怒已隔许久,久到让人遗忘这当年随先皇远征的异姓王是多麽的威震八方,让人忘了他一出手能使多少人惨死遭殃……
「不用理冷净然,我只要傲言和那女人的消息。」冷天泉松开不知何时竟已握紧的拳,瓷杯粉末随之散落,「冷澈,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待冷澈离开,室里才回荡一声悲沉的叹息。冷天泉原本坚挺的背脊像是失去支撑一样,疲惫的靠在椅上。再是一声微弱的呵气,冷天泉摆了下手。
一道黑影落下,恭诚跪在冷天泉面前。
「说。」冷天泉重新给自己拿了个新杯子,倒上一杯茶。
「世子和善水堂主进了兰谷。」难以辨识的低沉嗓音传来,听不出一丝情绪变化甚至是抑扬顿挫。
冷天泉听着,面色不改,又挥了下手,黑影便又失去踪迹。此後,厅堂里确是静的让人心慌,许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拿起茶杯淡淡啜了口,当尝到那微凉的滋味时,冷天泉也没做反应。
冷澈,别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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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学校小说习作感觉手感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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