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
最近我总喜欢在花海中画图。
武功与医术大成後,我加入了阵营,阵营里厮杀无数,如今的我也是离经易道的佼佼者,拿下不计的协杀,取得诸多的战功。
这般的我却是在如日中天时被人暗算了一刀,遭到自己视为好友的人给伤害,兄弟被攻击我被隔离,当初一手建立起的帮会被迫解散,想不到自己一手梅花针治疗无数,却无法穿透旁人的心思,想来真是悲惨。
江湖风波令人无奈,渐渐的我想起曾经花谷的静谧,思想着,脚步却已经踏入了花海中,向那个花丛中的小师弟要来三张画纸画起来,然而或许是自己技巧早已生疏,画出来的画面总是不尽人意。
我苦笑,也或许不只是技巧不过人,便将那张画坏的纸随手扔入花海之中。
而那个人最近也总是站在那里。
我知道他是谁,但是他一定不认识我,他是阵营攻防的指挥之一,所以有阵营的人大部分都
认识他,而比起其他人我更喜欢听他的指挥,他指挥起来有条不紊不会大吼大叫也不会随便骂人,我总是跟着他指挥的据点攻防,彷佛也让我更加如鱼得水。
然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就开始站在那了,他总是背着那把霸刀独有的刀鞘静静的看着花海中的小湖面,一看便是好几个时辰。
他为什麽会在那儿呢?是不是也遭受什麽委屈?还是纯粹觉得这里风景好看?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只是静静的、不经意地在我的画纸上,画下他的身影。
还是不好看呢,扔吧,花海这麽大,总有一天会被我扔掉的纸稿淹没吗?阵营任务也好久没去解决了,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夥伴们还好不好。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的过,我依然每天画着图,他也每天在那儿发呆,就当我已经习以为常的又再度来到花海时,他竟是看向了我。
「......你好久没有来打攻防了。」他对我说。
我愣,他居然会知道这种事,应该是听我朋友说的吧,「没事,最近忙,抽不出时间。」我答。
「忙着来这里画图?」他又问。
我答不出来,我这藉口也说得挺烂。
「......不管如何忙都没差。」他道,微微叹息,「总之,你没发生什麽事就好,然後......」
他缓缓从行囊中抽出一叠纸交给我,我楞的接下,不可思议。
那些都是我丢在花谷中的图,张张保存完好,张张都细腻的描绘出他的样子。
他望着我,说道:「等到你真的能画出满意的图後,记得要回来攻防场上。」他轻轻抚过我的手,低喃:「这双手,还是行针比较适合。」说完後便退了两步,乘着大轻功离开,独留我一个人在花海中发呆。
手中的那叠纸还在,我失笑。
「奇怪的人......」我喃喃,将那叠纸收入包中。
也许真如他说,行针比较适合我吧。
霸刀:
第一次遇见他意外的是在永王行宫中。
说是朋友那边缺人去揍永王夫妻一顿,并不计较DPS所以就将我这个纯粹阵营的人一起拉去了,我无奈,尽管贵为阵营指挥但我可不能保证那些该闪不闪的东西我能准确驾驭,却是听着朋友这麽说道:只要你脚不麻就好啦,放心,现下霸刀攻击量还是顶尖,你就随便打打就好,会照着你。
我白眼,当然知道副本跟攻防一样是不能随便来的,那个朋友有事没事就去玩个PVE,攻击量妥妥的高居全团,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随便,也全当作体验。
而同时被那朋友拉进来的还有一只万花。
我瞧那万花也是一脸无奈,显然也是被蛮不讲理的朋友给抓来凑数的,我定眼看了他身上的行头,嗯,装分万八,化劲六十上,也是毫无疑问的PVP,还跟我同阵营。
而那万花在见到我的时候愣了愣,我不意外,阵营里没几个人不认识我。
想不到柳栖也被抓来了,他对我微微笑,平常会打副本吗?
我坦然耸肩,不会,硬是被抓来凑数的,你也是?
是啊,莫名其妙就进来,那万花苦恼地说道,你不困扰吗?
还好,我说,真有那麽紧张吗?我望着抱着胃脸色颇差的他,那个家伙都说要我们随便打了。
有你说的那麽简单就好,你霸刀乱挥都有输出,我可是奶妈,会奶死人的,他硬声对我说,然後便转过头不再跟我对话。
岂料第一次见面就被骂了,想不到那个看起来面容温婉的万花会这样骂我,不过也证明着他真的很紧张。
我搔搔头,这次是我的失言。
欸。我朝他唤道,他转过头看我。
不然这样好了,就当攻防场上一样,奶好我就好了如何?
听闻这话,他先是眨了眨眼睛,随即笑了出来。
那也要你不要被红名集火才是,他说。
他的笑声意外的清脆,似是会激起水面的涟漪般扩散,我也朝他笑笑,能得一个高端PVP奶妈的专门照顾也真是种福气了。
我还记得他有个很漂亮的名字,东方未晨,当时是个小帮会里的单修离经花。
而那天的副本确实也是无虐过关,我有不错的输出量,未晨的治疗量也算是可观,那朋友信誓旦旦向我们说的,打过阵营的来打副本都是没问题的。
谁知道,都那人在讲,未晨则看向我朝我苦笑,也是无法。
对了,後天的攻防,柳栖你带哪里?他问我。
开会还没决定,我回答,不过没意外的话会是巴陵。
是嘛,未晨淡然,那我就去守巴陵吧。
当天攻防时我并没有看到他,不意外,现场守城的可是两百上,但我知道他在这里,继续转着他手中的笔。
那天的攻防打得十分顺利,一定是我带得好的关系。
後来偶尔也是会在黑戈壁或是攻防上碰到东方未晨。
他在组队治疗时总会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自信,他有手法,他的治疗量甚至可以高过同队的五毒,他时机点算的准确,总能在人落入人群中时及时的给对方一个春泥护花,但是个性却是温和过了头,经常见他被莫名其妙的理由给队友责骂。
就像是那天在黑戈壁,有个天策突太前进了红堆中被打成重伤,起身後竟是一句:那个万花搞什麽,你的春泥呢?
春泥这种大减伤怎麽可能说有就有,而且是他自己脱离了治疗范围怎麽又会是未晨的错?岂料同队里的都尚未发难,未晨竟便快速的朝那个没礼貌的天策回了一句:抱歉。
你道什麽歉?我私下同他说着,那又不是你的错。
嗯,没关系啦,毕竟队里重伤是奶妈的责任,未晨他对我微微苦笑,谢谢柳栖替我说话。
你人太好了,我皱眉。
常有人这麽说,未晨笑笑。
然後我还是骂了那个天策一顿,换来的是未晨无奈的笑容。
我跟未晨并不是经常见面,甚至连好友都不算是,也许在他的想法中我对他而言终究只是阵营指挥,而且相信我肯定不记得他,但是说来如此,我还是记得他的名字,尽管只是数十次的组队中偶尔会碰到一次的人而已。
也许是他治疗量高的令人印象深刻,又或是他温润到令人发指的脾性,我就是记得他,而他也依然行着针,依然在我坚壁清野打出去的时候适时的给我补上一只长针。
然後偶尔会见到他与其他人一起组队浪迹,似乎都是与他同帮会的人,那个帮会名不见经传是个小小帮,我曾经见到有人试图挖角他到大帮会去,然而被未晨拒绝了。
这位花哥,奶的那麽高却待在这种小帮会里太小用了,要不要来我们帮会啊?
我还来不及扼腕自己没及早开口时,未晨却已经笑笑的拒绝人了。
为什麽呢?那可是大帮会,你很有机会成就功名的,他们问。
还是算了吧,未晨摇摇头,现在这个帮会是我的家。
是呢,抱歉。
不会的,应该是我抱歉拒绝你的邀请。
然後我就知道了对於未晨来说那个小小帮会的重要性,对於那个重情重义又太过温柔的人来说要他抛弃掉太过困难,本来打算也招未晨来我帮会的念想也跟着打发掉了。
我大概知道为什麽我会一直看着他,知道了然後再也离不开了。
只是未晨他一定不知道我一直看着他,我也不敢同他说,讲来好笑,我向来带攻防从来不怯弱,岂料在这个时节点我却踌躇起来。
也好吧,就这样一直看着就好,我也怕若是跟我牵扯上关系,那个性子太过软的未晨撑不住来自敌对阵营的恶意攻击。
是的,这样看着就好。
然後就在某一天後,我就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
再次找到未晨是在两个月後,我不计後果的找他却在即将心灰意冷时竟在某次闲晃到万花时看见他站在花海之中。
我欣喜若狂却不敢表现,只能远远的望着他,他看起来没有异常,只是身形单薄的站在花海中似是要被风吹散一般,纤瘦的身影竟是让我心尖一紧。
他的帮会所属证明消失了,那个他曾信誓旦旦的说着是自己家的帮会证明从他身上被拔除,只剩下空无一物的腰带衔着阵营标示,当下看到的我竟是心里扬起一股愤怒,这只意味着他被那个他称为家的地方背叛,一个人被驱逐到这个地方来。
我试图向未晨搭话,试图将他拉回阵营中,他却只是一如往常的对我笑着,什麽也不肯说。
在他心里,我大概只是不想失去像他如此有技术的补师所以才来拉拢他的吧,他对我摇摇头,说道:别再管我了,柳栖,阵营指挥难道是这麽闲暇的工作吗?
当然不是,我脱口而出,只是你......
顿然的欲言又止似乎又被他所误解,他说道,既然如此,怎麽还在这个花谷里陪我浪费时间呢?
我语塞,沉默的半晌後百般无赖的往花丛中一坐,他一脸困惑的看着我。
就是爱来这里,你能奈我何?我赌气道。
好吧,确实是没有办法,未晨闻言露出苦笑,也往我身旁的地面上坐去。
他依然没有回来阵营,而我总是会再抽出时间来到花海中的时候见到他,通常他都会向万花的小师弟要来画纸画着图,而他似乎也渐渐习惯了我的出现,会在见到我的时候顺势地向我露出微笑,也许是被他当成我是来这里散步的。
你会舞扇吗?某天他问我。
我愣,那是什麽问题。
嘿,前些日子的活动我弄到了一把漂亮的大扇,正巧我会一点走位技巧,帮我看看吧说不定有机会可以去当个艺人。
说什麽呢?那种舞通常都是女人跳的吧,不过这话我没说出口,莫名的我就是想看未晨舞扇,我向他笑,好吧,端看你的舞姿我来瞧瞧值得我献几朵花给你。
他的身影倩然,飘飘然舞动着扇子的身躯拂着那振振水袖不断的在花海中流转,他婉转的衔着一抹笑容,像是要脱离尘世又像是要忘却一切烦恼一般。
所以他想忘记的又是什麽事呢?
你那急於忘却的事情,总有一天可以从你的口中听见吗?
他的背影时不时的提醒我他埋在心中的深沉,尽管未晨跳着舞的姿态看起来十分快乐,我沉吟,鼓起勇气朝他道:要不要跟我去黑戈壁玩玩?
未晨一顿,沉默了好一阵子,我也不敢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等他回答。
......我......觉得打阵营的乐趣已经不如从前好玩了。
良久,他细软的声音慢慢说着,我心一提转头望向他,未晨眼神直视着花海前那一片水光,粼粼的波纹在他湛黑色的双眼中流动。
......你觉得哪里不一样了?我问,尽力的让我的语气平淡。
是啊,该怎麽说呢。未晨轻轻地说着,也许是少了在帮会刷频的快感吧。
击杀与协杀喊话刷帮频,那是只有有帮会的人才能体会的,我不禁又噤了口,不自觉的又触碰到未晨最敏感的话题,实在没脸见他。
不过啊。
?
却是未晨转过头来,猝不及防的在我身上落下一个清心,我抬头看他,他则对我笑着。
既是柳栖的邀请,我还不去的话就太对不起阵营指挥了吧。他说道。
闻言,我也朝他笑,这起码算是一大进展。
走吧,去抢对方的矿了。
我只负责奶好你哦。
奶好我就够了,我可是现在最强势的霸刀呢。
好好......
未晨:
然後那个人一直来花谷,会来找我聊天,也曾试图带我回到战场上。
我有些意兴阑珊,想必对他来说我是不可或缺的战力吧,治疗量这个高的万花肯定也是少见,只是每当我提到类似这类的事情时,他总是露出一脸愤很的表情,虽然我知道那不是针对我的。
我并不明白他生气的原因,只是觉得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中突然有个人能陪我聊天,是有那麽一点开心。
总是会让我回想到以前那个帮会的事,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
不得不说,柳栖的举动确实让我有种慢慢复原的感觉,我会渐渐在他的邀约下一起去浪迹黑戈壁,会跟着他一起去跑商,当然,我只负责奶他。
是不是总有一天我也会回到攻防上?然後继续结交新的一批阵营夥伴?但是想到这里,我却突然感到退却,并不是不想交流,而是害怕交流後所牵起的线段轻而易举的被撕毁。
就像过去一样。
我渐渐的也不经意的向柳栖说出了过去与夥伴们的愉快经历,以及最後崩解的原因。
曾经我尚入江湖时遇见了几个夥伴,那些人带着我一起体验阵营乐趣一起打抱不平,三不五时的对我说:走吧未晨,去截商。
有趣极了,我真心这麽认为,同时为了各种行事方便,我们一起创了一个帮会。
全新的,小的,却温暖的,我们足以称为家的地方。
那阵子真的很快乐,当时的帮主是一个苍云,深了世事道理人生阅历丰富的爽朗男性,他在我甚至连大战该怎麽玩的时候将我带回去,教我每个副本中王的机制与走位,以及各种配装与道具的知识,他了解江湖,他的阅历高出我好几节,偶尔时不时的就听见他说道:走吧,我们去看风景。
後来他爱上PVP,加入了阵营,起初我有所顾忌不敢擅自入阵营,他却笑着对我说道:未晨,我缺的奶陪我浪,一起来吧。
我可不明白那些,我说。
紧张什麽,还不是都是我教你的?他莞尔,你放心,照我说的就对了。
是了,他一直都是这种态度,凡事都是我最强的高傲,不过也罢,因为他是真的有这样的实力,雷打不动的站在那个高度上,我也鲜少在看见他切磋时输给其他人,渐渐的他也在阵营里开始小有名气,我们当初一起组建的帮会也开始热闹起来。
我喜欢这样的热闹,新的夥伴有些新手总会问着各种问题,我乐於回答他们,就像当初他带我一样,我为那些新朋友讲解了各种江湖规则,带他们打猪,指挥小副本甚至一起组团攻防。
我信任他们,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但是他不喜欢。
我知道他有意识的刻意回避他们,本来他们还会道声帮主好的声音渐渐被漠然掩埋,这种相敬如宾的态度我看在眼里,也不说话。
这时才想起来,也许我当初有说什麽的话就好了,我惨然的对着坐在我身边的柳栖说道,柳栖没有回应我,手边不安分地捡起一快石头扔进花海的湖中。
噗通,沉进湖底,就如那个懦弱不堪的我,我苦笑,继续说下去。
就在某天,像爆发了一般,他跟我吵了起来,他说当初他创这个帮会就只是为了给我们这群最初的夥伴而已,不是拿来招收新帮众扩大势力的,我不可思议的回他,难道你不想认识新的朋友吗?难道只要我们就好这样的故步自封?
我宁可这样,未晨,我入江湖这麽多年,我深谙人心险恶,我一点也不想再了解除了你们以外的任何人,他愤恨的跟我说,放进帮会里我也没说什麽了,但是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被那些人给骗的。
我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明白为什麽他可以这麽轻而易举地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拧着眉瞪他,这大概是我有意识以来最为生气的一次,朝他大喊:你连跟他们好好说话都办不到,凭什麽说出这种话来?
只见他的脸色一沉,低声对我道:你是想为他们跟我吵架吗?
我片刻默然,回道:因为我觉得你是错的。
他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我回看着他,此时顿然感觉到那双眼中除了愤怒似乎还夹杂着一点悲伤。
我都是为了你们,你为什麽不懂?他最後淡然的说。
我不语,就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也离开。
隔天在回来时,便看见了那些被从帮会中开除的他们的名单,以及他被仇杀的消息。
这样真的有意义吗,我这样问着自己,同时也不解的眼神望着将其他人都开除帮会的他,只是这样跟我吵了一架,他也没有把我踢出帮会里。
过去的夥伴和新朋友们展开了对各自的仇杀,两边相互对干,但是却都没有将我列入目标之一,我就像是个局外人望着一切,两边都无法插手的我在我看来就像是惩罚一样,将我困在这个痛苦的囹圄之中。
最後,率先支撑不住的是他。
我最後见到他的那天,他淡然的坐在帮会领地的山坡上望着天空,我靠过去,他并没有看我。
......我不後悔,未晨,他说。
我知道,我轻声回答,他从来不做让自己後悔的事。
只可惜我大概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他说着,口气似乎仅仅是闲谈般。
嗯,我明白,我答,隐隐忍住颤抖。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麽要创这个帮会吗?
因为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快乐的笑着,只可惜,这大概是我唯一的遗憾。
听着他说这样的话,我紧咬住下唇,不说话。
呐,未晨,最後可以再问你个问题吗?他说。
对於你来说,我是什麽人?
......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语带哽咽,一辈子都不想失去的朋友。
此时他终於转过头来看我,露出的笑容一如过去的每一天,他邀请我去打架的日子。
未晨,你从来不懂我。
回荡在耳边的最後一句话,下一秒,我被踢出了帮会。
那是我最後一次见到他。
柳栖:
讲到这里,我看见未晨哭了,尽管温柔如水却依然坚毅的男人在我面前流下了眼泪。
不过他快速的将脸上的泪痕抹乾,对我一苦笑,「抱歉。」他说。
「不会。」我说:「至少能从你这里听到这些,我很庆幸。」
接收到来自未晨疑惑的眼神,我回望他,一笑,「那代表着我肯定是你的『朋友』吧。」
「......嗯,当然。」未晨对我露出极为好看的笑容。
我往後一躺落在花丛中,从飞扬的花瓣中由下往上欣赏着未晨的脸庞。
「不过,我似乎可以理解他为什麽会这麽做了。」我说。
「欸?」
看着又发出疑问声的未晨,心中有这麽一些不是滋味,声音也不自觉地有些大声起来。
「因为他不只是想跟你做『朋友』啊,笨蛋。」我道。
「......啊?阿!」未晨愣。
我撑起身子,手指戳了戳未晨的额头,他闭眼微微拧起眉间,「怎麽战场上治疗的顺序脑子转的飞快,到了这儿就不肯动了?」我道。
「阿,不是......」未晨摸着额头,愕然的望着我看,我知道他依然没有了解。
顿时心念一起,我回望他看着,说道:「这样,至少我的出发点也跟那个他一样了吧。」
未晨全程都是傻愣的望着我,我俯身向前,嘴唇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额头。
他的额头温度微热,徐徐的黑色发丝贴在我的眼前,我轻柔的抚摸这一头柔顺。
「......然後这下我就超前一步了。」我低声在他耳边说着,勾起未晨的发尾,欣赏他红透的脸颊。
时间还长,我可以慢慢抚平你心中的伤痛,陪你直到你走出阴霾。
「跑商了吗?」「还......还没。」「那一起走吧。」「喔,喔。」
我牵起他的手,走出这一片花海。
现在可是霸刀的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