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草民恕难从命。」
「何难之有?」
「皇上应知草民平日只潜心於山林走兽的,这人像以微臣之技恐怕是拿不出手。」
男子跪趴在地十分诚恳的说。
那皇位上的人想了想:「无妨,我想以你的能力,稍加着墨肯定也能在人像这块更加精进。」
男子忍不主抬头正要说些什麽:「皇上...」
对方却只是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你为难,不过我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的时间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出祀堂,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男子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麽,立马又被人给打断。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男子看着对方十分理直气壮的表现,真的是...怒在心里口难开。
「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嘛!」,被人请出大殿的尧安仍是忿忿的碎念着。
听说那什麽祭司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将人扫地出门,要是得罪了他的话,听说还会把人抓着打!!
他忍不住捂脸,他不就是个小画师吗?何况他还是个外包的,时不时送张风景画入宫罢了,他怎麽就有了这个荣幸去画那什麽捞什子肖像画!!这是走了什麽狗屎运了。
尧安将手里的令牌捏的紧紧的,据给他的人说这说是专门通行祀堂用的,还是白石暖玉做的,当初只做了三块很是珍贵,让他好好保管,可甫一回到府前尧安就有一种将之摔碎的冲动。
他家门前停着辆十分气派的马车,还有几个穿着宫装气势严谨的护卫正呼喝着,而他们家的几个下人正进进出出的将东西搬上马车,仔细一看,还都是他的贴身家当!
赶紧的,尧安抓了个平常比较熟捻的下人问:「明石,这些人是怎麽回事。」
「公子!你不知道吗?皇上派人来说这几个月你要到宫里和御师们钻研画技,所以老爷就赶紧叫我们帮你把东西收拾收拾要搬进宫里。」
说着,下人把手里的行李放上马车,动作麻利的又跑回府里去了,留他家公子垮着脸在门口吹风,有一种萧索的味道。
尧安深吸了口气,抱着一种壮士断脕的心态走进家门。
过後没能力也没胆子阻止强迫搬家的尧安,只能试着和自家父母哭诉一番,原意是你们怎麽就这麽简单把我卖了,但对方哭得比他还大声,意思是说这样的荣耀几辈子都修不来的,就让他好好的去为家门光宗耀祖。
双方当了一干搬运人员的背景板,上演了一段十八相送。
尧安上马车前心里还是各种忿忿不满,什麽时候开始两老在乎起了名声这种东西,如果是这样当初怎可能让他去做他想做的画画,虽然还算在中九流里,但是个怎麽也难出头的活儿,三餐不继那是家常便饭,想穿得体面也不太可能,能有个屋檐遮风避雨那算好的了。
「哀....」靠着马车窗,看着两老分明强颜欢笑的样子他就忍不住鼻酸。
他们对他从来不求什麽,就连当初他说他想学画,在他面前两个人相对无言,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好几次,那也是没对他说一个不字。
「没事,真有什麽咱们两老也会挡在你前面的。」
「尽力就好,要真受委屈了就赶紧回来...知道吗?」
尧安想着那俩故作轻松的模样,心理沉甸甸的,怎麽也挥不去。
捏着那块白石暖玉,尧安头一下一下嗑在了马车上,脑海里想起了过去兄长的声音。
印象最深不过是四个字:皇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