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后的我们,徒然之间变得成熟。
性//仿佛是一种仪式,代表着成人世界的大门。
而那之前的雪穗与我,都只不过是早熟的孩子。
第二日我们离开了这个无名的小镇,就像对逃亡的恋人,带着亲密而悲情的色彩。
冬日的大雪再次淹没了半个日本国,无论是走在街道上的行人还是车站的旅人都是行色冲冲,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和雪穗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我喜欢这样的大隐于市。
在距离京都最近的醍醐寺站,我们下了车。
雪穗将手插进我的西装衣兜,对我道:“我饿了。”
于是我们找了一家简陋的居酒屋,要了些关西杂煮和清酒。
醍醐寺车站位于一个妙处,自山麓下向上看,便是着名的伏见城。清冷的天空映衬下,覆盖着闪耀白雪的百年古城。眼前不时落下的飘雪,以及杂煮白汽氤氲。
我在桌子下紧紧牵住雪穗的手,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我们在醍醐寺附近居住了大概半个月,终日呆在小旅馆里做//爱或者聊天,如果感到无聊便出去散步。
雪穗最近喜欢上了在夕阳下的雪地远足。
我们偶尔会走的很远,回过神时整个贺茂御祖神社、鞍马山都已走遍。
这一日,雪穗穿着我为她新置购的洋装,兴高采烈地走进雪地。
山涧偶尔能看到小村庄,此时正是晚饭时段,只见村子里炊烟袅袅升起,最终消散在天地之间。
雪穗走在火车轨上,我上前要拉开,她却很不高兴地甩开我的手。
“宗一,我们一起走,比赛看谁先掉下来。”
她踩在轨道的边侧上,高跟鞋比木屐还要难以平衡,但是雪穗却像个杂耍的艺人,始终没有掉下来。
“太幼稚了。”我不肯答应她。
“那么一个星期内别碰我——就睡在走廊好了。”
我皱眉,最终牵起她的手。
雪穗惊呼一声,一手牵着我,一手撑着洋伞,非常开心的样子。
“原来两个人牵着手,可以保持平衡。”
这个道理我早就懂,然而看着雪穗兴奋的样子,仍旧让人忍俊不禁。
火车轨一直铺向远方,于是我们向前走下去。
我不知道何处是尽头,如果这是雪穗的希望,那么就不要停下来好了。
我喜欢这一刻的感觉,雪穗全心全意地依赖于我,这让我无比心安。
最终走累停下来时,已经月上山中。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亮,只是略显清冷。
捡到我们的是一位值班的铁道员,在训斥了一番我们年轻鲁莽的行为后,将我们带到最近的寺庙借宿。
寺庙的名字很别致:“梅窗院”。
接待我们的住持是第七代,据他自己说,他父亲的前代的前代,都继承了这家寺庙。
雪穗的表情很别扭,我询问下她才喏喏道:“和尚也能结婚么?”
我尚未反应过来,反而是住持大笑了起来。
他解释道:“这位夫人,和尚的梵语意思是指有德的佛教教师。是无论如何不可以吃肉和结婚的。所以,我们只能称为‘沙门’,意为勤息、息心、净志。”
“也就是说你们除了肉欲外,什么都修的意思,是么?”雪穗用一贯的鬼灵精怪语气道。
住持僵住,我则没有忍住低笑起来。
惹恼主人的客人总是要遭白眼的,于是我们的晚饭端上来的只有腌萝卜和米饭。
我一向是最厌恶关于萝卜的任何菜肴,于是兴趣缺缺。
雪穗起身走出门,我以为她是要去吵架,忙不迭跟上,哪里想到她只是要来了热水和茶。
我们跪坐在小木桌前,面对着冰冷的菜肴。
雪穗咳嗽一声,挤眉弄眼地用江户话吆喝道。
“欢迎欢迎,这位客官,请问您需要什么口味的茶泡饭,小店有乌龙口味、麦茶口味还有绿茶口味。”
我见她玩的很起兴,就装腔做势道:“乌龙茶太苦,麦茶太重,绿茶太淡。”
雪穗撅起嘴:“这么难伺候,那客官就水泡饭吧!”
我掏出钞票拍在桌子上:“怎么说话的?小费不要了?”
“客官真小气,这些小费连饭钱都不够。”
她一边说,一边泡了麦茶倒入米饭中递给我。
才吃了两口,她便又爬了过来亲昵地贴在耳畔对我道:“不过客官,这些钱够小的卖身。”
我继续装做没听见。
“客官客官。”
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够一夜么?”
“怎么会。”她对着我吹气。“绝对够一辈子。”
我二话不说将雪穗扑到,她在我身下咯咯笑着,眼神迷离。
“坏丫头。”
“但你就喜欢坏丫头。”
我的手从她洋裙的下摆探进,一直抚摸到她的乳//房。
雪穗低吟了一声,叫着我的名字。
“喜欢我这样亲你么。”
“喜欢。”
“——那这样呢?”我将男根徘徊在雪穗的秘/密花园处,她蹬了下腿,但很快被我制服。
“不喜欢。”
“说谎的孩子没有糖吃。”
“那么总有香肠吃。”
雪穗突然翻过身,压在我的腰上。
我忍不住动作起来,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从初夜开始,她喜欢睁着眼睛看我做//爱时的模样。
我知道她怕的是什么,于是对她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怀//孕。”
雪穗颓然倒在我的身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我侧着身再次进//入了她,她的长发一直披散着裸//露的后背,洋裙在腰际半挂不挂,整个人无比性//感妖艳。
我想要看到她染血的模样,于是咬破了自己的唇,然后一点点吻遍全身。
雪穗的肌肤因为兴奋而变成粉红,整个人脆弱地颤抖着,如同献给神的祭品。
我紧紧地抱住眼前的躯体,这一刻,我切实地感觉到自己占/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