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主角飞崎,本篇内容与小说、动画无关,是私人设定,设定是战後飞崎回到日本成为刑警。
「搞什麽啊,居然没有人看清楚嫌犯的长相?」长冈刑事部长坐进副驾驶座里,系上安全带後便不快的抱怨,「你不觉得很夸张吗,飞崎老弟?」
坐在驾驶座上的飞崎弘行一板一眼的回答:「是的,部长。」
长冈继续抱怨着,警车里充满了他的不满,飞崎将车窗摇下,让傍晚的的凉风吹进车里,试图冲淡从刚才开始就令他在意不已的猜疑。
下午三点,他们接获通报,前往现场。死者小山田先生陈屍於住家的客厅,被来访的友人发现後报案。客厅里的沙发歪斜,本来放置在茶几上的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还有其他的种种迹象都显示出曾经有人在这里打斗,但怪异的是,现场竟没有任何凶嫌所留下的迹证。
询问小山田先生住家周遭的邻人有无看到可以人物时,邻人不安的回答「有」,追问下去可疑人物的长相,邻人却面露难色。
虽然有看见那个人的模样,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的长相还真是一片模糊呢。
邻人如此回答。
怎麽可能!长冈当即否定。
怎麽可能?听见这样的答覆,飞崎的脑海里瞬间浮现那七个人的脸。他们的脸孔在战争过去後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模糊泛黄。
不可能是他们。不可能是他们下的手。
不知不觉中,车已经开回警署。
「唉。」长冈刑事部长重重的叹了口气,打开车门把右脚跨了出去,「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飞崎老弟啊,你也赶快回去吧。」
「是,部长。」
目送长冈下车後,飞崎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远方火红的夕阳没入城市的边缘,他的心思被一九三九年之前那段不能见光的回忆所占据。
从警署往佳的方向慢慢走去,一边思考着,一个不注意就和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抱在怀中的书本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飞崎连忙道歉,一边弯下腰捡起落在脚边的那本江户川乱步的《D坂杀人事件》。「抱歉。」再一次道歉,他将手里的书递还给眼前穿着剪裁合身西装的青年。青年笑笑,接过书向他点点头,便抱着一叠书离开了。
莫名的熟悉感涌上飞崎的心头。
三九年春天的任务──。
忍不住回过头,背後的街道、人群里已经看不见刚才那位青年的身影。
「......想太多了。」他低声的告诉自己。
翌日。
从家中前往警署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市场。这是飞崎上班的必经地点。经过某个卖菜的摊贩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本书的男客人和店老板的对话传进他的耳中。站在摊位前的客人让他回想起昨天的青年。
「好久不见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呢。」
「是啊。啊、这把菜感觉很新鲜呢,老板,还有其他的吗?」
「看看这把吧,怎麽样,很漂亮吧?还沾着露水,刚摘下来不久,很新鲜的。」
飞崎将目光投射过去。
长方形的木箱子里剩了几把卖相不算好的菜,男客人拿着他挑好的菜递给店老板,说:「这些就好,剩下的不要。」
飞崎走了过去。
下午,飞崎负责审讯经过调查後,被警方认定有嫌疑的三个人。说是审讯,也就是就他们与死者生前有过的纠纷进行简单的谈话。
前面两个人感觉起来都没什麽异状,他们看起来都有些惴惴不安,不过,飞崎把那种反应归类为正常现象。
第三位嫌疑人走进窄小的审讯室里,在飞崎的对面坐了下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资料,飞崎依照惯例询问:「请问是前田俊先生吗?」
坐在桌子对面的前田一脸镇定,「是。」
飞崎抬起头注视前田。前田的五官端正,微微蹙起的眉头透露出藏在冷静底下的紧张。
「你和小山田先生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对吗?」
「是的。」
「今年年初,你和小山田先生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产生摩擦,可不可以请你说明一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沉默了一会,前田胀红的脸,看起来十分不悦。
「这是在怀疑我杀了小山田先生吗?」
「不,和小山田先生生前有过任何关系的人我们都会约谈。」
「......好吧。」
飞崎再次低下头,浏览纸面上的资料,一边等待前田开口。
小山田先生是出版社的总编辑,前田是他手下的编辑之一。两人产生嫌隙的原因,就是对於某本书的编辑,两人产生了不同的意见而引发的争吵的关系。
飞崎皱起眉。抱着书的青年的身影又一次闯进他的思绪里,接着,有什麽细细的触动了他的神经。
七个人的模糊面容随後浮现。在一片模糊的记忆里,飞崎彷佛窥见那七个人在他面前对他露出笑容。
自负而骄傲的。
他回想早上站在菜摊前的男客人的动作。
挑选。淘汰。
死者的邻居说,「虽然有看见那个人的模样,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的长相还真是一片模糊呢。」
平凡的气质是经过严苛的教导过後的伪装,那七个人做得到,但是绝对不会做出杀人这种行为。
前田开口:「我那次和小山田先生产生争执,是因为我认为他一直在打压我。不管我提出什麽样的编辑方式,他都会否定我。那次我实在受不了,就和他吵了一架。」
「这样啊。」飞崎凝视前田,吐出这三个字後,便不发一语。前田显露出明显的紧张感。
飞崎突然抛出一个和案子完全没有关联的问题:「你知道『D机关』吗?」
前田哑然,瞪大了眼睛。
「......那、那是什麽?是新设的政府机关吗?」
他的声音在抖。飞崎心想。
「你曾经是D机关的学员吧?」
「刑警先生,你到底在说什麽?」前田看起来有些动怒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这个反应......飞崎确定前田就是曾经的学员。
并不包含在留到最後的八个人之一的学员。
飞崎的语调平淡:「让我想想你当初用的名字,是哪一个?」接着他念出了那些从学员名单上被划去的名字,「高桥、渡边、佐佐木......」
前田的表情随着被念出来的名字的增加而越发的恐慌。飞崎念完之後,表情平淡的问:「你是森下吧?」
前田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你、你是......」
「『小田切』。」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提起这个名字了。
前田面如死灰,双眼里满溢惊恐。
他知道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总是和三好、波多野和福本等人一起被「魔王」、或是其他学员提起。
「人是你杀的吧。」
飞崎淡淡的问,他使用的是肯定句。
「像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成为怪物的。『他们』可不会因为这样而动手杀人啊。」
破案了。
「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杀人吗?因为觉得死者总是打压他......」长冈不解的说,「这根本就是自尊心作祟吧?」
飞崎沉默不语。
对於前田那种人来说,被否定一定很不好受。当初被结城中佐召去参加考试的那群人,或多或少都有一股傲气,每个人都充满了自信。
但是,很多人都被结城中佐「否定」了。被淘汰了。
不过,被淘汰了也好。
要成为怪物太难了。
但是不具备成为怪物的条件,也许,会比较幸福。
「话说回来啊飞崎老弟,你到底是怎麽问话的?怎麽前田从里面一出来,脸色那麽难看?」
「没什麽。」
有些事情,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比较好。
後记:
JG满一周年了,时间过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