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你每次都带着奶油渍回家,我还以为你又瞒着我去吃甜点了呢。」艾咪好笑地说,小穹穿着围裙的样子很可爱,但是上面的卡通图案有些孩子气。
「我不是在打工啦。」小穹挺不好意思的。她看见艾米等人後,马上走出那间厨房,此时四人坐在柜台旁边的简易用餐区。「这里是我以前的朋友开的,除此之外,她也在店的後面办了烹饪教室。」
这时那个庞克风打扮的店长来了,她用托盘捧着四杯咖啡。「我介绍一下,她叫做潘恩敏,是我的高中同学。」小穹用手朝店长示意。「她到高雄开店以後,就问我要不要参加她的甜点制作课程,因为算我免费,所以我就来了。」
「你好。」艾米等三人向店长打招呼。
「叫我阿敏就好。」店长吹了一个泡泡。「小穹常向我提起你们的事,谢谢你们平常这麽照顾这家伙。」
「什麽嘛,都是我在照顾她们。」小穹对她嘟起嘴,看到小穹跟自己不认识的朋友这麽亲密,艾米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烹饪教室啊……好像很好玩耶。」婕儿有些跃跃欲试。
「你还是免了,阿敏的教学方式完全是斯巴达式教育,你会上得很痛苦。」小穹说完,阿敏马上用手刀敲她的头。
「不过,你一个人要顾一间店,还要在後面教人做料理,也很不容易呢。」艾米莉亚说。
「也没什麽啦。」阿敏耸耸肩。「假日的开店时间在烹饪教室後,管店时我会给每个学生出题目,让他们自己练习,小穹会帮我管秩序。」
「小穹,为什麽你不告诉我们你在学做甜点呢?」耐耐问。
阿敏突然轻笑一声,从柜台拿来一个塑胶餐盒,打开给大家看。「这是小穹烤的饼乾,你们吃吃看就知道她为什麽不想讲了。」
小穹变得紧张起来。「阿敏,你怎麽还留着呀?」
艾米莉亚、婕儿与耐耐各自拿了一块,把夹着奶油的夹心饼放到嘴里。忽然间,三个人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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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日,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春望》唐,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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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为什麽留下来吗,小穹?」阿敏又丢了一颗泡泡糖在嘴里。「工作累了来一片,提神效果很惊人的。」
「你很坏耶!」小穹嗔道,随即看看朋友们,觉得有些担忧。「还好吧?大家?」
艾米莉亚用尽身上每一丝意志力,忍住把饼乾吐出来的冲动,看着小穹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果不说好吃,小穹会有多难过?」艾米心想:「可是,要我撒下这样的瞒天大谎……」
苦思良久之後,艾米莉亚挤出微笑。「我觉得还不错喔,吃起来很像德国的一种点心……」
婕儿跟耐耐马上会意,婕儿大力点头。「对啊,相当有特色的口感呢。」她一边说饼乾屑一边洒出来。
「我觉得蛮好吃的喔……」耐耐说,但是她头上的耳机图示却闪烁成骷髅头形状。
阿敏指指咖啡。「和着饮料吞下去吧,这样能冲淡味道。」她刚讲完,三个人马上抢走咖啡,咕噜咕噜的喝下去,让嘴里吞不下去的饼乾碎片随着咖啡流进喉咙。
小穹把脸埋进双掌中。「我就知道……」她哀怨地说。
艾米莉亚擦擦嘴,同时拿起自己的水壶喝了几口水,想把嘴里残留的生化武器味道消灭殆尽。「怎麽会这样呢?最近你做菜的水准明明进步了呀。」
「甜点需要的技巧跟一般的煮菜差太多了。」阿敏说:「不过小穹以前在家政课的表现就跟现在做甜点一样,你说她做家常菜的功力有提升,我反而比较惊讶。」
「真是的……」小穹说完站起来。「我要回去练习海绵蛋糕了喔。艾米,晚餐就煮冰箱里的面条吧。」
「收到。」艾米莉亚说完拿起托盘,挑了三块熔岩布朗尼,还有一袋蔬菜饼。「我们也该走了。阿敏,我要买这些,可以帮我结帐吗?」
「不用结了,我请客。」阿敏微笑着说:「婕儿跟耐耐的也是,小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真的吗?谢谢!」婕儿开心地欢呼,耐耐红着脸和阿敏道谢。三人带着阿敏送的点心,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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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艾米莉亚起床後走到厨房打算弄早餐,却被里面乱七八糟的景象吓了一跳。
流理台上堆了不少厨具,有杆面棍、大汤杓和六只碗,一个盆子里面装着许多打碎的蛋壳,一袋面粉倒在厨房的大木桌上,面粉洒得到处都是。
小穹趴在木桌上,一手握着打蛋器的她正在呼呼大睡。艾米莉亚摇摇头,看来小穹真的对做甜点非常有兴趣,之前一直不敢公开,但现在被发现了,索性就在家里做,可是小穹一向不喜欢熬夜,如今却练习练到睡在厨房,艾米莉亚不禁对小穹的执着感到纳闷。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小穹抱起来,缓缓地回到小穹的房间,把小穹放在床上,并盖好被子。真拿她没办法,看着小穹的睡脸,艾米莉亚这麽想的同时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这时,小穹的书桌上的一本书引起艾米莉亚的注意,那是一本非常大但页数不多的本子,摊在书桌上。上面有很多人的头像,下面是名字。艾米莉亚翻到封面一看,原来是小穹高中时的毕业纪念册。
这可有趣了,艾米莉亚翻回刚才那一页,马上就找到高三时的小穹,那时青涩的模样跟现在比真是大相迳庭,不过十八岁的她已经是一个美女了;另一页则是阿敏,她那时的头发是染成红色的,跟现在一样短,在毕业照中的造型是边摆臭脸边拿手指虎,就像不良少女一样。
艾米莉亚一页接着一页的翻,在每一张照片中尽可能地寻找小穹的身影,每一张小穹以前的照片都忍不住令她露出会心一笑。在翻到他们班的最後一页时,艾米莉亚赫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里面也是小穹,身旁站着阿敏与另外五位女孩,都是小穹的同班同学。拍照的地点是医院病房,小穹穿着白衬衫坐在病床上,她的同学们围在一旁,照片中的小穹笑得非常开心,手上抱着六包不同的甜点,像饼乾、蛋糕和巧克力等等。看到这些点心,艾米莉亚突然觉得这和小穹最近的甜点练习脱不了关系。
她的身後忽然传来小穹的哈欠声。「啊啊啊……咦?艾咪,我怎麽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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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预告》
「不告诉你。」小穹转过身,耳根子烫得不行。
听她这麽一说,艾米莉亚反而更想知道了。她爬到床上,按住小穹的肩膀。「我不会讲出去的啦,说吧。」
「不行,这是秘密。」小穹猛摇头。
没办法了,艾米莉亚心想。「我本来不想用这招的。」她张开双手,按住小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