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舞蹈从我的生命中舍去……我一无所有!』
「为什麽天空都还在下雨,是不是太难过在流着眼泪?如果难过为何还要这样残忍,为何要这样呢……为什麽……有谁来告诉我……」
一身洁白睡衣,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红肿的双眼,可因无力地摊坐在地板上靠着房里的落地窗默默流泪。
「晓青……晓青……你不是说了要来接我吗?你不是说了会没事的吗?你不是说了不用担心吗?……怎麽可以骗我……」……
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视线移向了晓青之前留在她房里的化妆盒还有更换的便衣,她的手颤抖地抚在那椭圆形的化妆盒,而後她缓缓倒在地板上抱住了它,眼泪又忍不住缓缓流下。
『当你爱我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我绝对会满足你!』
『……也许是我无法忍受别人用那种担心或是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无法承诺那个『永远』……但是我保证,只要可因在我身边的每一天,我会好好爱她……』
想着那些过去的言语,可因又无法控制地崩溃,她哽咽地缓缓地吐出。
「我什麽都不要……『永远』有多远……我要跟你在一起就是永远……我爱你、我爱你……」。
也许可因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爱上了晓青,已经深入心底无法自拔。
×
已经三天过去了,晓青依然在昏迷中。
这段时间舞团里的一切大小事全部都停摆了,两个礼拜之後的公演也已经徵求大家的意见决定无限期的延後,不管发生什麽事,解散也好荒废也好,如果说要取消也必须由晓青亲口放弃才行,这是尚风他们坚决的,毕竟『Melody』是晓青所有的心血,就算是只有尚风一个人也要支撑下去。
萧凡这几天也几乎没有跟薇雅联络过,他的电话已经放到没电,他完全没有心力再去管别的事,每天就像是已经住在医院一样,除了买东西除外完全没有离开医院半步,甚至没有离开过晓青的病床旁。
他一直是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晓青沉沉昏迷的脸,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怕他突然清醒过来却见不到任何人会很不安,也害怕他清醒过来一个人面对现实的真相,所以他不可以离开,要一直守在这里,他才能安心……
有的时候可因常常到医院来陪着晓青,她会带花来,也会带点心跟水果,很意外的她没有哭,到医院里的可因总是像平常一样对着萧凡微笑,代替萧凡守着晓青……
这一天也是,可因看着趴在晓青病床旁睡着的萧凡,她走到他身边说出「你很累了吧,到沙发上躺一下?嗯?」。
萧凡才清醒过来,他抬起眸望着可因淡淡的笑容「我没关系……已经晚上了,你也该回去了,不然以雁会担心的。」。
「哥哥说他等一下会来,所以你先躺一下,没关系!如果晓青醒了我会叫醒你的!」
看着可因的贴心,其实萧凡也疑惑了,可因为什麽能够这样笑着,总是这样看着晓青「你……为什麽可以这样……这样坚强……」。
听见萧凡的问话,可因也那麽顿了下来,而後又浅浅笑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坚强……我只是不想,不想让晓青看见我哭泣的样子,不想让他看见我为他难过担心的样子……」可因说着,也渐渐难过了……
「可因……」萧凡依然凝视着她。
「因为晓青跟我说过,他无法忍受别人用担心或是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他不希望成为别人的麻烦……所我不行、不行再成为他的压力,我会一直带着微笑……」可因说完後又流下了眼泪。
「你说的对,晓青最怕别人担心他,他一直很怕自己变成别人的包袱……所以他才会离开家的……谢谢你、谢谢你这样了解他!」萧凡欣慰地笑了,再轻轻地拍了拍可因的肩膀安抚她。
这个时候以雁也走了进来,他淡淡笑了带了一些吃的东西交萧凡。
「哥哥!」可因转过头喊出。
「我们也该回去了,老是这样麻烦萧凡照顾你。」以雁淡淡说出。
萧凡站在晓青的床边笑着说「怎麽会!倒是可因常常照顾我,对吧!」萧凡望了一下可因说出。
可因听着萧凡这麽说也微微眨了眨眼看着他,小声地说出「才没那种事……」。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晓青彷佛已经醒了过来,他缓缓地伸出那只插上点滴管的手,很轻很轻地拉住了萧凡的衣摆……
「晓青!」萧凡感觉到後赶紧转过身看着他的情况。
旁边的以雁跟可因也很快的走近床边,萧凡颤抖地握住他的手,看着晓青那苍白消瘦的脸心疼地为他拨去额上的细发。
晓青微微睁开了双眼,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萧凡心切地问着他「晓青!你现在觉得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只是觉得身体很重……」晓青淡淡地回答他,又看见萧凡那着急的脸,又说出「怎麽了?你是不是很多天没睡觉……都有黑眼圈了……」。
听的晓青那虚弱的言语,萧凡才笑了笑说着「没事!只是最近有点忙,你没事就好了!」。
「我记得……」晓青也没有多在意萧凡的回答,接着他又继续说出,萧凡也有些紧张地望着他「嗯?」。
「我看见一辆车朝我冲过来……我出了车祸是吗?嗯?」晓青的眼睛急切地这麽望着萧凡问着。
萧凡依然握紧着他,他勉强笑着「嗯!不要想太多,医生说要好好休息才行!」。
虽然萧凡表现的如此自然,但晓青却还是感到不安,他动了动自己被萧凡握着的手问出「我睡了很久是吗?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今天是几月几号?」。
听着晓青这麽问着,也察觉到萧凡的不安,以雁也将手放在他的肩上,示意要他放松不要紧张。
「晓青,现在是晚上……今天是……」当萧凡说出了今天的日期,也让晓青想了起来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有些着急地问着萧凡「这麽说我睡了三天吗?不行!什麽时候我才可以出院?萧?」。
萧凡似乎被晓青问的不知所措一般,他也已经快要无法带着假面具下去了「不用担心!只要医生说没有问题就可以马上出院了!知道吗?」。
明明知道这并不能瞒着晓青一辈子,但是此时此刻还是无法做到。
虽然萧凡一直想要装作镇定,但是那颤抖的声音却隐藏不了,接着晓青又看着一旁的以雁跟可因,善於观察的晓青怎麽可能不会发现异状,接着他很认真地望着萧凡的眼睛问出「我怎麽了?我伤的怎麽样了?」。
晓青那不安的问话,是多麽令人心痛的。
「没事的!晓青!只是很普通的伤而已,你放松下来好吗?」听着萧凡这样说,晓青更是无法冷静下来「你不愿意告诉我?以雁呢?可因?你们都不愿意跟我说吗?」晓青睁着不安的眼神望着他们,却怎麽也问不出。
只见萧凡担心地要他冷静下来,但不知道自己情况的晓青根本无法冷静,近乎大喊地问着「我再问一次!我到底怎麽了!」。
「晓青,你不要这样!」萧凡难过地握住他,但却被晓青给甩开来。
「帮我找医生来!」晓青认真地说出。
「晓青!」以雁唤着他,萧凡也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等着萧凡他们迟迟没有动作,晓青又大声地吼了一次「快帮我找医生来啊!」
萧凡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接着晓青冲动地想要起身来「你们不去是吗?我自己去!」。
「好!!我去找医生!求求你不要乱动,算我求你了……」萧凡看着情况不对赶紧将晓青给安置在床,听见萧凡这麽说出的晓青也不再乱动了,只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眸直直凝视着他,是那麽信任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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