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长筒靴,芙伊·斯德步出校门,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夜怎麽还没来呢?」她自言自语的碎念着,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
几个从学校出来的男学生,目光落在芙伊身上,一头奶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白色的衬衫加上似乎有改短的黑色百摺裙,普通的制服穿在她身上竟能衬托出纤细的身形,唯一奇怪的就是她那双绑带长靴,看来并不是纯粹好看用的。
好奇的男生们绕到前面一瞧,这少女的容貌,更令他们惊讶,一双灰蓝色的水亮大眼,长长的睫毛似乎又放大了双眼,天生的瓜子脸好像一手就可以全部遮住。
芙伊当作没察觉到身旁目光如炬,毕竟刚来这所学校的她,谁也不认识,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她拿出塞在口袋的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简讯。
等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决定自己走回去。
一向敏感的芙伊感觉到一丝杀气在背後,她不动声色的继续走,同时把长发束起,放到肩上避免被从後面揪住。
忽然一个人从暗巷出现,在芙伊反应过来前把她拖进巷子,芙伊伸手就是狠狠的朝架着她脖子的手一抓,留下几道红色抓痕。
那只手又架的更紧了些,芙伊忍住哀号,使尽力气往旁边撞去,她听到撞上墙的那人闷哼了下,下一秒,冰冷的金属枪管已经抵在她的太阳穴。
「没想到雪琰的公主这麽泼辣啊,但子弹就拿它没办法了吧,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乖乖配合。」
又是一个知道她真实身分的『条子』。
芙伊强迫自己冷静,她想拿系在大腿上的小刀,但拿不到,现在她只能期待救援了。
瞬间,刀光一闪,枪被打落在地,一个黑影俐落的持刀朝架着芙伊的人刺去,条子看情况不妙,又掏了一把枪出来,但黑影动作更快,单手夺下枪另一手直接把刀刺进要害。
「陛下,对不起我来晚了。」黑影般的男子将手中的短刀收起,向芙伊行礼,语带歉意的开口,嗓音竟还犹带着些许稚气。
男子拉下连帽外套的帽子,露出一张略为青涩的少年脸庞,他一双黑色的眸子警戒的打量着四周,看似乎安全了,表情也松懈下来。
「没事、下次准时点。」芙伊喃喃说道,手放在胸口安抚自己。
这次,他没准时来...
「夜,怎麽晚来了?」迟疑了一下,芙伊还是问道。
被唤作夜的黑发少年站在摩托车旁,递出安全帽的动作因为问句停顿了下。
「有点事情耽误到了。」几秒後,夜才淡淡的回了一句。
芙伊微微皱了下眉,看着眼前有着一双黑瞳的黑发少年。
从前的夜向来都把她的事摆在第一顺位,除非他出了什麽事才会延误,但最近他态度冷了、变得毕恭毕敬,令芙伊颇为不解。
陷在思绪里的芙伊跨上摩托车後座,手习惯性的环上夜的腰,但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又尴尬的收回手。
芙伊·斯德其实不是她的本名,这是她的侍卫——夜为了掩人耳目帮她取的化名,同时用了些手段让芙伊·斯德这个名字出现在政府的资料库里,也因为这样,她才能跟普通青少年一样去上学。
她的真实身分,是几年前被欧利塔家族推翻的王权——雪琰的最後一个血缘者。
血缘者,故名思义就是身上流有一样的血缘的人。
而夜,就是效忠雪琰的最後一个侍卫,独自照顾公主已有七年,看着她从娇小可爱的女孩变成清秀的少女,虽然一肩扛下守护最後一个血缘者的责任,但他也只是个大公主五岁的少年而已。
现在掌权的欧利塔家族看似受民众拥戴,但背後肯定有什麽阴谋存在,不阻止,恐怕整个亚特兰提斯大陆都会遭殃,不然,为什麽要训练被称为『条子』的刺客来抓雪琰的血缘者呢?在条子的行动下,剩下的血缘者恐怕只剩这个小公主了。
条子表面上是在维护社会秩序,但实际上是要铲除所有跟雪琰有关联的人。
支持雪琰的还是大有人在,等她能力够了再站出来也不迟,夜是这麽想的。
两个人在尴尬的气氛下回到夜租的阁楼,夜没事似的端了杯茶放在芙伊桌上,便躺到阁楼另一边
的沙发上睡起觉来。
看夜什麽也没说,芙伊心里又微微一酸,以前,夜对她总是很温柔,把她捧在手掌心,前阵子忽然开始变得冷淡,虽然该做的还是有做,但少了那份温柔,整个感觉都不对了。
一开始,她会对他撒娇,要他陪,但渐渐的连撒娇都没用了,芙伊只好摆出公主的架子对待他,虽然,她从来不认为公主该这样摆架子、甚至,夜对她而言,不只是侍卫了。
『不对啦我是在发什麽神经,就算我不把夜当侍卫看待,他还是把我当公主啊...』芙伊心里呐喊着,试图恢复完全的理性。
『啊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什麽啦!』陷入混乱的她猛地站起,冲进浴室洗了把脸。
看似在睡觉的夜这时默默的拿开盖在脸上的抱枕,把抱枕抱个死紧,侧躺着看着站在浴室里的芙伊。
「她又在胡思乱想什麽了啊...」他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笑容早已绽开。
『唉,这可爱的家伙如果不是公主,我不是侍卫,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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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读音ㄧㄢˇ,据教育部字典所言,是一种美玉
不过啊,莫云其实是乱打一个字,刚好有空去查查意思而已((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