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神與魔王殿下》 — 浮萍隨流水走,卻不知要回頭。

晨光下的大地是充满生气的,但依然存在无法见光的地方。

地牢内的两人姿势依旧没有改变过,仔细一看倒也是十分般配。女子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而男人紧紧拥住她——彷佛是一生一世的珍宝似的,紧实的不曾松开过。

在如此宁静安稳的时刻,突然之间,女子的身体内赫然涌出了一股冷热交替气流正在她的身上不停缠绕,顿时惊动了在她身旁熟睡的男人。

「木夜,你怎麽了?」飘逸云将手掌覆在琉木夜的额头上,一道灰色含金的光芒将她一整个包裹住,狂暴猛烈的气流倒是消散不少。

琉木夜突然睁开双眼,却皆为鲜红色的眼眸——与飘逸云的双眼如出一辙,但是差就差在,她的双眼充满空洞,不似从前那般有精神。

她的头发也瞬间由整个雪白变为一头乌黑色的长发,再到下一刻,她突然摀住嘴巴用力地咳嗽,一口口血就这样被迫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琉木夜的柳眉皱起,看起来十分难受。

飘逸云心疼的看着她,一把将她给抱住,让她的头直接靠在他的颈窝上,可是依然可见的便是那气焰大丈的魔性,更甚至比以往释放出来的能量还要来的更加强盛。

「一会儿就好,别怕。」飘逸云在她耳边微微低喃着。

琉木夜微微睁着朦胧的双眼,靠在飘逸云身上的同时,依稀还可以看见飘逸云颈部上一条条的筋脉。她语气无力,又像是喃喃自语般的道:「我,好渴……」

——想要什麽?欲望是什麽?不知道……谁来,不,会有谁在?是谁呢?

琉木夜在他的颈窝旁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她将自己朱唇靠向他的颈动脉上,舌头默默伸了出来,不断地来回舔拭他脆弱的敏感地点。

这一连串的动作皆让飘逸云的身体引出一阵不自觉的轻颤,口中不禁溢出几声低吟,带些诱惑却又令人有些动容。

「木夜,勿闹。」飘逸云将双手紧紧环抱在她的腰上,不禁开口轻声地斥责她,而发出的声音却充满着像是被粗砂磨过的暗哑:「再一会就好,别动。」

琉木夜微微呻吟了一声,双眼却微微泛着骇人的鲜红色。

下一刻,她将头压得更低了,粉嫩的朱唇轻启,直接朝飘逸云左颈部上的敏感点一口咬了下去!滚烫的血液宛如她眸中的腥红与渴望,显得更加的妖异。

「……木夜,停下。」飘逸云垂下头微微地在她耳边喘息,喉结上不断地来回滚动,完全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轻轻将手放在琉木夜的头上安抚。性感沙哑的声线从他的口中溢出,倒是有种说不清的蛊惑:「也罢。我体内仍是上古纯正的神族血统……应该会让你舒服些的。」

琉木夜一听却突然松了口,嘴角沾染的一抹红在她白皙乾净的脸庞尤其突兀,她错愕的抬起头看向飘逸云的眼睛时,很是困惑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飘逸云轻喘一声,眼眸满是压抑,好比深潭般令人看不清、望不尽:「嗯?你觉得,我会是谁呢?」

琉木夜像是被他问倒了似的摇了摇头,好像什麽也不记得了。

此时,与飘逸云如出一辙、红宝石般动人的双眸之中,更衬托出她的迷茫和不安全感。

琉木夜低下头,遮住一片黯淡的神色,有些哀伤的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这里很不舒服。……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麽我会在这里?」

飘逸云愣了一会儿,随即伸手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开口的嗓音有着不同寻常的诱惑和安抚:「我是你唯一的相公,而你——是我一个人的娘子!」

琉木夜有些害怕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抬起手来遮挡他的眼睛,局促的道:「请你不要那样……看着我。」

「娘子这是害羞了?」他笑了笑,将她揽回自己的怀中说了句:「我的娘子真是可爱。」

「我真的是你的娘子吗?」琉木夜怀疑的问道:「为什麽,我还是会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好像我的心不喜欢你这样称呼自己。

飘逸云的眸光闪了闪,稍纵即逝的落寞并没有被琉木夜看见。他笑了笑道:「或许是因为你还不习惯我如此称呼。不过,你仍是我的娘子,尽管什麽事情都不记得了,我也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旁,永远不会离你而去!」

飘逸云在琉木夜看不到的角度,神色严肃的开始思索,双手却依然紧紧的将琉木夜抱在怀中,丝毫没有放开过手。

这或许是木夜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方式?魔气的干扰和二分之一的血统关系,就算是再怎麽厉害的人,对於相互排斥的力量也会开始逐渐产生暴动。可依此次的情形来看,代价则是——记忆与能力的封印?现在的她,倒像是下凡间历劫的神仙一样无比脆弱。

果然还是因为魔族血液的关系吗?这个型态……也并不是神族应有的模样。木夜体内的神族力量或许又削弱了许多,这一定跟卓尔岚脱不了关系——该死的魔族!

飘逸云眼内突然浮现一股强烈的杀意,想着如何将卓尔岚碎屍万段,却又在琉木夜抬头看向他的同时,他眼睛里浮动的情绪一瞬间消逝殆尽。

「娘子,你可还有何处不适?」飘逸云担忧的看着她,「还是有想起些什麽?」

琉木夜郁闷的只说了一声「没有」便不再开口了。

此刻的她,宛如青涩的十六岁小女孩一样,退去了冷静沉着的个性、淡泊如水的神情,反而有了更多的情绪彰显在脸上、眼神里,变得生动许多……

「木夜,别怕。」他放低了声音,温和的道:「我一直都在。」

琉木夜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胸口的地方似乎越来越疼了——这是一种……无法向他人宣泄的疼痛,就像入了骨髓。

为什麽呢?她不停的询问自己,这样是不是对的。

太阳高高照耀万物,彷佛一位睥睨世间已久的帝王一样,涓涓流水也随着高处不停的流向最低处。而河上不受任何事物控制的,也许就是那潇洒恣意、无法管控的浮萍吧?如同不可预测的事情般……是什麽,也将开始不受控制了呢?

一直跟随流水推移的浮萍啊!你可真的知道——如何回到原本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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