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追溯到两人认识的契机,莫属高中时的社团。凭着甜美长相与优异天赋,曹尤熙在校算是个风云人物,顺水推舟下接任了社长一职,而同社的谢芷函身为社干,自然而然地成了曹尤熙的最佳拍档,两人如胶似漆的情谊羡煞不少男女。
只是看似坚真友谊,在曹尤熙的眼里并不尽然。
多了爱情,似乎全都不一样了。
「果然,你喜欢芷函吧。」想起那天蓝和瑱在电话中的低语,似笑非笑,曹尤熙的背脊不禁窜上一股凉意。
「为什麽这麽说?」
「我只想跟你说,请你老老实实的面对她,告诉她你不得不消失的难处,虽然我是不知道你的用意何在,但我相信你不想伤害她对吧?不过她最近都因为你而闷闷不乐。」语毕,他迳自挂上电话,不留给曹尤熙任何发问的机会。
曹尤熙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啊,看似长大了其实还是那麽害臊呢。」
「姐,你朋友找你喔。」从门口传来曹莞婷的大嗓门,想必是熟人她才敢如此不顾形象,只是曹尤熙怎麽也没想到会是……
「嗨。」
徐孟晴?
「呃……怎麽了吗?」曹尤熙不解她怎麽知道自己的住处。
「喔,很唐突我知道,我只是来道谢的很快就离开了。」徐孟晴自然地晃了晃手中礼盒,说起话却又急又快,「那天仓库有些问题所以就没发现芷函的异样,幸好你及时把她带走,否则芷函如果在柜台晕倒我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这没什麽啦。」曹尤熙看出她的窘迫,语带温柔道:「赶时间吗?」
「不,一点也不。」
对上曹莞婷那一脸你想干什麽的表情,曹尤熙朝徐孟晴挑了挑眉,「可以聊聊吗?」
「那、那个……」正当她还在犹豫不觉时,脚步已乖乖跟着走进客厅。
曹尤熙把这一切举动全看在眼里,忍俊不住。
「你、你笑什麽啊?」
「没什麽。」她脚步轻盈。
「……你是指,芷函带你来的?」听见徐孟晴从口中说出谢芷函时,她诧异。
「是啊,因为我是路痴,所以就求她带我来喽。」徐孟晴说得自然,却不知自己接下来的话语如同锋刃,一刀一刀地划在曹尤熙的心上……「只是她只肯送我到门口,然後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吗……我们好像在玩躲猫猫。」曹尤熙苦笑,竟不知道玩笑该往哪里开。
嗅出一丝猫腻,徐孟晴低声询问,语气小心翼翼,就怕说错了话。「你跟芷函吵架了?」
「没有。」
真的没有吗?徐孟晴不敢问。
「应该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不等徐孟晴说话,曹尤熙站在窗边一瞥,垂眸轻笑,「其实一开始是我先躲她的,後来她也生气不肯见我了。你想知道我躲她的理由吗?」
「我……」话到嘴边,徐孟晴却赫然开不了口,支支吾吾了半天,「如、如果想跟我说、说的话……也是可以啦。」
「你好像有点尴尬,我们还是聊别的话题好了。」曹尤熙轻言轻语。
可明明徐孟晴真正想说的是,我很想知道。
天知道这错过只是一开始,当她真正了然时,只能痛心苦笑以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曹尤熙时不时瞄向窗外一台白色休旅车,那是谢芷函的车,这点小心思徐孟晴看在眼里。
「你喜欢芷函吧?」无意间,徐孟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所以才有不得不躲开她的理由,没错吧?」
曹尤熙实着一愣,这问句里没有让她回答否的选项,只能睁睁地顺着她道:「……是啊。」
「她最近因为你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如果是真的爱她的话,你还是跟她解释清楚吧。」徐孟晴起身,「先走啦,等等还有个会议。」
目送着徐孟晴离去,果不其然见她走向那台白色休旅车,扬长而去。
我以为这麽做对你是好的,但我怎麽忘记了,我还欠你一个解释……
「怎麽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啊?」曹尤熙摇头,却始终不解,「和你相处这麽久了,你却还是只把我当朋友。」
『很爱过一个人,痛也值得
多麽快乐,何必否认
该学会了,舍得那些舍不得』
见曹尤熙又带起耳机,沉溺在过往的回忆里,曹莞婷终於忍不住想推她一把。「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曹尤熙睁开双眼,望着不知早倚在门边多久的曹莞婷,她沉默不语。
「这麽多年了,你为什麽还是不愿放纵自己任信一次?」视线从窗外飘向远方,曹莞婷低语,「况且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啊……」
「妹,你有很爱很爱的人吗?」彷佛看见了什麽,她勾起嘴角,宠溺的眼神底下流露出一股成熟的魅力,「当你很爱过一个人,你可以牺牲自己去成全她、接受她,甚至不惜代价换取她的不受伤,不求回报。」
「在爱情面前,我们都像个傻瓜。」语落,曹尤熙垂眸轻叹,错过了曹莞婷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混浊。
第一次听到那首歌时,她便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