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世繁花 — 三

『梵花,我…我喜欢你!』

『徐英翔你…我…』………

『欸你们看,洛梵花〝又〞换男朋友了欸!』

『咦?真的欸!』

『哼,她那种放荡的女人,换多少男友都不稀奇好吗?根本就是个渣女!』

『欸你这次怎麽这麽生气啊?该不会是因为你喜欢的徐英翔喜欢洛梵花吧?』

『卧操!谁他妈会喜欢那个喜欢洛梵花这贱人的白痴男人啊!?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好好好,别生气嘛,没有就没有,用的着冲我发火吗?』

『嗤,真不知道徐英翔到底哪根筋不对,为什麽会看上〝那种〞女人啊!?即双面又做作,看看她那头发和眼睛,一定是带变色片跟染出来的啦!那张脸肯定也是不知道什麽时候整出来的!』

『对啊!听说她还很爱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或喜欢的人咧!这种恶心的贱人,怎麽会在我们这种一流的高中啊!?不是应该在红灯区那里吗~』

『哈哈哈,你说的太夸张了啦,搞不好她只是来这里拉生意啊~不过话说回来,她那种花心又渣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英翔喜欢了!?这种人怎麽不去死啊?!浪费世界的资源欸!』……

『呦~〝洛大美女〞,你也来我们这种〝贱民〞的厕所啊?我们真幸运能和〝万人迷〞处在同一个空间呢~』

「你这什麽意思?」

『欸~?你听不懂吗?那要不要,让我们好‧好‧告‧告‧诉你呢~~』

「啊啊!」

『啊咧?你怎麽跪到地上去了?啊~因为你想忏、悔嘛~但是…没那麽简单!』

「嘶—头发…痛!!」

『妈的!你这贱人倒底哪一点配的上英翔了?!靠,在一起就算了,听说你最近还很不老实啊?!就凭你这种下三滥的货色,还敢给英翔戴绿帽?!你会不会太不要脸了点?!』

「…我跟他只是朋友。」

『呵,还敢给我回嘴?!楚秋,你拿〝家伙〞来吧!』

『小湘这…』

『去!!有什麽责任我担着就是了,妈的,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今天我一定要让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哪种货色,她没资格跟英翔在一起!你如果不去,那之後跪在这被扯着头发的,就不会是她了,了解吗?』

『这…好吧!』

「萧湘,你到底想干嘛?」

『干嘛?你等一下就知道啦~急什麽。』

唰———

「嘶—」

『怎麽样?清醒了吗?下雪的时候来次冰水澡的感觉如何啊~~』

「………」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了解罗?啊…对了,这件事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张扬吧?我希望我不会从别人那听到这事,不然…呵。楚秋,走了。』………

『梵花,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和那男的的关系。』

「英翔,我不觉得这需要解释,我和他只是朋友。」

『梵花!你到现在还想骗我吗?我都听小湘说了,拜托,说实话。』

「英翔,我说过了。」

『…你到现在还在骗我…好,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英翔…你为什麽不信我?」

『因为大家都说,你就是这种人。』

“你就是这种人”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啊啊啊啊!!」聿凤从睡梦中被叫声惊醒,她听见了有人跑下床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声音,她坐起身。

「梵花?」

滴—答—滴—答—滴—

「梵花?梵花!」聿凤从木梯爬了下来,而她看到的,是星红的鲜血洒满白色睡衣,喷溅到地上的景象。

「洛梵花!!」聿凤一个箭步上前从後面抱紧了还想割下第二刀的梵花。

「放开我!!不要阻止我!我…我就该去死…我这种人…

我这种人!该死…该死…放手!!」梵花挣扎着,却让皓腕上的伤痕流出愈多殷红的血。

「洛梵花!该死的,不准动了!!」聿凤低吼,把身上的睡衣迅速脱了下来盖住流血的地方,想止住不停流出的血。

「洛梵花你在干嘛!?想死吗!?」聿凤生气的捏住她的肩膀,逼迫她直视着自己。

「我…我本来就该去死…我这种人…」

「你这种人怎麽了?!你明明没做错什麽你何必这麽苛责自己?!你这种人怎麽了?!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啊!」

梵花啜泣着看着打断她的聿凤,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以前的事你以为我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在中文系又遇见萧湘那混帐,还散布谣言欺负你,你才转过来的吗?你以为我都不知道?而且你还没有要自己告诉我,打算自己承担这些鸟事?!」

聿凤激动的摇晃她的肩膀,但梵花只一个劲的掉眼泪,拼命摇着头。

「洛梵花你看着我,我不准你因为那种混帐,那些鸟事放弃自己,你听清楚了吗?!你的人生不是只有那些破事,你更不是萧湘说的〝那种人〞,所以我不准你随便就放弃!洛梵花你给我听好,不管你发生什麽事,我言聿凤都会保护你一辈子,不论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爱你一辈子,你知道了吗?」

梵花怔了几秒,眼泪像不要钱似的疯狂打落地板。

「嗯…」梵花不断点着头,聿凤抱紧跟前的人,感受怀中那不停颤抖的单薄身板,胸口闷闷的痛着。

「好了,别哭了,伤身。」聿凤轻轻拍了拍梵花的头,心疼地看着她,帮她拭去颊上的泪。

「以後不可以再伤害自己了,知道了吗?你这笨蛋,舍不得伤别人就折磨自己…你答应我好吗?」

「嗯。」梵花抱紧她,闷闷的点了头。

「梵花,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如何,只要你对我来说是对的人,在我面前出现,那就没有什麽可以阻止我爱你。我什麽都没有,但只要你还是你,我就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

聿凤轻声对怀中的人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凤。」沉默许久的梵花突然开了口。

「嗯?」

「我也一样。」梵花说的极小声,说完之後立刻低下头不敢看聿凤,羞的耳朵都烧得发烫起来。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我也爱你。」

「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也爱你。」

「再说一遍。」

「我…哎你欺负我!讨厌!」梵花羞得把头直接埋到聿凤胸前,握起的拳头轻捶着聿凤的肩膀。

「我听不够,一辈子都听不够。」聿凤笑着搂紧了怀中娇小的人,心中甜滋滋的暖流在寒冷的夜里温暖了彼此靠近的心。

【执子之乎,与子偕老;

余此一生,仅你一人,於此繁花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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