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10点,乔晓凝便赶往约定的冰淇淋店。透过玻璃,她已经看到奶奶坐在靠窗位置向她招手,一进门,便走向奶奶与她拥抱。
「奶奶,妮妮好想你。」
「乖孩子,奶奶也想你啊!快坐下吧!」奶奶轻拍她的背,因为她的话眼眶忍不住的酸涩,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下,她抬手快速擦掉却还是被眼尖的孙女发现。
「奶奶!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怪我太久没回去了?」乔晓凝抽了几张桌上的面纸,连忙擦拭奶奶的脸庞,神情紧张的关心问道。
「傻孩子,奶奶是舍不得你这麽辛苦!你看,又瘦了!」奶奶抓着她的手腕捏了捏,看着身上没几两肉一样,抬手又摸摸她的脸颊。
「奶奶,我都吃很多的,我体质就是吃多也不长肉啦!这样也不用忙减肥呀!」乔晓凝也抬手搓搓一侧脸颊,咧嘴的笑呵呵。
「说什麽傻话,不能减肥啊!女孩子有点肉才招人喜欢,那是福气!」奶奶皱着眉头轻声训斥她。
「干嘛招人喜欢啊?我又不嫁人,我还要留在奶奶身边照顾你呢!」乔晓凝双手勾住奶奶的胳膊,撒娇的将头靠在奶奶纤细的肩膀上,「奶奶,你是不是瘦了?」瘦弱的体态让她惊讶的抬起头。
「有吗?可能最近太热了,吃不下东西吧?」奶奶眼里有些闪烁,拿起桌上的菜单看,「什麽比较好吃,替奶奶点点吧!」
「奶奶,你不是不能吃冰的?我帮你点个蛋糕吧!」乔晓凝接过菜单没有看,视线则是盯在奶奶身上那件宽松的外套。
虽然店内有冷气吹着,但也不至於穿那麽厚的外套吧?碍於奶奶固执的个性,是不会脱下外套,乔晓凝只好起身去柜台点餐买单。
服务生送来餐点,祖孙两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天,时间一下就过了两小时,乔晓凝忍不住的开口,「奶奶,你什麽时候染发又烫发呀?」看着奶奶长度只在耳下的黑色短发一卷一卷,实在好可爱。
「嘁,就准你们年轻人爱美,奶奶不行啊?」奶奶冷哼嘲讽她,表情虽然是生气,但在乔晓凝眼里却像撒娇的大孩子。
「哈哈哈!行行,我的奶奶最美!」乔晓凝双手捧着脸颊,手肘靠着桌面,摇晃头颅,嘴角绽放开朗的笑容。
「嘴巴甜。」奶奶被逗得笑场,笑弯的双眼藏着宠溺与不舍。
「对了,奶奶!我有个朋友他爷爷八十大寿,我想送礼,但不知道送什麽好呢?帮我想想吧!」乔晓凝忽然想到老人家应该比较懂老人家的喜好,索性直接问道。
「八十岁?是什麽样的朋友啊?男朋友吗?」这个数字让奶奶有些敏感,她有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再几天也要过八十寿辰,但让她错愕的是孙女要参加人家长辈的寿宴,这事一定有蹊跷!
「不是啦!⋯是很好的朋友而已,家人寿宴关心祝贺一下嘛!」乔晓凝紧张的摇摇头,深怕奶奶看出什麽破绽,想找话题搪塞过去,「奶奶,那是什麽?」眼睛瞥见奶奶身旁的纸袋。
「这个啊!差点忘了。」经这麽提醒,奶奶低下头将纸袋里的黑色锦盒拿出来,「这是你爸妈留给你的东西。」
「⋯」乔晓凝心尖ㄧ颤,伸手接过,缓缓打开,是一个银色手镯,款式看得出很久远,「这是爸爸跟妈妈留给我的?」她捂住嘴唇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二十年前,爸妈载着她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被违规逆向的车撞得车轮朝上,当时还好有热心民众将她从後座拉出来,但她的父母却因为车子漏油爆炸,来不及逃离,命丧火海。
虽然经历了这麽多年,她仍然会在晚上做恶梦,可是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她强迫自己要开朗起来,因为不只有她失去父母,奶奶她也是失去最爱的儿子及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