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郎配,忘爱症题材有改编。
用原本笔名太羞耻,放小号厨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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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燕数寒单孽缘算算也十多年了,高中同班大学同系,毕业以後他也是众多同学中唯一还有来往的人。
若要问从什麽时候喜欢上对方,大概从高中就喜欢了吧,可惜当时自己过不了那道槛,出国念完硕士想清楚要表白回来时,燕数寒已经结了婚,连儿子都快一岁了。卫瑕济当下便决定把心意隐藏,依旧以好友的身分与对方相处。
然而在他回来没多久,燕数寒的妻子出车祸死了,陪着办完葬礼,卫瑕济买了燕数寒住处楼上的房子,开始了音乐老师兼职奶爸的生活。
燕数寒绝对不适合养孩子,不知多少次小藜面无表情的来按自己家电铃,表示没钱吃饭或是家长文件没签需要代签,从不出席孩子校内活动,连考试选志愿都是卫瑕济出面与老师讨论的。
燕数寒永远都是在最後说:「谢啦,改天请你喝一杯。」
看着传统相册内一张张照片,在电子相册泛滥的今天,卫瑕济还是更喜欢传统照片的质感。突然,他拿起一张白发青年的独照,问一旁帮忙整理照片的燕子藜道:「小藜,这位是谁?」
卫瑕济生病了,所有人他都记得,唯独忘了燕数寒。就连与他人一同出游,所有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有燕数寒的部分是一片空白。
不少人已经清楚卫瑕济这是什麽病,也知道这病要好起来只有燕数寒去死。
燕数寒这时才後知後觉知道,原来自己多年死党兼邻居兼奶爸喜欢自己这麽多年。
卫瑕济发病後,燕数寒第一次去见他,还捧了一大束花,真当来探病。
一样不放心前来照顾的燕子藜看见自家老爸一进门那蠢样子,不禁翻了个白眼。「卫伯伯是失忆,你捧这麽大束花来干吗?」
「探病不是都该带花来吗?」直接将儿子推到一旁去,扛着花就进门去了。
在厨房做菜的卫瑕济听到玄关的吵闹声,探出头来,「小藜是谁来了?」
当看到神情自若把这当自己家的燕数寒马上换上平常冷淡疏离的表情,「燕先生来这有什麽事情吗?」
看见昔日好友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情,燕数寒感到新奇,凑近脸盯着对方防备地眸子,「真的一点也记不得吗?咱们好歹相处了十多年呢?」
「抱歉,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明明比自己矮了快一颗头,但眼神中充满侵略性,令卫瑕济不自觉後退。
厨房是半开放式,料理区对面就是一个小吧台,吧台旁则是一个顶天的木制收纳柜,厨房空间本就不大,卫瑕济一退直接顶到了背後收纳柜,燕数寒并没有退开,反而更加欺进,「说忘就忘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想起来?」
卫瑕济这才发现自己被对方圈在怀里,左脸庞便是对方骨节分明的手以及他带来的一大束花,完全遮蔽了卫瑕济对外的视线,此时卫瑕济才看清对方买的还是鸢尾花。
搞什麽啊!
燕数寒勾起笑,卫瑕济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吻了,鸵鸟心态闭起眼,一会儿才感觉到颈项上湿软的触感。
「算了,想不起来我也不欺负你了。」在颈上留了个吻痕,燕数寒退了开,将花塞到卫瑕济怀里就走了。
卫瑕济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抚着颈上的吻痕,亲这麽高衣服挡不住啊!
「伯伯,你的肉要焦了。」燕子藜的声音让卫瑕济回过神,赶忙进厨房关火。
刚才真应该亲下去的。一边回覆工作上的邮件,脑中依然是方才卫瑕济的脸色,完全是对待陌生人的疏离冷漠。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燕数寒完全想不明白,是从大学起吗?
燕数寒不禁想起大学时的事情。他会念大学完全是给父母做样子,选学校的方式也很简单,借着送志愿表之便偷偷看了几个死党的志愿,乱数填在自己的志愿表上。最後上了某间大学的戏剧系,燕数寒才发现自己将卫瑕济的志愿填到了第一栏上了。至少不是上军校,燕数寒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戏剧系分甲乙班,通常甲班都是有戏剧底子或是相关科系毕业,乙班完全是靠分数上去的,也是这时候燕数寒才知道卫瑕济以前原来学过传统戏曲,结果辅修居然小提琴,到底是有多才多艺。
靠着外貌及好人缘,虽然对戏剧没啥兴趣至少混了个allpass,下学期有一堂甲乙混班的课程,甲乙两班都有开课,甲班老师非常严格基本上都是喜欢被虐的人去选的,乙班老师倒是好过很多。燕数寒原本也打算选乙班的课程,直到听到风声一堆女性为了跟乙班白发混血班草上课,以及一堆为了在女性同胞中间上课的男子几乎把乙班的选修抢满,燕数寒默默去选了甲班听说上课很严格的老师。
上课第一天,燕数寒远远就瞧见坐在教室靠墙位置的卫瑕济,没了高中一定要黑发的规定,卫瑕济原本浅棕的发色显了出来,头发比高中略长一点,在多留一段时间应该可以绑成ㄧ束小马尾。
「你果然是修这老师的课啊!」完全没有时间上的隔阂,燕数寒很自然坐到对方前面把早餐放到对方桌上,自己则反坐在椅子上。
「怎麽不去修乙班的?那老师听说很好过。」卫瑕济自动将桌上物品整理到一旁,让了位子给燕数寒吃早餐。
「⋯⋯人满了,我抢不到。」顿了顿,燕数寒继续吃着蛋饼,彷佛乙班人数暴增跟自己没啥关系。
「我们班很多是特地去选的喔。」卫瑕济勾起唇角。
「哼,吃早餐。」燕数寒直接夹了块蛋饼塞到卫瑕济嘴里。
还好课程虽然难,但是上课气氛是轻松的,实践课程也比理论课程还多,燕数寒才不至於因为太无聊而睡着。
到了期中,该堂老师说要抽考,大夥换了轻便的T恤到舞蹈教室集合。等集合完毕,老师马上让班上人自己找两个一组,要对戏。
相貌姣好的燕数寒自然是班上众多女子找组的目标,而卫瑕济虽然在班上沈默寡言,可实力摆在那儿,不少人也缠着卫瑕济求搭档好过关。
原本燕数寒只想找个成绩好的求抱大腿过关,眼角余光瞄到卫瑕济为难拒绝的表情,转身一个箭步直接勾住对方肩膀,在卫瑕济还没反应过来前,燕数寒已经说道:「别抢了别抢了,咱俩一组。各位快点找好组别,不然可是要跟老师对戏的喔。」
大夥这才散了开。
抽考的方式是老师将准备好的纸条放进纸盒里,每组上来抽题目,在三分钟内只要演得符合纸条上的情境就过关。
有趣的是老师大概韩剧看太多,题目都没个正经,班上也都是戏精,演出一个比一个精彩,燕数寒自己都想买爆米花来看这些即兴八点档大戏。
正看得精彩,背後突然被轻轻一推,「在两组该我们了。」原来是卫瑕济来叫自己准备了。
看戏谁都会,不过演嘛⋯⋯,「诶,等等我演不出来怎麽办?」
卫瑕济用那谦和的声音不紧不慢道:「等等配合我就是了,高中三年的默契可不假。」
既然卫瑕济这麽说,应该有十足的把握吧!燕数寒决定继续放空看戏。
上台抽签的是燕数寒,当抽到的签被秀在小萤幕上时,燕数寒恨不得把自己手剁了。
题目是相爱的两人不得不分手p.s.不能平淡分手
这是想搞死谁,不能平淡分手是想演一个分手擂台还是琼瑶小说?
卫瑕济看着题目沈吟一会,「没事,我们能演。」
演出前会有一段小音乐,等音乐结束就要开始演老师给的题目。卫瑕济完全没有说要怎麽演,让燕数寒完全是硬着头皮在那站着。
音乐停下後,卫瑕济依旧垂着头没有反应。燕数寒以为对方没听见音乐停止,想上去拉他,只是刚靠近卫瑕济就有了动作,右手直接甩了个巴掌,再这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燕数寒当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左脸火辣辣地疼,才意识到自己给人打了。捂着脸正准备开骂,一抬头卫瑕济也刚好在此时抬头,脸上布满泪痕,透过镜片看过去的眼神有愤怒、不解、哀伤及其他燕数寒也读不清的表情,一种无声地控诉。燕数寒不仅骂不下去,反而想要反驳卫瑕济眼神中的情绪。
「这不是我的错!」燕数寒低吼,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脱口出这句话。
卫瑕济笑了起来,那是比哭还难听的笑声,究竟要多麽绝望才能发出这样的笑声。突然,卫瑕济冲过来抓住自己的衣领,力气大到燕数寒完全挣脱不开,「没错。」卫瑕济用尽了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猛地卫瑕济拉高音量,吼道:「我们谁都没错。」
完全是自然反应,燕数寒大吼一声拉开卫瑕济的手将卫瑕济推开,燕数寒用力过猛卫瑕济又没有放手,双双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情势就像是燕数寒把卫瑕济推倒一样,方才拉扯中也将衣服扯乱,卫瑕济整件球衣都翻了上来,露出六块腹肌和深深的人鱼线。
若是平常燕数寒必定会调侃卫瑕济的身材,可卫瑕济的眼神太过认真,燕数寒盯这那双眼根本无暇去管其他事情。
卫瑕济的五官其实非常凶,只是被眼镜挡住了不少戾气,而他现今几欲落泪的表情,不仅柔化了整个五官,还显得有些妖媚。燕数寒在心中呐喊,你这家伙根本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两人姿势暧昧,但气氛却是剑拔弩张地,比起爱人更像是仇人。忽然,燕数寒就吻了下去,除了班上同学,卫瑕济大概也傻了,愣了两秒卫瑕济的手从衣领松开转而捧着燕数寒的头回吻,气氛一下变得旖旎暧昧,下一秒燕数寒退了开,头也不回走了。卫瑕济坐起身,掩着唇,斗大的泪珠又落了下来。
「停!演得很好,下一组也要有这标准」说话的是老师,全班这才回过神,四周响起如雷掌声。
卫瑕济迳自起身,退到後头休息。燕数寒最後离开根本是觉得太丢脸才走掉,等掌声响起他才偷偷溜回人群後头,卫瑕济已经变回平常的模样,看着下一组表演。
想来当初卫瑕济是真想赏自己巴掌吧。那戏演得太像,反而没有半分真实。
从通讯栏中捞出久违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拨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