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艾莉丝道过晚安後,羽唯关闭萤幕,返身仰躺在床上,随手抓过床头摆的一只小黑猫布偶。那是日本动画电影《魔女宅急便》里的小黑猫奇奇,他觉得黑猫的神秘气质很符合枫翦,所以就买了下来,打算今年圣诞节送给她,不过前提是艾莉丝要有本事帮忙把她约出来才行。这只小黑猫被关在龙子里,就像他对枫翦的心意,目前还不被允许倾泄而出,可能是心里有了共鸣才会买下来。
他想枫翦应该也是喜欢布偶的。有次他把自已的黑喵跟芒果拍下来放到留言版上给枫翦看,见她轻笑着夸赞好可爱,他就觉得她在电脑前肯定也笑得很可爱。黑喵是大眼瞪人的小黑猫,芒果是橙黄色的神气雄狮,都是雪绮送的。他在芒果的照片上加了设计对话「芒果说:枫翦姊姊,漂酿~~」,逗得这美人露出想必很优雅的笑容,艾莉丝倒是在MSN里对他翻白眼,说他大男人一个都几岁了卖什麽萌。
他将小黑猫从龙中取出,抱在胸口准备入睡,却在侧躺时发现正前方有只独角兽正在暗处中静静凝望自己。他不由得伸出手摸摸独角兽,嘴角有种淡淡的歉意涌现,他就这样望着独角兽,将小黑猫抱在怀里,渐渐睡去。
隔天下午起床後,他赶紧梳洗出门,到了西门町6号出口,人海茫茫当中他一眼就能见到绚漾。基本上要找到绚漾很简单,永远都只要找最多男人朝同一个方向看的女人就是了。他推开重重人墙迎上前,她一回眸,浅酡红眼影下的长睫毛眨动,线条性感的朱唇微微噘起,「睡太晚对吧?真让人家好等。」
他连声致歉,她摆摆手耸耸肩,顺手就牵起他的手,将他带离出口汹涌的人群。他记得一两周前开始常碰面时,她一见面就牵他的手,他一直觉得很自然。牵着她的手走在路上,一路上两人接受路过男女们的注目礼,以及窃窃私语的赞叹。每当他看见那些男人欣羡的眼神,他就更加感到骄傲。带出去会让男人有面子的女人,是没有哪个男人不会爱的。
等红绿灯时,一阵风将她的长发吹起,将脖颈上的香味吹入他鼻子里。他撇头注意到她一身玫瑰红风衣里只套着雪色府绸削肩洋装,他问道,「不冷吗?」
「好看吗?」
「优雅性感又艳丽。」
「那就好。」
瞬间他有种小小的澎湃感涌出,「是穿给我看的吗?」
「你说呢?」她轻点一下他的鼻尖,他闻到了她手腕上传来的LaRive玫瑰香。
他脸颊上泛起淡淡红晕,整个心都飞扬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逛边聊,「所以你没跟他联络?」
「凭什麽是我要跟他联络,他才该跟我联络,不过联络也没用,除非他要道歉。」
「你明知道他那种大男人本来就不会道歉,冷战只是跟自己呕气,不过反正你迟早会先联络就是了。」
「谁说的,我这次绝对不找他。」
「你们前三次分手冷战可都是你先找他。」
「你是不是我朋友啊,马上拆我的台。」她戳了下他的肩。
「就是你朋友才要提醒你,这次忍忍不要心软,别又先低头了,让那男人回来求你。」他左右看看路过的男性们,「你看,路上的男人们,你身边的男人们,哪个不是你勾勾手指就会拜倒在你裙下?不会有人相信你绚漾女王竟然五六年来都在对同一个男人低声下气。」
「讲那麽夸张,哪有每个男人看到我都这样?眼前不就有一个不买帐吗?」
他喷笑,「哪个?你说路上那个跪着乞讨的瞎子吗?」
「我说的明明是一个只要勾勾手所有女人就会拜倒在西装裤下的万人迷。」
他弯起食指对她勾勾手,她也同时做出同样动作,两人食指动了老半天,然後对视嗤笑。
她跟他讲的都不是实情。她在多年前还是个十几岁清纯少女时就结识他也仰慕过他,他则在认识她当年就已经从这清纯少女身上看见未来将绽放的一朵艳丽牡丹,只是这几年身边各自都有人,老凑不到同一段空窗期。
她向来极受欢迎,却五六年来跟同一个男人分分合合不下十数次,这次他们分手时间总算跟他的空窗期吻合。两人都没了牵挂,近来就自然地开始约会。
她这次又分手了,为了陪她解闷,他陪她看电影,看完电影请她吃饭,之後进去KTV,两人一路从半夜唱到早上,搭了捷运一起回她家睡觉。到了傍晚两人醒来,一起出去逛街吃饭,之後去超市抱了一大堆酒瓶回来,将酒一一打开後,两人躺在客厅沙发上,随意地挑酒来喝。
喝到一半,她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伸手将手机拿过来看,蹙眉後放下。
「别看手机,看了你就想找他,找了你就输了。」
「才没有,谁看他,我是在看有谁约我,要拒绝谁。」
「有人约你啊?」他并不讶异,他只是想知道有多少跟哪些潜在竞争者。
「对呀。」她拿起手机给他看了下萤幕,满满都是男人们的简讯,「吃醋罗?」她戳戳他的脸颊。
「对呀,吃得可撑了。」他瘪嘴。
「话说你难道就没人追?少在那装哀怨,明明就很有行情。」
「我是有人在追,但只有一个。」
「还真有人追呀,那人怎麽样?」
「那人啊......我都笑说她应该先去整型,砍掉重练,才能展开新的人生。」
「这麽惨?你这样说人家好过份,哈哈哈!」
「当然惨,她跟你比,说是云泥之别都还太客气。」
「你好坏,把人家说成这样,不过长成那样也太可怜了,哈哈哈!」
「只有这种等级的在追我,选都没得选,你说该不该哀怨?」
「长得丑又不是她的错。」
「长得丑当然不是她的错,我哀怨的是怎麽不多个美女来追我。」
「你勾勾手指就会有吧,但我看你这闷骚鬼,肯定是要女人主动的。你那麽被动,况且穿着普普通通,要不是你长得这副蓝颜祸水样,早就不知道当处男要当到什麽时候。」
「哈,她也这麽说。」
随意聊聊到两三点时,他提醒她,「你早上还要上班,先睡了吧。」
「哇,都这麽晚啦,那就睡吧,懒得洗澡了,明天再洗。」
他将酒瓶收拾到一旁,她率先进房,当他走进去时,却见她身上只穿了胸罩与内裤,「等一下再进来!」
他不好意思地退出大门,直到听到她说好才进房。一走进去他吓一跳,她身上仍然只有胸罩跟内裤,正疑惑时,他想起来这好像跟他刚刚匆匆一瞥看到的款式不同。方才似乎是米色胸罩搭配粉色内裤,现在他开门时见到的却是靛紫色低脊心胸罩搭配绑带丁字裤。
她的36E胸部几乎要被W钢圈挤出胸罩,身体流畅的S曲线在墙上形成优美的弧线剪影,丁字裤那少得可怜的布料恰巧地盖住两腿间的神秘禁地。
「你不是要换衣服?」凌晨三点在女人的闺房里,出现这种香艳画面,他几乎无法张口讲话。
「我换啦,我方才去厕所才发现胸罩跟内裤不成套,赶快整套换掉,不然搭起来不好看。」
原来是要换胸罩跟内裤,这女人真是爱美爱得很敬业,凌晨三点还要坚持美学,「都要睡觉了还搭。」
「这里又不是没人。」
「是穿给我看的吗?」换完胸罩跟内裤就说换好了,看来摆明是给他看的。
「你说呢?」
她妖娆的娇躯忽然向後仰倒躺在床上,躺平了後一对豪乳仍上下颤动不断,活像两颗刚从布丁盒倒出的布丁,「终於可以睡觉了,你上来前顺便把门边的灯关掉。」
关灯後他爬上床,躺在她身旁,为两人盖上棉被,开始闭眼,过了十分种却怎麽也无法入睡,她凑近她耳畔问,「嘿。」
「嗯?」黑暗中的嘤咛在他耳旁搔他心里的痒。
「可以......抱着你的胸部睡觉吗?不然我睡不着。」
「抱了更睡不着吧,哈。」
「反正有你在我都很难睡,都一样。」凌晨三点的迟钝加上血液不断从脑部往下流至四肢百骸,他已经很难言语,想不出更能说服她的话。老实说,最近相处下来,他几乎每次看到她都很想摸很想抱很想捏。之前在她这过夜时,他还在观察她的态度,见她没表示什麽他也就不做什麽表示,但现在连胸罩跟内裤都换给他看,看来时机似乎成熟,终於可以提出这个要求了。
见他窘迫非常,灵动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乳沟不放,她轻笑,「好啊。」
她将滑净的美背对向他,他让她垫着他的手臂睡,空出来的手如愿以偿地抱住她的乳房,鼻子里吸饱了她细颈上的玫瑰香,这才满足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