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五幕开始)
王子高高坐在皇位上,静静睨视眼前的西洋棋棋盘,棋盘并非普通的黑白色调,而由香槟色与黑珍珠色代替,棋盘迸发出的琉璃光芒让大殿内呈现出华贵梦幻的氛围。
下方的棋盘上铺满了香槟色棋子,一枚黑珍珠色棋子都没有,除了最远边界上的一个黑色格子以外。
一名奴婢站在黑色格子上,惊惧地张望周遭的香槟色棋子,再看看身上的黑粗布衣裳。
「王子殿下,请问这是?」
这名奴婢正是之前皇后离去时,无视他的命令进宫关心他的奴婢。
「不是想到本王面前来吗?」
「......是。」她不敢想,但仍是唯诺地应声。
「想到我面前来就打败这些棋子。」
「所以奴婢是棋子吗?」
「Whatelse?」(不然呢?)
她对西洋棋不熟,但她记得这种棋子应该是两色的,一黑一白或起码是深浅两色,数量一样各据棋盘一方,但眼前不管怎麽看都只有浅色棋子。
「恕奴婢愚昧,请问这麽多奴婢要怎麽打?而且奴婢根本没地方可以移动呀。」
「怎麽打那是你的事,没地方可以移动把棋子打倒就能移动了。」
「西洋棋好像不同的棋子有不同的走法,那奴婢只有一个人,奴婢该怎麽移动?」
「要怎麽移动随便你,走对了自然打倒棋子。」
於是她只好往正前方跨一步,站立处却立即发生地雷爆炸,她吓得差点没往後跌下棋盘。
「刚刚那是什麽?」
「走错了的惩罚。」他摇摇手上的摇控器。
见她吓得发抖,他冷冷嗤笑,「不想来可以离开,大门在後面。」
「咦?啊,不是,奴婢想走向殿下!」
她往右踏一步,地上立即窜出长满尖刺的奇花缠住她,直到把她扎出血了才窜回地下。她这下知道要往左了,但走出去後就遭到地面上窜出来的烈焰灼烧。
每次见到她面如土灰地受伤跟受惊,他就笑得很开怀。
该不该让她知道她错的不是踏错格,而是白棋应该要先动?他看着手上的摇控器,上头看来起码还有九九八十一种惩罚方式没试过,还是等他都玩过一遍了再看看要不要告诉她好了,但要是一开始就九九八十一种惩罚方式都玩遍了,後头也很无趣,而她一直无法前进也让这游戏少了点互动性与趣味性。
「欸欸,别动,你刚才已经玩太多次了,初犯就先不降罪,下不为例。」
「殿下恕罪。」
「现在轮到本王。」
的确棋子都下满了也是寸步难行,他想了想,看到她正前方的骑士後方有个士兵,於是他让士兵跨过骑士,而士兵不得跨过其他棋子,因此自爆了。
她诧异地望着那个自爆的棋子士兵,血浆喷溅到她身上。
「现在轮到你了。」
「为、为什麽会有血?这些棋子到底是?」
本宫数千种奇传秘密之一怎能让区区一名奴婢知晓?「不要问,很可怕。」
话说回来,方才他是在让她吗?
眼前骑士後方的士兵没了而空出一格,但她周围仍旧都是棋子在虎视眈眈不让她越雷池一步。
她忽然想到方才的士兵,而往上一越飞跳过了眼前的骑士。
他露出感到兴味的深深一笑,这游戏总算开始有点乐趣。
发现地雷没有引爆,她欣喜地笑了,庆幸逃过一劫。
他动了她身旁的士兵,於是她身上忽然开始起疹子,她痒得尖叫逃离,直到逃回一开始出发的原点疹子才消退。
她再度往左走,地上却没冒出火焰,却冒出冰钻从脚底窜出,吓得她赶快逃回原位。
「不是火焰吗?怎麽会是冰钻?」
他是拆了些地雷,但也加上了新的,每拆了一些,每炸掉了一些,他就会设上新的地雷,若她太接近他了,他要是感到不快,甚至能让棋盘加长,让她再多绕点远路多被地雷炸几次。
「恕奴婢斗胆一问,听说以前入宫的妃子除了遭到皇后的挑战外,您都没有给予妃子们什麽考验,为什麽只有对奴婢设那麽多地雷?」
「因为只有你会踩到地雷,而且你应该是明知道有地雷还会踩,就像这游戏明明有陷阱你还是要玩一样。」
「但奴婢跟那些妃子们一样,只是想到达您的身边。」
他愣了愣,然後淡淡摇头,不再多作解释。
那些各有绝丽姿色的妃子们大多是他迎进来的,但也对他有意思,所以他的确没给妃子们设任何地雷,何况是叫她们玩这麽危险的生存游戏。
他真讨厌她,叫人砍了她的头处死或是直接撵出宫外都行,但他只是让她玩这个危险游戏,企图让她知难而退。
为什麽让她玩呢?
一部分自然是因为她长得丑又想接近他吧。
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知道只有她即使处处都是地雷还是会去踩,而且即使遍体鳞伤也会坚持前行吧。
见到她已经是第五次被火烧後,他越发感到兴味盎然了,果然被地雷炸是很适合她的。
(第二点五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