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後宮真煩傳 — 【七十一】衣著是戰袍,化妝是頭盔

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要怎麽解决这件事,只好拼命跟上帝和菩萨祈祷到时他可别临时出难题。她知道与自己见面这件事对他而言可有可无,所以很怕最後因他不肯配合或自己无法在平日中午这种刁难的时间约人一同出席。

正当她在烦恼时,他倒是交了个任务给她,要她从美国买几片他指定的电玩游戏光碟给他,之後再付款。她知道一回台湾,母亲就会鸡婆地硬要来帮忙整理行李,於是只能将四片光碟连壳全塞入随身小包包中,还真的恰巧塞入,一点多余空间都没留下来。

回台前,为了避母亲的耳目,内心琢磨着不能太早剃毛以免毛在跟他见面前长出来,而在出发前一天生平头一次练习刮腋毛跟腿毛,腋下被刮刀与泡沫刺激地眼泪快掉下来,刺痛了一个早上。

她平日没兴趣看网拍,但强烈要求自己必须从回台的前两三周以来努力观察Yahoo网拍现行款式,更从台湾的综艺节目寻找灵感,从少男少女团体的竞赛节目,到一般艺人上谈话性节目的穿着,再到服装打扮与化妆类的达人教学节目,她努力观察现代流行穿着。

美国百货公司的服装,要不就是太平价的看起来质量很差,不然就是质量较佳的实在昂贵,美国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穿不出味道也不适合她,要不就是太大件。腰够小了裤长就太短,裤长够长的话腰围就是过宽,而美国人工价格过高,遍地找不到裁缝店,不像在台湾那样可以轻易以低价为衣服剪裁。

因为这种种缘故,她不在美国购买服饰,但以前在台湾也从来没想过怎麽穿衣服,都是母亲买什麽穿什麽,但她觉得自己该要有所突破了。在美国用网路研究台湾流行款式後,就打算回台湾摩拳擦掌。

而早在回台的一周前,她去百货公司挑化妆组,再从网路上美妆达人的部落格从零开始学习如何修眉、画眉、上眼影、画眼线、刷睫毛以及打粉底修容。

在回台後,她在跟他约定时间见面前,跟朋友去了苗栗大湖采草莓,见到老板有卖草莓酒,立刻就想到要带给他嚐嚐,回家後将瓶身细长的草莓酒藏入书柜与床头柜之间的缝隙,揣揣不安地等待约定的这天来临。

在去见他的一周前,她跟母亲说明要在出社会工作前练习化妆,而将在美国买的化妆组带回台湾并天天练习。接着不断跟母亲争论,告知自己已不再是学生,应该要自己选衣服,也不能再穿着以前朴素的圆领T恤,於是硬是去少淑女专柜挑选无袖丝质女衫、短裙与黑丝袜,绞尽脑汁搭配挑选。衣着与化妆是女人的武器,她一直以来奔波时,忽然觉得心境跟花木兰上战场前到处去筹备武器与马匹的心境有点相似。

在去见他的前一天晚上,她跟母亲说自己不再是学生,应尝试较成熟的发型,於是要求去美容院生平第一次尝试烫发。在去见他的早上,一大早起床将昨晚才洗的新衣用吹风机吹乾。她已向母亲告知要去找网友,但母亲见她这反常认真的模样,不禁感到不安,「现在可是冬天,你要穿这麽短的裙子出门?不准!」

「这是穿在我身上的衣服,我要穿为什麽不行?」

「你为什麽非得今天穿这套不可?你到底是怎样,你暗恋人家啊?」

「我没有。」她认为应该有很多母亲在家顾小孩时,都能兼任私家侦探或警方的线民,推理、观察能力与办案直觉都能与柯南相比。

「我告诉你,你少骗我,不然我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她愣了愣,光是出门吃饭就要断绝母女关系?这是什麽超展开?母亲这种强烈威吓的态度,她都以为自己是要私奔被抓包而不是去吃饭。

母亲早上要出去买菜,在出门前不忘骂了她几句。母亲一踏出门,她就赶紧上网用MSN跟他通讯,确认见面时间。她上网时发现他因为忙着工作似乎不在线上,但他的个人状态让她吓了一大跳。

尚羽:个人自制I-Cash精美套卡热卖中!限量白金版仅限3张,全凭抽签决定!

她是知道最近他是有在制作I-Cash卡来贩售,但她只有跟他讲好要付钱购买极光版与水晶版,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时候出了这个什麽限量白金版!她记得在回台湾前明明没看到这消息也没听他说呀!

平时在家里母亲控管甚严没什麽机会上网,回台後几乎都没有上网,看到这消息她的心脏狠狠紧揪了一下。她知道他缺钱,做出来的商品也需要鼓励支持,外加上自己的私心,所以要尽其所能拥有他做的物品,现在这MSN状态都不知道放了多久,天知道她来不来得及。

她知道他在上班,但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恐惧,根本忘了待会再问他就好,而急匆匆地打电话给他。她在台湾时母亲没配手机给她,她赶紧用家用电话打,但又担忧费率,只能克制不能打太久,也不能太常打,以免同样的号码引起怀疑。

「喂?」听起来他那头有点吵杂,此外还传来了捷运开关门的哔声。

很快打招呼後,她把自己看到MSN状态的事解释了一番。

「那个,我想问你,我是不知道你什麽时候放上那个状态的,如果还有剩下的话拜托卖给我,我知道你是要抽签啦,但还是.....拜托你、拜托你、拜托你!」她边说边拿着话筒对着话机磕头下跪。

捷运内很吵,但在另一头停顿三秒後,她没有听漏了他的低笑,「不然你以为要给谁?」

「欸?」

她好像感觉到电话另一头他正对她翻白眼。

「欸?欸?欸!」她的心脏忽然就停止了,瞬间感到晴天霹雳兼五雷轰顶,虽说这明显是件好事,但她的感受跟被天雷从上而下贯穿一样。

「这是、是要给我的?」

「Whatelse?」(不然呢?)

她摀住嘴,开始进入无尽傻笑状态。

「唉,你不是说你在台湾都不能上网吗?我特地在你回台後才开始发布消息的,想说待会来公布惊喜,这下好啦,都被你先看到了。」

「我就很想跟你联络确定见面时间,然後就看到了,忍不住打来问......」

忽然他说了什麽,她听不见,捷运可能是通过了什麽收讯特别差的路段,问了两三次并要求他更大声点讲话後,他不禁笑着抱怨,「欸!你要我讲那麽大声,我在捷运上很丢脸欸!」

一想到他在丢脸,她更是忍不住笑得乐不可支,一边责怪自己怎麽能对他抱持坏心的想法。

「现在不都快十点了你怎麽还在捷运上?」

「我就迟到啊。」

「你比老板还大牌欸。」

「好在老板还没到,他都十点半以前进来。」

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她赶紧匆匆又不舍地跟他告别,在母亲进来前一秒挂上电话。母亲坚持要载她去,要她等她买菜回来。眼见快到中午了,硬是要求她上车後,骑着单车载她出门。

她诓骗母亲,让她在他公司门口前一个路口下车,之後一直要母亲就此离去不用挂心,频频回头注意母亲已骑车离去後,赶紧到公司门口等他,见到他後顾不得害羞紧张,赶紧催他赶快往前走去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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