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万圣节,彷佛圣诞节就快到了。她跟艾德瑟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互相等对方下课一起回家,晚上各自做完功课念完学校的书。到了周末或放假,胡力安都会回家,因此他们就会在其中一人的房间中共处,靠在一起拥抱彼此,但也不做什麽。
直到有一晚,他吻过她之後询问道,「嗯......呃,你会想做吗?」
她愣了一下,「我的问题是......我都会痛」。
「痛?有做过应该就不会痛吧。」
「每次都会痛。」
看到他露出好笑的表情,她赶紧补充,「不是大小的问题,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提出疑问,「那这样做很痛苦欸,你以前怎麽办呢?」
「就勉强试了五、六次,然後就结束了。」
「这麽不舒服还愿意试好几次,你也真是体贴,肯定很爱他。」
她一想到最後一次根本是被强迫的,就不禁对「体贴」跟「爱」这几个字感到苦笑。虽说是做过爱,但「爱」这个字离她实在遥远,从来没有从「交媾」进化过。
她本无意破除他这样的误解,但被别人误会她很「爱」佛莱迪这一点她已经不想再多一个人来误解,佛莱迪身边的友人她管不着,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对这一点的误解她一直感到无力,但也没有积极地去辩解,但是现在眼前这男人是现在她最亲近的人,她不希望也让他误解。
她叹了口气,就这样把之前与佛莱迪交往的事简单地解释了,包括最後的结局。
「嗯,知道了。」他面带沉重,伸手揽住她的肩。
沉凝半晌後,「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带给你比较美好的回忆,抚平过去的伤痛。」
他很认真地望着她,「可以吗?」
她惊讶地看着他。
「可以给我吗?」
她曾听人说过,人的大脑在一秒内有2000个想法会同步运作,现在她头一次查觉大脑就是以这个状态在运作的。
首先她想到,他的生日跟羽唯差两天,他的身高与身材跟羽唯相去不远,他是个有耐性脾气好又体贴的好人。
怀着将他与羽唯相比的心相处可以吗?她真的能跟这样的好人在一起吗?他不会也被她伤害吗?
接着她想起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她的人生就会是轻松平淡的,然後在这个时间点遇上他,就会是单纯幸福的。
只是时空无法倒流。
羽唯优雅魅人的脸庞永远堆叠在她的意识的最上方,任何时刻都会第一想到他,无论失联多久,无论多久没有任何交流,无论会不会再见面,他都是最重要的人。
只是......会有下一次吗?
她查觉到自己点了头,因为见到艾德瑟脸上的温和笑容。
他起身关了灯,窗外的月光与路灯穿透百叶窗射入房内,还能在黑暗中见到彼此的脸。两人脱了衣服再和身躺下,他将她抱紧後轻轻吻她,舌头伸入唇间探索她的舌尖,搅缠着加重力道,一手捏抚着胸脯,另一手往下游走摸索。
一阵爱抚後,紧张的时刻就到来了,但令她感到讶异的是,比起以前总是费了大把时间做足前戏又调整姿势,最终还是因为无法抵抗的刺痛而放弃,现在倒是一口气就进入了,毫无痛楚。他卖力地在上头摇动身躯,她伸手抚摩他的背时,发现上头全是一层薄汗,在窗外射入的月光下闪闪盈亮。
脱了衣服後她发现,他看似纤瘦,背脊倒惊人地呈现狭长的倒三角,可能是有在运动的人。身形修长,背脊与胸前光滑匀称,腹部平坦紧实腰身窄瘦,皮肤并不特别白但是呈现健康的浅黄色。
此刻她非常感动,因为在跟阿冲与佛莱迪交往过後,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有机会拥抱如此正常的躯体。没有下垂的胸部,没有彷佛返祖现象的恶心胸毛背毛与腹毛,没有浑身上下飞甩的瘫软肥肉,没有口水硬灌入鼻腔与口腔的恶心臭味,没有下巴与脸颊上的三层肥肉。
跟之前比起来,这次的性行为没有一丝痛楚,下体传来温和愉悦的冲击浪潮不断拍打而来,视听上的和谐氛围带给她的温柔平静感受将以往的交媾提升到性爱的层次。
除了被强暴那次之外,以往为了配合对方,她勉力忽视下体的不适,但此刻她终於明白,心理上她能蒙骗麻痹自己,却无法骗过身体。感受到爱与和谐时,事前无需什麽特别的准备,不用特地按照教学照本宣科,不用观摩A片,不用进行太久的前戏铺陈,身体自然会知道对的时刻,身体自然能放松,所有细胞自然会全力配合敞开邀约另一个人躯体的一部分进入。
宁静的感动持续十几分钟後,他忽然加快速度,一口气带着她冲向顶峰後,终於平息。
他躺在她身旁,两人喘着气对望,彼此交换满足的微笑。平时他身上非常清爽没什麽味道,此时房间内却充斥着一股奇异但不难闻的燥味,她想这应该是动物动情发情过後的气息。
路灯从窗外照在他喘动的身躯上,她静静端详他在欢爱後不住发汗喘气的模样。
他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啊......累死了,都被你榨乾了。」
突然发出这麽一句话,一方面让她感到赧然,另一方面让她觉得静好的气氛全无,但她想,以这样作结很符合这人的个性。
这一晚在她的床上将欢爱献与她的这个人,为她带来了祥和与救赎,很单纯平淡的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