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期间是一个月,她赶紧把握时间到处去拉人来投票,她将他的作品贴在各个论坛上,提供连结之外也附上部分内文节录以及内附的雪绮画像,此外也置入影音档线上播放器,这些都是为了让看到的人尝鲜而想来看作品,希望能引起支持。她自然不会漏掉绿蔓的论坛讨论区,大力打广告呼吁网友们来投票。
羽唯则是去其他作品留言互动,收看其他人的作品,希望能透过互动让别人来看他的作品,参赛者基於都希望别人能来阅读自己作品的心理,以及知己知彼可能百战百胜的心态,都会去拜访建立交情。
羽唯向来很有自信,也有自信的本钱,在这注册也是用自己的照片当头像,一出现在别人版上立即引起意料之中的骚动。见到作者与读者们对他外表的夸赞而表现出的热烈态度就跟当初他到绿蔓的讨论区一样,她不禁感叹人帅真的很好。
在比赛期间作者们的互动很热络,作者们许多都有粉丝们各拥山头,一开始人气高的作品只有变得更有人气,而其中《三年五班回忆录》的人气在最後一周直冲其他作品望尘莫及的最高点。
「那个太夸张了吧?是洗出来的吗?」
「这本的内容是在讲他们大学班上的事,每个人都写下了回忆,算是共笔吧,所以好像整个系上的人都来投票了。」羽唯已经去了解观察过这部作品读者的型态。
「这个根本不是小说吧?」
「反正站方不管啊,人气高的就赢。」
「我已经能拉的人都拉了,还是距离《三年五班回忆录》好一段距离,其他作品也有冲,可是看到它冲那麽高似乎都放弃了。唉,可惜了许多好作品。」
「我倒觉得还好,其他人气高的都是看来笔触较生涩故事单纯的校园爱情小说。」
「总比根本不是小说而且还用亲友团狂灌留言人气的好。」
在这个网站,情慾与爱情类是分开的,《三年五班回忆录》是爱情类的榜首,《雏妓禁断之吻》就是情慾类的榜首,後者的人气比前者又高出了一倍不只,但後者的作者今日却在爱情类也开了本新书《小淘气坏坏》,自然也是饱含情慾元素的作品,而这样的作品在爱情类中人气迅速爆增。
见状羽唯立即去该作品留言,「挟带情慾类的高人气来绑架爱情类的排行榜,不觉有失厚道?」
《三年五班回忆录》用人海战术,《雏妓禁断之吻》的作者用情慾的高人气冲上排行榜,《绿奶茶口味的学长》的作者终於也开始出招了。
「我的猫咪亚亚生病了!我需要这笔奖金来带牠去看医生,希望大家帮帮忙投票,救救我家亚亚!」作者贴上一只白净娇贵的波斯猫照片。
羽唯不以为然地哼了声,「这麽巧,她的猫是真的生病了吗?那只猫真的是她的吗?都没附上跟她的合照。」
「如果是拿她自己的猫的健康来开玩笑,她就不是真的爱牠,太缺德了。」
「这些人真是为了抢票什麽事都肯做。」
她打趣道,「不然你也去哭哭说你家的狗北鼻出车祸要大家一人一票救救牠好了。」
隔天她来观察战况探查敌情时,《绿奶茶口味的学长》留言板下的留言让她噗哧差点饮料喷在萤幕上。
「我家狗狗北鼻出车祸了!我需要这笔奖金来带牠去看医生,希望大家一人一票救救我家北鼻!」留言下方附上一只绑蝴蝶结的可爱马尔济思。
见到羽唯竟然跑去对方留言版留言「拉票」,她笑骂了声,「你干嘛学人家讲话!」她昨晚讲的话他竟然记在脑海中还真的照做拿去在别人家留言,这代表她讲过的话他竟有记在心上吗?想到这里心底一股甜意就漫延在心海中。
「你说得没错呀,而且用什麽宠物受伤这招谁都会。」
这几部作品的人气仍然飙升中,而且以他们在网路上闯荡的经验来看,有些极有可能就是分身帐号洗板洗人气,「怎麽办?这样一定会输,都努力这麽久了。」要他的作品输给这些人她十分不甘心。
「恐怕只有跟着洗了,我也不想输给这种人。」
於是他们从创E-mail帐号开始做起,这个网站要申请帐号必须使用E-mail登入,一边创E-mail帐号一边创网站分身帐号,才做了七、八个两人就累了。她累到手滑在网站输入了错误的帐号,没想到竟然能登入进去。
「欸,我发现了,这个网站没有检查E-mail帐号的真实性!所以你随便输入就可以了,不用先创E-mail帐号!」
听到她的发现他大受鼓舞,两人继续埋头创帐号留言,要不是他们用的是键盘与滑鼠,不然感觉还真像是两人组成的家庭手工生产线。
他的作品人气开始攀升,外加上他之前去别人家留下那些警告意味的留言,於是其他作品的粉丝就来围剿,批评怀疑是开分身帐号灌人气,大部分围剿者是自称为《三年五班回忆录》的共笔作者们与粉丝们,也分不清哪些是真人或是分身殭屍。这样四面围城的壮观批评声浪连绿蔓讨论区的成员们都很担心,提醒他们已经有人在批评怀疑。
「他们一直说从IP位址来看是同一个人发的,这个网站有办法看到IP位址吗?」
「不然我们来找能隐藏IP的软体。」
她找了一个软体能让电脑IP不停在世界各地中变换,但网路反而连不上去,最後只好放弃而移除软体,网路还是很缓慢,连路由器运作都有点奇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只有她负责洗版,受人质疑,後来他开始洗版时她还真以为他找了那麽多人来,那些分身的口气实在太不像他了。
她洗版,他除了洗版之外还要对她跟他的洗版留言进行回覆,自觉荒谬不已,简直是多重人格分裂,都希望能赶快结束比赛。
「雪绮有帮你吗?」
「凌晨这时间她都在睡觉,我不想吵她,白天我会记得请她去投。」
「但是现在已经是最後紧要关头了,赶快要她去投票吧。」
隔天是比赛最後一天,雪绮总算是去投了一次神圣的一票,唯一投过的一张票。顶着每日千夫所指的压力以及忙碌的回覆呛声的粉丝的留言、回覆自己灌水的留言以及继续灌水,让他们都疲累不堪。
她与他在孤城中与他背对背各拿着散弹枪对着敌人与殭屍们混杂的大军,放眼望去只有废弃的空屋与不知名的爆炸後残骸,那些爆炸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发生的,那都是与殭屍争斗的战斗痕迹,早已冷凝无危险性的残骸象徵着人类的反抗很久以前就停止就投降了,殭屍大军已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类存活,假装勇猛着但其实很清楚各自都只剩下几个弹匣。他们也已制造出分身殭屍,这些殭屍也站在他们面前与敌人对抗,这些是他们被殭屍咬伤感染後分身出来的血肉殭屍,都是他们血肉的一部分,说到头来他们也被殭屍感染,而制造出殭屍了,无限悲哀何其讽刺。
这些殭屍们只喜欢人类的血肉,咬到彼此时只会无意识嫌恶地吐掉咬到的骨头腐肉,丢下它们,无意识地踩过,然後继续寻觅活生生的血肉。
与本尊们、粉丝们以及分身殭屍们对战的这最後一夜,他在睡前告诉她,「到时要是赢了,回来台湾我请你吃饭。」
「不用那麽客气,你比较辛苦,我没有做什麽。倒是现在我不行了,我没被这麽多人骂过这麽多话,一直留言灌水好累。」
「唉,辛苦你了,算是拜托你了,我只有你了。」
这声「我只有你了」让她的心变得更柔软了,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这三万块他一个人努力,为雪绮而写却连投票都不想劳烦雪绮,一个人面对这麽多责骂,没有多她这一双手,还有谁能帮他?
又埋头忙着灌水直到他累得睡着了,见到他离线的瞬间她所有的力气顿时消失殆尽,也去睡午觉了。两人弹药与体力耗尽昏迷後再也无法知道敌人与殭屍们肆虐的可怕光景,也没有看到敌人与殭屍们是如何撕裂他们的血肉,摧毁他们紧紧守护的堡垒,他们的血肉制造的分身殭屍也一一被肢解击败。
网站的计时器在他们睡着後的某个时间点悄悄停止。
与敌人以及敌人制造出来的殭屍奋战的夜晚过後,隔天晚上他们回来看,名次揭晓,深吸一口气他们点开了得奖公告。
第一名:三年五班《三年五班回忆录》
第二名:羽唯《冰之公主》
第三名:崔小凡《小淘气坏坏》
「果然是这样啊......呵呵。」他凉凉的笑,「两千块图书礼券我要全部拿去买我的画册吗?......」
无论是否真有那麽多粉丝还是对方也有开分身帐号,无法击败人海战术、输了这场诈欺战役是事实,没拿到奖金什麽都不用说了。
「我这个暑假会回台湾。」没拿到奖金,她没脸要他请她吃饭,但回去一趟没见到他,她会觉得自己白来了。
「我拿画册给你签名好吗?」只能用这招了,虽说想拿到签名也是事实。
「好啊。」
他总是能简单地勾起她的感动与心悸,抚摸着身旁放的画册,这是佛莱迪给她的所有事物中唯一能让她感到感谢的事物。
作者说:《恶灵古堡》女主角也叫做艾莉丝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