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公司离开的时候去MontereyPark(以前被称为「小台北」的地方,那边很多华人的店,据说早期台湾移民大多去那里)想要买一只土鸡,那个卖鸡的老板还问我要公的还母的o_O我问他公跟母的有什麽差别,他跟我说有人喜欢公有人喜欢母...这是什麽鬼答案ㄚ,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後来我跟他说随便,基本上我没有买过一整只鸡,我通常都是只买鸡腿而且是在超市买的几乎都是肉鸡,後来还去买了乾的干贝跟香菇,刚刚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根本一整个恍神,原本多工的我完全呈现待机状态,又不敢传简讯给他,怕他正在睡觉被打扰,反正,如果有事他应该会找我...可是万一他病得太严重不能传讯息呢?虽然我要出门前,他重覆了一千次叫我不要担心,可是......就是会担心啊!买完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又是东西随便丢在吧台上就先冲进房间看他,看他还是在睡觉,稍微松了一口气还记得先去洗手再试他的体温,他只动了一下下没有醒过来,我拿耳温枪再量一次,还是102度>"<而且他看起来似乎又开始喘了,让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的......有点担心地先把之前在CVS买的退热贴贴在他头上,他眼睛稍微睁开了一下看到我然後傻乎乎地笑了一下说「你番左」(你回来了的广东话),又继续睡......这时候深深觉得,我为什麽没去念医学院,这样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会、超级帮不上忙!
看他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我就先到厨房去把鸡洗一洗、把香菇跟干贝泡一下,又赶快再跑回房间看他,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居然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戴着眼镜眼睛闭着,头上还贴着我给他贴的退热贴,我沿着床边坐下,他又给我一次傻乎乎的笑然後说「你回来了」(这次是说国语),我看着他似乎有点呼吸困难的微喘,整个小脸写满了数万个担心,他摸了一下我的脸用虚弱的声音跟我说”不要担心"真是毫无说服力可言!
我:你不要再叫我不要担心了啦!你怎麽一下子状况变这麽糟而且烧都没有退过?是不是我太慢发现了?太迟顿了?我应该要你一下机就发现的还带你到处跑......
他:Heart...没事的...不要担心(他用还是很热的手摸我的脸),hey...我才是医生,相信我,我说不用担心真的不用担心(两只热手捧着我的脸)...andI\'llbefine...
我:butyoudon\'tlookfine!!!!!!!!(扁嘴、眼泪就快掉下来,明明就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他:嘘...对...(看到我又在瞪他把後面的"不起"赶快收回去)......我很快就好了…(把我拉近後亲在额头上)
我:(这次就真的笑出来了,因为看到他头上贴着退热贴,头发乱乱的很好笑)
他:你笑起来真的好漂亮,虽然你现在在笑我...
我:(有点扭捏)我一直都觉得你的眼光有问题,连我弟都不觉得我是属於漂亮的
他:那是他们有毛病不是我
我:你真的没事吗?你的烧一直不退而且我觉得你有点喘耶...
他:我会没事的,发烧应该是因为太累再加上可能有点感冒,喘是因为心脏的关系不是感冒的关系
我:(尖叫)心脏的关系!!!我应该要比较放心吗?
他:YES!那就表示在我预期的范围内
我:(看他说的那麽肯定,我还是没有办法很放心)可是.......我应该去念医学系的,这样至少我就知道该怎麽办了...
他:傻瓜......如果当初你真的念了医学系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你不是一直很相信如果不是你、不是我、不是这二十年,我们也不会有今天的吗?
我:……暂时放过你,你要起来吗?那我去弄晚餐...
很担心地看他那麽大一只有点虚弱地撑着墙壁站起来,然後一手揽着我的肩膀,我扶着他的腰,先带他到浴室,在他再三保证不会有事,我才”比较”放心的去厨房;要特别讲在熬汤的时候,是因为,我脑里曾经想过无数次第一次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情形(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不算),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熬汤,一来是,香港人对煲汤可讲究的,我没想过要去挑战这麽艰难的任务,二来是,他自己煲汤的功夫应该比我还要更好,我想过我的拿手菜大卤面、雪菜肉丝面、安东鸡面(为什麽都是面?!XDD因为我爱吃面所以也特别会作面,而且我知道他也爱吃面)、咖哩饭、亲子丼、牛排、红酒炖牛肉、烤肋排之类的就是没有汤,我把已经泡开的香菇还有干贝放进去大锅里(不得不称赞配备齐全的公寓,什麽锅具都有,只差没有大同电锅),把泡香菇跟干贝的水一起放进去再放整只鸡,这大概是属於重口味一族的我第一次作菜没放盐,想说生病还是吃原汁原味少调味料好了,而且那麽多颗干贝应该也是有咸味的...把在日本超市买的一小包越光米用微波炉煮,然後就把芥蓝菜洗好,准备要吃之前再烫就好了,又回去卧室看他。
那天的晚餐,我们在很大的餐厅、很大的餐桌,我们直角坐,很简单地桌上就是只有一盘菜,一大锅汤还有两碗白饭,从我在摆菜饭走来走去,他就一直盯着我看,到我坐下他还是一直”很满足的样子”盯着我看,我这个别扭的人,忍不住又回到之前那种调调跟他说,
我:干嘛?!觉得很幸福吗?(只是语气没像以前那麽机车,还带了点撒娇),
他:(居然也毫不客气地回我)是非常幸福!你不觉得我们结婚後的生活就差不多是这样吗?
我:(瞪了他一眼)我还没真正享受当过女朋友,不可以直接跳过
他:我知道...你警告过好几次这次不准求婚了......
我:吃饭吧...我...其实不是真的知道你喜欢吃什麽,不过,这是我能想到对感冒比较好的晚餐了,不准批评我的汤(看他先拿着汤碗准备要舀汤),我知道你们香港人很重汤,但是我、是、台、湾、人!
他:(笑出声音来)只要是你煮的都很好吃,我知道你很会作菜......
我:我是台湾人!
他:我知道...
我:(继续企图阻止他"验收")要喝好汤自己煮
他:好.......(终於舀完就先给我......早该预料到他会这样的...再舀他自己的一匙到碗里)
我看他喝下第一口的时候,呼吸都快停止了.......不只是因为等着他打分数,而是又要再说一次看他吃东西真的很享受,餐桌礼仪一流,标准以碗就口,手不会靠在桌子上,拿筷子姿势标准,拿碗是姆指在上四指在下,用汤匙轻舀汤,然後非常优雅的、完全没声音的喝下汤......
他:嗯......真的很好喝...(看我根本就是禀住呼吸的看着他自己没动)...小傻瓜,对自己这麽没信心,你自己喝喝看就知道很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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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
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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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脑里面想的也是,我们结婚後的生活就差不多是这样吧......
那天晚上就差不多这样,虽然没有在resort做SPA、也没有星光下的阳台晚餐,但是,我确信,我应该更喜欢这样的安排,撇开掉他生病这件事,我本来就是很宅的人,没有太喜欢户外活动,也不是真的很喜欢趴趴走,可以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什麽都不做也很开心,那天晚上的後来就在我必须con-call然後他在旁边陪着我一边也拿着他的MBA不知道在干嘛,等到我们各自忙完(其实他应该是一直在等我忙完顺便处理他的事),我再量一下他的体温已经降到99度,只除了他还是有点喘以外,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