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美国之後,我们已经几乎是天天SKYPE了,虽然时间都不长,但是差不多天天都有,我们可以天南地北的聊,聊他的工作聊我的工作聊我们生活发生的事,其实我们以前就很会聊,不过,「长大以後」的现在聊天的方式有很大的差别,内容也不太一样,以前可能比较多是在聊一些小情小爱的东西,而且以前常常都是我在讲秃子的事,或者问他跟女朋友「们」或者是「嗯…」的朋友的事,也常常会聊我们共同认识的人的事,这种分享生活的感觉,的确是我们在失联了十年又再连络上之後才发展出来的关系,我们无所不聊,所以虽说时间都不长,也通常大概有十分钟左右,除非某些特殊的时候,比如就在他回美国没有多久,我跟朋友去清境农场+日月潭玩耍三天两夜,在前几天就先「预告」会有两天不会通话,那两天就总觉得有什麽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有的时候,我也会因为才刚失去爸爸不久,在周末的半夜哭着打电话给他,让他温柔中频的嗓音安慰我,而且,其实在我爸住院的那期间,我们原本代理的原厂就开始表示有意思要收购我们公司,我们也已经开始收购前协商了,接着爸爸的事、我论文的事加进来,其实是蜡烛好几头烧的情形,虽然我一直都是一个相当多工的人,可是再多工的人,也是有极限的,所以七月他的到访送机+送机前一天的两天假以及跟朋友出去玩的那三天两夜,是我在公司创立以来真正的休假,接下来随着收购准备,光是DueDiligence(这个其实真的很难翻,因为知道的人一听就知道DD是什麽,不知道的,就算中文翻了「实证审查」也很难理解意思,就是要把公司的财务、业务、人事、资产、甚至未来的预期等各方面多面向的了解很清楚)就搞了我好几个月,累虽累,不过我还蛮enjoy那整个过程的,一般念法律的可以碰到DD的业务的人不多,我不只处理DD而且还是自己公司的,每次在跟他分享心得的时候,其实都有点为自己感到骄傲,那种成就感,就会立即想要跟他分享,而他则是自己的实验室的研究开始了有不错的成果,不过听他在聊他自己的工作的时候也会觉得他很为自己感到骄傲(我其实本来不知道什麽叫做有了「自己的实验室」,也不知道那有多不简单,後来知道,原来,像他们在医学院+医学中心,要能成立自己的实验室,要主题够大够好够新够吸引人,要可以自己找资金、也要有足够的资金才可以养一整个实验室,而学校或医院也不是随便就让你可以开自己的实验室的,论文量、研究能量、未来性、募资能力等等<是说他募资会有什麽问题啊!了不起自己丢钱进去就好了啊!XDDDDD不过,他说没有办法那样,成功找到资金也是个成就>据说,他算是开自己实验室的人里面很年轻的,更不用说在那个老实讲还是白人男性为主的地方,一个亚洲人、甚至是外国人<後来也听说基本上美加不分啦!>可以这样闯出来是很了不起的),在那个时候,我们也互相为对方感到骄傲。
我们通话的时间大多是在我的早上他的晚上,所以那年的下半年我去上海出差两次、他也有两三次去外州开会、一次去了挪威(挪威耶!北欧那种地方不是我能想像自己会去的)开会时会暂停通话,因为我们的时间都会很满,除了白天要忙公事以外,晚上通常也都会有应酬的行程,再加上时差又会不同(他的啦!我的还在同一个时区内)所以如果我们其中一个有出差的行程每天一通电话就会暂停,他怎麽样我是不知道,不过,这两次去上海我因为都很忙碌,所以也没空感觉怪怪也没特别觉得怎麽样,不过,一定是一回到台湾就马上打电话,而他也都总是一出差回来就一定会跟我通话,有一天很特别,就是那年他生日的时候,我在我的凌晨0:00的时候打给他,也算还好,那时候日光节约还没结束,所以他的时间刚好是中午12点(想说再忙也要吃饭吧?),我只是想打打看,没想到他接了耶!这次可能因为是在工作的关系,他又很正式的说”ThisisDr.AaronYue”了……
我:生辰快乐!Dr.AaronYue!(我特别用广东话跟他说,「虽然在他不联络」之前,我已经有学不少广东话,一些简单的也都可以沟通也听得懂,不过真正练广东话其实是在洛杉矶的时候)
他:哇!两次哇!你既广东话讲得几好呀!(ß猜得出来吧?要翻吗?)多谢晒!
我:哈哈,这句很简单啊!多讲几句就露馅了,想说,你的12点的时候应该已经睡着了,在这个时候跟你讲好了。
他:为了你,我会等到12点才睡
我:哈哈~没有那麽重要啦~不要破坏你的作息
他:你的事一直都很重要
你的事一直都很重要
你的事一直都很重要
你的事一直都很重要
我:(在脑海里就不断浮现着他讲的这句话)不然我11点打给你?或者你要上班之前打给我?
他:没关系,就只有一天而已,我想要时间一到第一个接到你的生日祝福
我:真的没关系吼~
他:没关系的,不过,你还记得我生日还真是不容易
我:拜托!你生日很好记耶!国庆宝宝,谁会忘记啊~
他:国庆宝宝?
我:10/10生的就是国庆宝宝啊!香港人在之前也都过10/10国庆日的不是吗?
他:哈~懂了…
我:啊!没有打扰你吧?中餐吃了吗?
他:没,我现在在实验室,也还没吃中餐…
我:喔!那放你去吃中餐好了
他:我还可以聊几分钟…
我:哈哈,你去吃中餐啦!不然我的电话费很贵耶…
他:ok…
我:生日快乐!
他:谢谢
我:生辰快乐
他:多谢
我:お诞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他: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我:FroheGeburtstag!
他:Danke…?
我:BonAnniversais!
他:Merci…
我:…….没有了…其他的我不会,你也太强大了!居然都会!
他:只会一些简单的,嘿,现在换我替你的电话费担心了,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我:HappyBirthdayandhaveagreatday!
他:thankyou,andyou,too…Imeantagoodnight…
隔天在我的时间快接近中午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
我:喂?
他:Z!It’sme,Aaron…
我:(喵了一下时间)hey…你的生日还没到耶!生日快乐~
他:谢谢,你早上的祝福让我有非常愉快的一天…
我:跟女朋友去庆生刚回来吗?
他:就只是跟几个同事出去…
我:嘿嘿…是吗?(一脸贼笑)
他:(又是轻笑)你真的完全没变…
我:你过去纪录辉煌啊!而且又是这麽重要的日子…
他:真的没有…(他真的很镇重的澄清)
我:哈,不玩你了~不要紧张…怎样都没关系啦…你平常都几点睡觉?
他:10:30,11:00…无所谓、然後真的没有
我:OH,那现在过了你的睡觉时间ㄟ
他:嗯?
我:这样真的好好…(意思是我们又可以这样聊天讲话很好)
他:嗯,真的很好,Z,谢谢你…
我:好啦…你快点睡觉吧…99~~
他:night…
当然晚上的时候一定又打了一通了啊~我都可以感觉到他高兴的笑出深酒窝的表情,他不常笑得很开,不过因为酒窝深,所以就算不笑,有的时候抿个嘴什麽的也会出现双边酒窝。
那时候我的webcam很烂,而且是台2003年已经快要十年的旧webcam,我们没有在用视讯通话,都是语音通话,(不过就有两个很白痴的人,明明就都是用iPhone<我ㄍㄧㄥ到4S才开始用智慧型手机,所以,2012年我去DC跟他碰面的时候我已经有4S了,而他那家伙,是从iPhone3G就开始用smartphone,而且年年只要新的一出来他就会换的,但是,我们到好久以後才想到可以用FaceTime),他在离开台湾之前(就是“之前”的那个之前,就是他说再也不联络的那个之前)的时候我们联络都没这麽频繁,就连他跟我都在台北的那两三个月当中,我们也不会天天联络,我们从平常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到有的时候会聊到一些在过去十年当中发生的事,我好喜欢跟他讲话,他应该也相当enjoy每天一通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