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事沒有結局 — The Turning Point 故事的轉折

接着就是在2011年底在赶杰赛普诉状非常令人崩溃的时候,当时几乎就是每天都要在学校待到十一、二点,讨论争点还是事小,重点是要怎麽举出有利的主张,因为诉状的分数有的时候可以定生死的,而且不完全是内容,连形式上格式上的要求都相当高,前面也提到因为White&Case是杰赛普最大的赞助厂商,在查一些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狮子的部落格,可能是因为秃在White&Case工作、也可能是因为我有时也会google秃,google就自动给搜寻建议,然後就出现了秃的部落格,点进去看就是有意的了,有许多的不是滋味,这个人,似乎过得很爽快,到处游山玩水,还一副很疼爱那个,不知道到底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的丑得要死的老婆(好吧!我不只是「嫌人」丑,还是见不得人好的觉得人家王八配绿豆,但是,就真的很丑啊!倒三角眼、塌鼻子、皮肤很差又黑又痘疤、完全没气质、不会穿衣服又矮又乾又扁的…….是说,当时候的狮子也已经变成头秃、身材一比一这是无法改变的、不只显现老态也显现疲态,这两个人穿衣服的品味有得拼的,就很台……刚好凑一对<怎麽好像很酸的样子,哈!当时的心情是还蛮酸的啦!>),而我,那时候正在一段不是很看得到未来的感情当中,心底深处也知道,就是个没有结果、也不确定自己是真的想要有结果的关系,跟欧文真的算是男女朋友吗?两年没见面,想要讲些谈情说爱的话也没有,顶多问个好干嘛的、我有的时候想要撒个娇,对方也都说没空,久了,自然也就不会再自讨没趣,在这个时候其实想到那只狮子还是有很多的怨、恨、每送、不满、以及觉得「秃凭什麽」的强烈情绪,虽然是觉得自己很不成熟啦!而且当时也分手很多年了,重点不在於秃日子过得很好(那也是秃自己说的,实际上谁知道…),而我呢…事业才刚经过金融海啸还在复原中、想要准时毕业可是论文还没动、这一年的杰赛普的队友也实在是不太佳,种种的一切在发现秃的部落格的时候就情绪更强烈,又看了几篇文章之後,本来想要关掉那个网页,真是鬼使神差地又想说,再看一篇就好,结果。。。就看到了那个改变故事走向的关键文章,内容不外是谈论秃过去的感情,从第一任女友交到大学,到第二任女友到秃去日月光工作,然後秃就认识了秃现在的老婆...咦?等等,那我呢??显然我不是第一个有疑问的人,下面有很多回应都是在问我的,开什麽国际玩笑啊!我跟秃在一起七年多,认识那麽多人,而且都还论及婚嫁了,就这样把我bypass掉?所有难堪、难受、难以释怀的情绪压得我胸口好紧好痛,拿起自己的手机翻了一下,似乎没有人可以诉说,也没有人可以理解,更不可能跟欧先生说,我完全可以想像欧会多没反应觉得我很无聊,然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个人」,以前,似乎好久好久以前有这麽一个人,陪着我度过某些被秃狮欺负以及很不好受的日子,在这个回忆的驱使,我打开已经很久没看也没续写的[故事没有结局]的档案,整个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我当初写到的段落,然後看到当时的"中场休息"就是我在洛杉矶机场等着回台的班机,打完电话给他後写的那篇(在前面也重新交代了),看来,我当时从他离开之後到洛杉矶也花了四年才写那一点点,而我在洛杉矶打给他都已经是2005年的事了,突然好想好想他,也想要打电话给他,可是,都这麽多年了、上次那通电话的下场也不是很好……嗯...所以...到底为什麽会有那个冲动会想要拨个电话给他呢?是要再「自取其辱」吗?而且,那时候到现在都已经又再过了六年了,距离他离开台湾、说不跟我联络也整整十年了,如果,他已经结婚生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我打给人家还是为了这种可笑的事,不是很......而且,六年了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在美国,那只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他的,吼......到底为什麽会想打给那个人呢?在机场事件後,我其实就把他的电话从手机删掉了,打开Skype(虽然从来没有在联络,但他似乎也没删我Skype,我偶尔会看到他上线)他是离线状态,然後我点过去看,上面什麽都没写,就很标准的blyue而已(他的名字缩写加上姓的拼音),然後所在地还是写Boston,Massachusetts...拿出我尘封已久的大硬碟,找到很久以前存的那个word档(就是贴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Ken在枫城BBS的信箱给我的他美国的电话、Skype,MSN,email帐号那个),那只电话应该就是我在洛杉矶机场打的那只,一直犹豫一直犹豫...後来想一想,不过就是空号换码的可能,不方便讲电话的可能,老婆或小孩接电话的可能,或者就是另一次自取其辱的可能,那是个星期六的早上,如果他还在Boston的话应该是星期五的晚上九点多十点左右......林诗芃!要嘛就马上立刻快点打,要嘛就自己想办法舔伤口,从来不是那麽罗哩八嗦的人,所以深吸了一口气之後...快速地拨了含009加上後面总共13码,然後心一横,心脏都快跳出来的听到电话响,在我差点龟缩的时候,其实也才响了一声时,电话就被接起来…….

他:ThisisDr.AaronYue

我:…….(是他!是他!电话接起来是他!没、有、改、号!)

他:Hello?

我:He…llo?(声音一整个ㄅㄧˋㄘㄟ)

他:Z?小芃?

我:呃…嗯…是…是我…你…现在方便说话吗?(完全崩溃大哭,眼泪狂流,怎麽止都止不住)

他:怎摸垒?垒哭吗?我打比垒,垒挂订话新!(虽然他讲的国语很烂,但是我还是catch得到他在讲什麽)

我:好~你可以马上打吗?

他:我即刻打…(有一度错乱,以为又回到之前那个每次我一哭,他就紧张担心只在乎我的时候,不过我跟自己说不要乱想,早就没那种特权了,他能接我电话、能跟我讲话已经很好了)

刚挂断电话没几秒,电话果然马上就响了起来…

我:喂…(还是完全哭音)

他:Z…whathappened?

我:我觉得我似乎不该打这通电话……会不会打扰你?

他:补会…

我:好久了…十年了…

他:嗯…你好吗?你哭吗?

我:嗯……你一定会觉得我很愚蠢又很无聊……

他:补会,什麽系情发丧?

我:你那边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吧?不用去陪小孩什麽的吗?(其实很别扭又很拐弯抹角地问)

他:陪小孩?

我:就…可能…要陪小孩上床念故事什麽的…youknow…thingsyouhavetodoforyour细路仔……(努力要让自己尽量自然的语气,这个可能性相当高不是吗?虽然觉得心都快要跳到喉咙了,感觉他的回答的样子似乎没有小孩,还是小孩已经大到不需要讲故事?)

他:(然後就听到他的笑声)我母摇gi分,现在季己住……(一次回答两个问题,不只没小孩也没老婆!)

我:……(突然不知道要怎麽接下去说)

他:怎麽了你?(第N次问都一直没有回答的我)

我:突然觉得很stupid……打电话给你的理由……而且也有点丢脸,还是不讲好了…你……howareyou?

他:我几好…(是真的讲广东话)…不要紧,雷…讲吧!

我:(已经从想他、难过、紧张到真的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居然是因为那样的事情打电话给他,然後也有点丢脸…哪有人这样子的…而且真的很不大方,现在想起来,根本就老实跟人家讲就很想他就好了…因为那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或理由啊!狮子算什麽…)Aaron,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讲国语了?

他:……是(还故意把音发的很准,没有讲成“系”)离嗨台湾就讲好少了

我:你…国语变得很烂耶……(本来在想,他不是在LAX那通电话还有跟我讲吗?後来一想,对耶!他那通电话是我跟他讲国语,他跟我讲广东话耶!想到那通电话,又有一点点…)

他:…………

我:先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然後…你……不要讲国语好了…….

他:………………

我:好啦~不要浪费你电话费……

他:…真系唔紧要,我可以听你讲……

我:还是你要上SKYPE说?

他:都可以…

我:那…我们skype上说好了……可以吼?

他:嗯…I’monline……

我:等我,我要找一下耳机…我等一下弄好call你…

他:ok,talktoyoulater…

我:(一整个兴奋,完全不知道自己脑袋里面上上下下的是什麽心情,先冲去把房间门关上、然後赶快找到耳麦,还好刚刚是开笔电…不然等桌机开机大概又要等到很焦虑了,迅速整好,我看到他果然绿绿的打勾勾,先把它放进常用列表,才call)

他:Hello?

我:喂?有听到吗?

他:嗯~侯清丑……..

我:你的国语真的很可怕…我们讲英文好了……

他:uh…ok……

我:我可以讲国语,但是你不要讲好了…不然我会很想笑,我没遇过你国语这麽差的时候……

他:以前我们赁系初初我普通话差不多既样呀…

我:那时候已经讲得还不错了啦!只是有一点腔调,你现在的国语一整个很恐怖耶!

他:系咩?(居然自己完全不觉得吗?)

我:……

他:Whathappenedtoyou?(他其实一直都是那麽了解我,知道我在东绕西绕就是不讲正题其实就是不知道要怎麽开口…)

我:喔……

他:About…………Leo?

我:你怎麽知道?!(为了不要一句一句翻,反正就是他讲英文我也就跟着讲英文,接下来我就全部内容都打中文了,除非某些特殊状况要用英文叙述比较有感觉的)(当初贴在自己的部落格上倒是英文原文的反正是给自己跟他看的)

他:……我想应该是过去的什麽大事发生才会驱使你打这通电话

我:你的英文变很好耶!!!!!!啊~你几点要睡觉?(还是完全在顾左右而言他)

他:没关系,明天是周末,不过你如果不想谈的话,我们也可以聊其他的,然後,FYI,我在美国已经超过十年了而且几乎都是讲英文…

我:你…不生我的气了喔?(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搅紧去问他这个问题)

他:我没有生你的气…

我:喔…(才怪…不然之前是怎样…….还好还知道要节制没有太pushy,不然,可能又错过他一次了…)其实,是关於狮子的事没错……

他:他又做了什麽事?你们…

我:八百年前就分手了啦!秃在秃的部落格PO了一篇文章,刚好被我看到,就在写秃过往的感情生活,秃甚至连秃国中交往的女朋友都写了,却把我by-pass掉一个字也没提(非常生气也有点激动)我跟秃在一起七年多快八年耶!

他:秃居然这样?你还有原文吗?

我:秃很快就砍掉了,因为很多人在下面问秃,那Zoe呢?诗芃呢?但是我有萤幕截图,等等,我传给你看……

他:ok…

我:虽然已经分手很久了,我似乎也不应该这麽在意,可是,真的很不爽!然後……对不起,我就想到以前我跟秃吵架的时候就第一个念头想要找你,不过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你…几年前你还是蛮不高兴的,但就还是试试看了……没想到你还会跟我讲话……(然後一面把当初的萤幕截图传给他看)

他:OK,看完了,秃…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感受,而我对秃可以对你做出这种事觉得很难过,你还好吗?

我:我看到的时候气坏了而且…其实还有一点点受伤,不过後来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是难堪的成份居多,现在好多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实在不该拿这种可笑的事来烦你的,就…想到你…就…没脑袋的打电话了……

他:没关系,有我在,你还是可以跟我讲任何事情的…

我:我真的可以吗?

他:有事就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好啦~不谈那个超级大烂人了,你现在在哪?呃…我的意思是你还在波士顿对吗?在工作还是念博士?还是?就…现在在哪?

他:我六年前就拿到博士学位了,在那之前就一直到现在都是在MassachusettsGeneralHospital(麻州总医院,以後就简称麻总了)心脏内科,不过我比较像是研究型的医生,well…我的临床兴趣都是跟实验有关的?

我:不是很懂…不过…哇!MGH(麻总的缩写)耶!!!!!!你好厉害啊!(开玩笑,之前念Harvard的当然知道麻总的地位,就是哈佛医学院的教学医院啊!而且这几年还被评监为全美第一名的医院)

他:谢谢,你呢?

我:我吗?我现在半工半读啦…(每次都这样随便跟人家讲)哈哈,没有啦…就自己跟朋友合夥开了一间公司然後我另外在成大科技法律研究所念硕士…

他:哇~你也很厉害啊!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走法律专业的路线,而你也就认真的走上这条路了,真的很你啊…….

我:就还好啦…你…现在…有女朋友吗?(就很想问,也很随性的岔开话题不过应该是也不会介意他的答案的…大概就是刚认识他时那样吧!没结婚已经够意外了,没女朋友就太奇怪了)

他:算是有交往的对象…你呢?

我:我没有女朋友啊!哈,不是啦…我有一个男朋友,不过他住洛杉矶我住台湾,就差不多一年见一次面这样

他:O…K…

我:所以你女朋友也在波士顿吗?

他:她现在是,不过下个月要搬去芝加哥了

我:芝加哥跟波士顿距离不太远啦…

他:跟你的距离比起来是不太远

我:哈哈,不过我之前住在洛杉矶四年多,而且在我刚调回台湾分公司的那一年也很频繁地往返台湾洛杉矶就是了…现在因为要上学所以没办法那麽自由

他:那很好啊…所以,你的事业如何?

我:算是还不错罗~至少我们撑过了08,09的金融海啸…

他:所以你是因为金融海啸回台湾的吗?

我:ㄟ…其实也不算是啦…我们几个合夥人里面只有一个在台湾,他也不真的算是专职在公司工作,就我们认为也不能一直摇控下去,那其他合夥人都有家庭在美加,所以就派单身的我回台湾了…

他:那你公司做什麽的?

我:我们是软体公司,做一种很特别的系统叫统计制程管制,主要代理一家美国在这个领域的top1厂商SPC(然後我就像在跟客户介绍我们家的产品一样,越讲越兴奋)…台湾这边还有我们在大陆还有一个分公司,主要就是做一些在地化(localization基本上就是语言版本)还有系统的客制化服务…

他:从你讲话的语气都听得出来你整个人在发光了,你对於你有高度热情的事情都一直是这样,真好!

我:你呢?所以你是心脏内科医师感觉上好像也不意外?现在这样算是主治了吗?

他:我其实比较像科学家,正式受雇是哈佛医学院、麻总合聘,不太好解释,我在医院有自己的实验室,而医院隶属哈佛医学院的教学中心,临床实验跟学术研究一起做,所以我临床上的病人都是跟我的研究相关的居多,那种case的话我就会是他们的主治,然後还有一部分是教学工作,绝大多数是在做实验还有研究跟心血管疾病有关的一个主题(他开始在跟我解释他的主题,反正没有很懂而且很多字听起来像外星语但是听起来就很威)

我:听起来很厉害喔!所以算是科学家?我倒是有点意外你会走研究路线,那你说还有教书是在?MGH?

他:在医学院,医院也是有带研究员和住院医师,我也其实还是医生啦…

我:你真的一直都很厉害耶!所以也算是教授罗?

他:现在是助理教授

我:哇~~就说你很厉害的啊!好啦!真的今天好谢谢你,而且我好高兴又跟你说到话了!真的超级开心!

他:我也是

我:Aaron真的很谢谢你

他:不会,也谢谢你,有需要随时打给我…

我:好~我会丢Skype给你,你都有上Skype吧?

他:Iwill(这意思是是本来没有在上,为了我所以会上的意思吧?)

那天挂完电话之後,我整个人躺在床上觉得像在作梦一样,他有接电话耶!而且我们还聊了天!OHMYGOD!失而复得的感觉就是这样吧?还不只是失而复得,我那一整天都high到不行,比中乐透还要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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