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事沒有結局 — Say Goodbye 說掰掰

我其实觉得有些事情怪怪的,但是,又有一种极坏跟极好混杂在一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里在有一种奇异的踏实,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世界即将天崩地裂的翻转,我一直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跟我说,我知道我很快乐,我也知道我快乐的原因,可是另外一方面我又不敢让自己多想,在处理自己的感情上,我一直是相当不聪明的;当我回到台南後,我跟A之间联络的状况起了相当大的变化,首先是,以往他常常会主动MSN我,现在是,如果我看到他咚跳出来上线讯息传给他的话,会变成我传”Hi!”他也回传”Hi!”然後就没有了…….,接下来就越来越少看到他上线、要不然就是上线了之後又马上离线,如果我有多传两句话或问他最近好不好,他就会传「很忙」…而神奇的是,我在这段时间之内也几乎没有再跟狮子吵架,所以自然去台北的次数减少,但是,因为我们总公司在台北,所以,当年的尾牙当我去台北试图找他聚一聚的时候,他让我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情绪的,就像他平常在对待其他人一样的对我「温温」的,似乎很抱歉地跟我说,他很忙所以无法跟我碰面,就在我已经闷的快到极限,心里不安的感觉逐渐扩大的时候,这个情形在距离那件事情发生的将近五个月後得到了答案,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上班下午刚过完年所以也没什麽事要忙,他打了通电话给我,而且是打电话到我的公司而不是手机,

我:您好!(接办公室电话的第一回覆)

他:Z,是我,Aaron,你有空讲话吗?(原本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他那虽然已经在台湾将近十年,可是还是有一点点广东腔的声音感到很开心的,但是他正经八百的语气,又让我down了下来)

我:可以啊!你为什麽打办公室的电话?

他:有事情想跟你说,怕你上班时间接手机不方便。

我:噢!我可以出去讲,你大概三十秒後打给我。

他:嗯

我:(挂掉桌机,直接拿着手机往外跑,走到办公室的外面<特别说明一下,因为那时候还是工地,所以我们办公室是两层楼的组合屋>,没多久他的电话就来了我也急着马上接)哇~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耶!最近好吗?还是很忙?

他:嗯……是很忙,我…打电话是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我:好啊!你说啊!

他:嗯…就…

我:什麽啦!快讲啊…

他:你有的时候真的会很没耐性…

我:吼~~到底是要说不说啦!快点啦~等等!你不是要跟我说你又要结婚了吧?(听他有点「吞吞吐吐」的感觉,可是又不像是什麽坏事)

他:有点不知道怎麽开口…

我:就说啊!跟我有什麽不能说的!

他:喔…嗯…

我:你是要说不说啦!

他:我要说也得说…

我:那就讲啊!交女朋友?分手?升官?好像不太可能…要辞职去游山玩水?

他:对了一件事…

我:余博伦!你到底是要讲还是不讲!

他:(可以很明显地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去美国了,Adam今年也要毕业他要去Berkeley

我:吼!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麽大事咧!很好啊~恭喜你!我还一直怀疑你到底为什麽回来台湾「受苦受难」的…(我知道他当住院医师的这两年是真的很操很辛苦的)所以你也要去Berkeley?

他:No,我要去当你的「学弟」。

我:哇!恭喜恭喜!大恭喜呀!去念硕士?博士?

他:重点是……(他打断我过high的情绪)

我:(其实从来没有被他打断过的经验,那当下的感觉就是,被浇了一桶大冷水)去美国还有重点喔?

他:(又再度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吸气更长了)我这次离开台湾之後,就再也不会跟你联络了。

我:…………(震惊中…)

他: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态度是怎样你应该很清楚,离开台湾,是让我可以真正离开你…

我:…………(持续震惊中…脑袋闪过好几个念头,他不是我哥吗?他不是一直都在那的吗?他不是应该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吗?他这个意思是不要我了吗?<Imeantasafriend>)

他:你真的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被欺负了好吗?

我:…………(依然还在震惊中,而且什麽叫做这些年来对我的态度应该知道啊?知道的鬼啦!)

他:那就这样了喔…

我:喔……

他:那…byebye……(没等我回他byebye就挂掉电话了)

我没有回拨给他,我需要Process一下刚刚的讯息,他不是认真的吧?不就是出国念书吗?为什麽不能联络?我那时候出国不是还保持联络?现在网路又越来越发达了呀!什麽叫不联络啦?後来我有再打电话给他,他也有接,不过常常都没空,整个氛围变得超级诡异,他有点像之前知道我交男朋友的时候那样冷冷的,又不完全是,对!他开始对我温温的了,就像对平常其它的人那样,他不会主动找我,我当时只觉得他可能那天讲的话没什麽意思也不真的是像他讲的那样吧?不然,他之後可能就不会接我的电话了啊?不过他上MSN的次数变少了、也几乎没在上BBS了,但那段时间狮子对我很好,而且也彻底跟前女友小胖分开了,我也认为秃跟我就真的已经是exclusive了,可是後来发现秃居然会去「花钱买小姐」,我又生气又难过的打电话给Aaron,他也不像以前会先问我要不要去台北散心,就是多花五分钟、十分钟听我讲话,然後就去忙了,这样的情形大概持续了几个月,而我在工作上也因为调到合约管理部门(当时在政府重大公共工程当中的合约管理部门是相当重要的,通常一个工程好几个合约,光是验收标准就可以一大本数百页,而且还要做品质探勘、整份合约包括程序书是一整个档案室)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对我来讲虽然不算是全新的领域,但至少也是半新,不过向来是个学习快手的我,很快就上手了,不像之前在做环评一样,事情很多也很广,我周末还是一样要兼课的情况之下,就这样子飞快过了好几个月,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很正常的时候,在酷热的夏天,某一个我懒洋洋躺在高雄家里的午後,大概是这将近半年来第一次接到他主动打来的电话,第一时间又再度很兴奋的赶快接起来了,

他:Z,是我Aaron…

我:哇~你出现了!最近好不好啊?

他:嗯…还好…

我:应该很忙,又要工作还要准备出国,你还是要出去对吧?

他:嗯…你最近气喘还有在发作吗?

我:没有,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了。(总觉得其实原本就很了解他,起码那时候应该算了解他的个性,从他岔开话题就知道他不想回答我,而且我确定自己应该是有做错事,然後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严重到这样让我很难受,而且,我真的很不喜欢"跟朋友不好",那有点「慌」的感觉很难形容)

他:你跟那个狮子也都还好吧?

我:喔...还不错啊...秃最近对我蛮好的......

他:嗯...那就好......那......你等我一下...不要挂电话我拿个东西...

我:喔......好......

他:(过了一下之後)喂?你还在吧?

我:嗯...我在......(那时候的感觉反正就是很难形容,相当闷而且好像有什麽梗在喉咙胸口出不来的样子,我一向都是情绪外显也很容易针对事情有情绪反应,可是,当时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觉,现在当然知道就是心痛难过伤心[失恋],也有可能是痛过头了而不自知。)

没多久就出现了音乐的声音,还有他的声音,「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窝喔喔喔~~~只怪我自己会爱上你,不该让自己靠得太近,怕我没什麽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也需有天会情不自禁,想念是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以......」他没有把整首唱完,後面基本上是哈林唱完整首情非得已的,他唱了一段之後就很安静地把整首歌放完;不是第一次听他唱歌,之前有跟他还有他朋友一起去KTV过,他唱不多,但是他唱歌其实是很好听的,我则是那种标准不会唱KTV的人,虽然我是绝对音感,而且除了合唱团一路从女高音到solo到指挥,我也跟同学组band在民歌餐厅表演过,也拿过全国大专盃创作歌谣大赛的作词作曲奖,但是就是不会唱KTV,不是唱歌不好听,就是…不是个唱KTV的料就是了。

我完全不知道要说什麽,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唱情非得以是啥意思,而且打电话来讲没两句就去拿来放音乐还唱歌给我听是在演哪一出啊?

他:我今天晚上的飞机要离开台湾了……

我:咦?这麽快!所以…你是…要跟我说你的联络方式的吗?

他:No…之前,我有说过,我离开台湾之後就再也不会跟你联络了…(他回答的很坚决但是其实我都可以感觉到他是难过的)

我:…………(我更难过当时是很想哭而且满腔的情绪完全没办法解读,而且脑袋根本就当机了)

他:你......有没有什麽想说的?

我:我不知道要说什麽......(难道要说"不要走"、"不要不联络"吗?当时就算说了应该也不会有什麽差别吧!我认为我当时是有闪过这样的念头的)

他: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麽对吧?(我记得那时候他讲这句话的时候轻轻的笑了)

我:......我其实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嗯...其实,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又怕自己多想表错情会很丢脸,而且我那时候有一个我自己以为很爱的男朋友啊!就觉得反正他就应该不可能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所以...要说什麽、能说什麽呢?)

他:那......Z......小芃......就...byebye了。

我:喔...byebye。

他先挂电话,我才把电话往床上丢,躺在床上觉得感觉好奇怪,还一直在想,到底是为什麽啊?是台北狮子那件事吗?可是如果是的话,那天晚上後来的事应该不会发生才对不是吗?然後他真的不会再跟我联络了吗?想了一段时间,我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从来没有觉得中华电信的那个声音那麽讨厌过,我上网email(寄给他我所有知道的帐号)、MSN他也离线状态,星期日晚上狮子来我家接我的时候,我跟秃说,Aaron昨天打了一通奇怪的电话给我,他说他要离开台湾了,然後以後再也不跟我联络了,好奇怪,狮子那时候问我为什麽,我说我不知道,反正就这样,後来就找不到人了,然後狮子说【可能过一阵子他就会又出现了吧!】←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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