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都知道吧?这是秘密喔……我只告诉晓……」凑上前,静在晓的耳边轻语呢喃,在唇间比上了嘘的动作,双瞳像钻石样开始闪耀着。
「大概是人类8岁的年纪,庭院外头出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吸血鬼,其中一位还是纯血种,外头打打杀杀躲也躲不掉。最後,当那家伙拿着像钻石的东西往我的眼睛塞入……当时的痛楚至今想起还隐隐作痛,双亲一夕间化作星尘,当我醒过来是枢救了我。现在站你面前的神濑静,就是从劫难中留下最後的神濑血脉。」
沿着小路走过三分之二的路段,前方就是轿车停伫的位置,听着静的叙述晓是感到了一阵冷汗,那些书上查不到的纪录和历史,现在却活生生地上映在眼前,静是说的没感情,但是晓却看见了那哀伤的眼神,刚才眼中闪耀的颜色与光芒,又那晓想起曾经在吸血鬼始祖中也有人和静有相同的双眼。
这下子谜团都解开了,这些是连紫薰都不知道的事实。静却说给与她不亲近的晓知道,或许是看上晓稳重的处世态度,但是却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那双像钻石般美丽的瞳孔又藏着深厚的秘密……
璀璨是会带来幸福和不幸的怪物。
回程的路途中,晓再次看了横躺在皮椅上熟睡的静,几分钟前他知道了静的秘密,其实也不算什麽秘密,那只是被先前的人恶意涂改的历史,却也是令人感到惊讶的事实。
不过静说的没有错,在吸血鬼当中能轻松驾驭着猎人武器的吸血鬼根本微乎其微,更别说是力量强大的纯血种了。会造成所有人的恐慌也是正常不过,但是和协会联手一起消灭纯血吸血鬼太不符合常理了,这违反了所有的纪律与规定,好在有人出面反对,不然就像静方才所说的,若不是他人相救,现在的神濑静是不会站在这里的。
让他长期困惑的问题解决了,但是那双眼睛是怎麽一回事。璀璨这东西早在几千年前就被消灭了,为何会在静的眼睛里出现,晓是知道那东西可不是好玩的玩具,那东西是会要人命的,好好运用会带来无比的幸运,若用在於坏事上後果不堪设想。
但是它却在静的体内好好地存活着,没有造成伤亡也没有带来幸运。也许是被纯血种特有的能力吸收了魔性……但是晓很肯定的是,那东西和先前书上记载的完全不同,总觉得少了带来幸福的好运,却有强烈的不幸与危险。鲜红色的钻石已经慢慢盖过宝蓝色的宝石……像是未爆弹一样,随时随地都能爆发。
眼看慢慢接近学园,静睁开眼在对上晓的视线後,揉揉模糊的双眼慢慢地从座椅上爬起。晕车就和当年还未长眠而遭到璀璨啃食身体的痛苦一样……非常的难受。虽然睡一觉可以减轻症状但是下车後还是有点晕眩,更不用说坐落於山上的黑主学园,车子开上蜿蜒的山路,让静的胃部又是一阵绞痛。
「早点休息吧,静……」在静身後的枢,在进房前对着身体虚弱的她提醒。虽然是逼不得已,但是静的出现是必须的。
没理会枢的叮咛,静用手扶着墙慢慢移动脚步,走回最角落的房间。天色有点亮,微光照耀在厚重的窗帘上,静坐在靠窗的沙发屈膝环抱双腿,将头靠在膝盖上,紫薰已经睡去从她均匀的呼吸便可得知。闭上眼静开始回忆当年事件发生的场景。
那一年,人类年龄8岁的她,正经历着世人无法体会的痛苦。
***
那一天空气中飘散着咸咸的海水味,靠近海边的富丽宅邸因地形险峻,鲜少有人拜访。就连纯血种的好友们也只能久久一次拜访,由於住在偏远地区神濑家的族人总是极少出现在大型宴会,除非好友们的劝导或是特例邀约下,能见到神濑家族的人,是比登天还难。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静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外头有不乾净的东西靠近,在父母的阻止下静被迫关在这小小简易的阁楼里,没多久咸咸的海水味被甜美甘醇的血腥味覆盖,静知道那是父母亲身上的血液,纯正的神濑血统。没有参杂别的纯血种和人类的血液,相同的东西再次混合在一起,所生下的孩子力量往往比提共者还可怕十倍。
又是个觊觎力量想称王的吸血鬼,但是神濑是不会这麽容易被歼灭的,除非……此时看着露出梁木的屋顶,上头正在被人破坏,静是知道自己逃不掉的,想想既然都爬到屋顶上了,那麽双亲也只剩最後下一口气顽强的抵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