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守墨 — 續。下篇-歸家

耳边不断传出一阵十分有规律的水滴声,缓缓的睁开眼,随後惊异的睁着双眼,抬头望着四周。没有任何灯光,只有前方有着高度到天花板的铁栏杆外的走廊有微弱的光亮,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灯光。似乎是在收押人的牢狱里面。

叶紫静刚打算起身时,顿时感觉到双手的手腕上有着一股十分沉重的冰冷,双手握拳,使力的往前拉扯,接着传出一阵十分沉闷的金属碰撞声,拉扯了几分钟後,张开手。

…扯不断。这重量好像是……一般用来束缚巨型生物的重量。

还在思索着,忽然有人打开牢门,走了进来。接着在走到最右侧拉着一张椅凳到牢房的正中央,随後便坐了下来。

紧接着有一道已经许久不曾听闻过的温和嗓音在牢房里回荡着:「四年不见了吧。」叶紫静的褐色双眼微微闪烁着红光,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缓缓开口回应着:「啊。四年。」

接着微微抬头看着那身影,没有记忆中的梳理着十分帅气的发型,而是将头发修剪成三分头。脖颈左侧上的纹身像是被火烧过似的烧伤而被遮掩着,脸颊右侧则是被纹上蛟纹身。

「变了。」叶紫静像是面对陌生人般的冷漠的看着对方,而对方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随後开口道:「我的确变了很多呢。你应该看过那个小孩子了吧?他是我儿子。」顿了一下後,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份自嘲:「冲动的後果,而生下的孩子。」叶紫静只是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不意外。」

那身影看着叶紫静,随後微笑着:「呐、『她』过得很好,对吧?老实说,我真的很忌妒你,真的。」那身影刚说完,叶紫静便感觉到左肩被一股冰冷的尖锐物体刺穿,顿了一下,微偏过头,一把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短刀正插在左肩上。

接着那身影才又开了口:「看着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或许还不坏。」打了一个响指,牢房外出现了莫日水的身影。看着手上拿着许多刀具的莫日水,叶紫静只是冷淡的看着坐在前方的那身影。

袁沂垶看着地图,上头被标记着帮派的势力范围,随後又看了一眼放在地图旁的文件。接着有些烦恼的微皱着眉,还在思考的同时房门被人敲响了几声,袁沂垶转过身。

顿了一下,随後开口问道:「鸿言?怎麽了?」被称为鸿言的男子将右手握拳,虎口抵在胸口,微微欠了身後,放下手,接着走到袁沂垶的前面,将一封信递给了袁沂垶:「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袁小姐。这封信是一个自称是『钟离先生』的男人要给您的。然後,这些资料是我让情报组的属下去调查出来的资料,还请您过目。」袁沂垶接过鸿言手上的文件袋和信封。

鸿言是在阿秦不见踪影後,被情报组组员们推甄出来当上情报组组头的男子。同时,也是曾在当时叶紫静要刺杀民间军火厂的老板——柯雷易时,和阿秦一同提供柯雷易举办聚会的豪宅内部情报及叶紫静的伪造证件的成员。

收集情报的能力不亚於阿秦,更甚至和阿秦相较之下更为优异;准确度也基本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各方面很受到组员以及其他组头或成员的青睐,而叶紫静也很看好他的能力。

虽然在工作上的能力十分优异,然而在平日却显得有些小呆。比如,经常遗忘自己的物品放去哪,或者是时常一不注意就出糗之类的。也被众人说是,鬼刀的开心果。只是,本人似乎很不满这称号就是了。

鸿言看了一会袁沂垶,有些担忧的开口道:「那个、袁小姐…您已经好几天没睡了,身体状况还行吗?我们、我们会尽快找到少头领的。您就稍微休息一下吧。」袁沂垶微垂着眼,摇了头:「不行…我也、也会因为太担心她而睡不着。所以……」鸿言听到袁沂垶的话後,也不好说些什麽,於是便微微欠了身後,离开。

看着鸿言离开,袁沂垶叹了口气。

那道温和而动听的嗓音些许哽咽着,微弱的在房间里回荡着。

「你在哪里啊…紫静……」

稍微画了水墨画放松一下後,袁沂垶才将信封拆开来。

虽然有些疑惑钟离旭壹怎麽会将信给她,但也不再去思考那位年长者的想法,接着将里头的信件打开。

看着上面的文字,袁沂垶微睁着眼,连忙将文件袋里头的文件给抽了出来,只有一张文件,上面列印着关於蛟蛇的资料。看了一会後,又看了一眼信件,随後双手使力的攥紧着文件,咬牙着:「这算什麽…」

钟离旭壹的信件上仅仅只写着一段文字:莫日水是莫志染的儿子,而莫志染就是四年前背叛你们的「阿秦」。

而文件上则是写着:蛟蛇的创立者为莫志染,而经过调查,其创立者似乎是为了报复「罗刹」。该组织下有个,名号称为「日蛟」的无名少年杀手,根据暗杀组组头的调查之下,该名少年杀手,似乎於今年开始活跃於杀手界中,而该名少年杀手为创立者的子女。

阿虎正透过狙击步枪的狙击镜侦查着一栋约有一座小型广场大的三层房屋,看了一会後,将狙击步枪架在窗台上,左手压着左耳上的耳机式无线电,开口道:「情报组听得到吗?」

『接获无线电讯息,讯息来源为机动组组头。收到,请回报状况。』确定耳机式无线电的声音後,阿虎再次举起狙击步枪,继续侦查着,随後开口说道:「侦查指定地点中,目前并未在各楼层中探查到少头领的身影。但并不排除正被囚禁在某处的可能性,也许要直接进行突破搜查才行。」

『明白了。请求先锋组、机动组第一、二队出动,机动组第三、四队支援,暗杀组、机动组第五、六队待命等候指令。』忽然间,耳机式无线电传来一阵惊呼声,接着便能听到袁沂垶那动听而温和的声音正流露着淡淡的疲惫:『我也去。』

听到袁沂垶的声音,阿虎连忙开口阻止:「沂垶小姐?!不、不行啦!太危险了!」然而袁沂垶语气十分坚定,不容人反驳:『我不能…不能总是一直等待着。所以,这一次、该换我去找她了。』

「我知道了。我会透过狙击镜,通报你们每个人的位置。」

袁沂垶站在大厅门口,开口说道:「先锋组最先突入後,机动组的第一小队与第二小队分别在第一层和第二层进行搜查,如有发现地下室或是暗室及暗门时先通报後再进入。先锋组直接前往第三层进行捕获『蛟蛇』的干部,机动组第三小队及第四小队在接获各暗室的地点後,前往跟随进入。」顿了一下。

深呼了口气後,才缓缓开口:「有无问题?」接着众人同时喊道:「没有!」随後袁沂垶露出一抹疲倦的微笑,点了头:「那麽,开始行动。」紧接着便听到众人们参杂着愤怒而高喊着:「猎杀蛟!斩杀蛟!」随後便纷纷上了车前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坐在和吕华邵以及盖绦同台灰色小型客货车里,袁沂垶十分疲惫的靠着椅背,偏过头的看着窗外。

正在驾驶的鬼刀成员透过後照镜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袁沂垶,随後担忧的开口道:「袁小姐,您就…先休息一会吧。看您的样子十分的疲倦呐。到达地点时,我再叫您起来。」袁沂垶露出一抹苦笑,点了头:「恩、麻烦你了。」随後便闭上双眼,缓缓睡去。

後座的吕华邵看了一眼袁沂垶後,无奈的说道:「沂垶她真的是不知道像谁了啊……」盖绦只是苦笑了一会,才开口道:「谁叫她,那麽喜欢那个『笨蛋』呢。真不知道该说她们是笨蛋情侣还是笨蛋夫妇了。」

听到盖绦的话,正在驾驶的鬼刀成员无奈的说道:「头领才不是笨蛋,袁小姐也不是笨蛋。但是,她们俩是闪光夫妇。啊、华邵小姐跟盖绦小姐你们也是。」盖绦和吕华邵瞬间轻咳了几声,微红着脸。

吕华邵最後反击了鬼刀成员:「别说我们了,快叫你家的副组头和组头告白。都暗恋多久了,还不在一起。」这次和鬼刀成员咳了几声,随後无奈道:「我们看了也很纠结啊。但是云蛇哥就是死都不和虎哥告白啊,我们属下也只能乾着急嘛。」

「…不要再说了,专心开车。」

「…是。」

双手沾满了已经乾涸的血痕,双手掌心被短刀刺穿,身上、大腿也被刺进数把小刀,微垂着双眼的看着地面,全身毫无力气而言,也已经没什麽体力了。微曲着指节的右手,正使力的拉扯着,然而只传出一阵沉闷的金属碰撞的声响而已,接着露出一抹无奈而苦涩的微笑,在心里深叹了口气。

还真是狼狈啊…

随後铁栏杆传出一阵敲击声,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栏杆外头的阿秦後,又低下头,闭着双眼。

接着便能听到意料中的声音:「别这麽冷漠嘛,好歹我也在叶家待了有五年了。」没有理会,随後忽然耳边传来划破空气的「咻」声,接着脸颊上便感觉到稍微的凉意。

微偏过头,插在脸颊旁的墙垣上的是,一支箭矢。

这时候才微微抬起了头,莫日水拿着一把孩童专用的小短弓,手维持着放箭的姿势,最後有些不满的说道:「爸爸,这个人都不会怕,有点不好玩。」男子无奈的微笑着,拍了拍莫日水的头,随後正要开口时,忽然响起警铃声。

「怎麽回事?」莫日水仰起头看了四周,随後有一名男子连忙跑了过来:「莫大哥,有人突破进来了!是、是『鬼刀』的人马!」阿秦听到後,想了一会,转过头和男子说道:「全员警戒。日水,你也过去帮忙吧。」

「是!」

「好~」

接着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叶紫静,双手抓着铁栏杆:「是你透露的吗?」叶紫静冷笑了一声,冷眼看着阿秦,因长时间没喝水而显得沙哑的低沉嗓音显得些许沧桑:「怎会。囚禁,不可能。」

抓着栏杆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着,低声呢喃着:「照理说这里非常隐密的…怎麽会被找到……」叶紫静看了一眼阿秦,随後冷淡的说道:「鬼刀能力、成员,你该知。」说完後,忽然笑了一声。

阿秦只是看着叶紫静,咬着下唇。而叶紫静的嘴角勾起一抹十分细微的温柔笑容,轻声呢喃道:「…沂。」

你过来找我了啊…

到达蛟蛇作为据点的三层房屋,随後众人都握紧着自己的武器,接着便开始突入房屋。

紧接着便能听见房屋里头开始发出许多碰撞声、枪声,甚至是叫喊声。

站在楼梯间附近的角落,吕华邵和盖绦以及袁沂垶正躲在角落处,微探出头的看向前方逐渐倒下的男子们。

随後吕华邵微偏着身子,看向袁沂垶:「沂垶,你该怎麽办?毕竟,绦会跟着我到三楼去。」袁沂垶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後没有蛟蛇的成员後,才转回过头,双眼流露着十分坚定的眼神:「找紫静。通常把这种房屋作为据点的话,应该会有地下室,我会到地下室找找看。」

拿着手术刀的盖绦一脸惊恐的睁大着眼,低声喊道:「等、等等,沂垶你疯了吗?在这种地方,你要自己去找?而且,你也不会打斗啊!你是不要命了吗?!」袁沂垶苦笑着:「或许是想疯了吧。但是,」顿了一下,微垂着眼:「已经…不想要再一昧的等待着了。她总是满身伤的回来,即使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但也因此更容易失血过多而死。每次、每次都会露出微笑的对我说『没事』。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很担心阿……」

盖绦和吕华邵互看了一眼後,同时露出无奈的微笑,吕华邵便先开了口:「我们知道了,要小心哦。」袁沂垶看着两人,随後点了头。

和两人分开後,袁沂垶十分警惕着的走在走廊上。

过了一段时间之後,算是平安且顺利的走到了房屋第一层通往地下室的小门,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门把,转动。

「你不怕我会杀了你吗?」阿秦手上拿着一把半自动手枪,枪口对着叶紫静的头部。叶紫静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觉得?可笑。动点脑,我畏惧?」阿秦微皱着眉头,正要扣下板机时,忽然感觉到有一股撞击撞上自己,随後重心不稳的倒在一旁的地上。

手上的手枪因为刚才的撞击力道下,一时松手而掉落在一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吃痛的坐起身,手摀住刚才狠撞上水泥地板的上臂,疑惑着刚才的力道是从哪来的。然而才刚抬起头,便呆愣住。

而叶紫静听到手枪掉落在地面而发出的清脆撞击声,疑惑的抬起头,随後也愣了一会。

不应该出现在这边的女子,穿着些许宽大的白色衬衫再搭上一件灰色的开襟背心,身下是浅蓝色刷白样式的牛仔裤以及那双熟悉的黑色帆布鞋。

而女子那双纤细的双手紧握着手枪,端正而清秀的侧脸上流露的坚定以及隐约的气愤。

阿秦的嘴开合了几下,才发出声音:「沂、沂垶姐…?」袁沂垶握着手枪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正微微颤抖着,然而脸上没有一丝恐惧而是隐怒的微皱着眉头,低声开口道:「你并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莫志染。」听到袁沂垶称呼自己的名称後,瞬间顿了一下。

叶紫静看到袁沂垶正和阿秦对峙,连忙开口,然而那低沉的嗓音却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显得更加嘶哑:「离开!沂!」听到叶紫静的声音时,袁沂垶微愣了一下,眼眶顿时泛着泪光,转过头。

一名女子坐在地面,双手的手腕被沉重的铁链锁束缚着,双手的掌心上被插着一把短刀,而那女子身上的衣物像是从血水里拿起来一样的沾染着女子自己身上的血液,显得十分暗红。

袁沂垶从没想过,那样强大的她会有这麽无助的时候。这个模样的女子,让袁沂垶回想起,她们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情形。女子同样的受了十分严重的伤,最後体力不支的倒在她家的门口外。

注意到袁沂垶没有任何动作後,阿秦咬牙着,瞬间起身,抓住袁沂垶的手,一把抢回手枪,随後将袁沂垶的双手抓在她的身後,右手拿着手枪,将枪口抵在袁沂垶的太阳穴上。

袁沂垶吃痛的闭上眼,随後愣了一下。接着便听到叶紫静那变得十分嘶哑的低沉嗓音传进耳边:「混帐!放开!」阿秦苦笑了一下,随後摇了头:「怎麽可能会放开?」微歪着头,继续说道:「不如,你自己试图扯断铁链来救她吧。」

叶紫静的那双褐色双眼闪烁着比往常还要更加嗜血般的红光,双手瞬间使尽力气的拉扯着铁链。而在叶紫静使力的同时,被刀具刺穿掌心的伤口瞬间流淌出血色。

看到叶紫静的模样,阿秦愣住了;而袁沂垶瞬间泛红了眼眶。

那样不要命的使力,是真的会死的。不、正确来说是,她还有那样的力气能够扯断那铁链吗?

下一秒,回答他的是,铁链瞬间断裂的巨大「铿」声。

云蛇右手握紧着绑着短剑的铁链,直冒着冷汗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而少年只是一脸微笑的玩着美工刀,随後瞬间冲上前。

看见莫日水瞬间冲上来时,云蛇将铁链甩出後瞬间拉回,接着短剑碰撞上美工刀,莫日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笑容越发灿烂,再度挥动美工刀,云蛇一边往退後一边挥甩着铁链。

短剑、铁链和美工刀不断的碰撞,而发出一连串而不规律的金属撞击声。

最後莫日水像是抓到了云蛇挥甩铁链时的空隙,用美工刀档下短剑後,立刻矮下身,冲到云蛇的身前,接着便往下往上挥砍!随後便看到云蛇惊慌的睁着双眼。

糟了…!

「砰——!咣当!」一旁的玻璃窗户忽然间破碎,接着喷溅出一道血痕。云蛇受到惊吓似的跌坐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睁着双眼,而太阳穴不断流淌出血液。接着,云蛇便瞥见掉落在一旁的熟悉弹头。

随後起身,看向窗外。

远方的废弃大楼的一处窗户,有一道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耳边的耳机式无线电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云蛇,没事吧?』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後,站在窗户旁,半举着右手,随後伸出了大拇指。

叶紫静瞬间冲向铁栏杆,同时先用嘴咬住把右掌心上的短刀拔出,接着右手再拔出左上掌心上的短刀,将短刀扔在一旁并瞬间踹开牢门,趁阿秦还来不及反应时,一个手刀打上阿秦握着手枪的右手手腕上,随後接住手枪,随後将袁沂垶拉进怀里,抬脚踹倒阿秦,最後枪口对准阿秦,紧蹙着眉头。

阿秦被踹倒的跌坐在地面上,十分恐惧的颤抖着身子,正要开口时,一声枪声响起。阿秦睁着双眼,往後躺倒。

随後叶紫静叹了口气,靠着袁沂垶,紧紧抱着,手上的手枪跌落在地面,敲出清脆的撞击声,随後低声说道:「这种…别做啊。」第一次感受到叶紫静如此害怕的颤抖着。袁沂垶伸手紧抱着叶紫静:「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笨蛋。」

眼眶溢出泪水,滑过了脸颊,最後滴落在彼此的肩上。

之後,阿虎在透过狙击镜看到了在第一层楼的袁沂垶和叶紫静後,便立刻通知所有人,接着通报警方前来逮捕其他已经被吕华邵与盖绦等人捕捉到的蛟蛇组织的干部。

最後回到叶家,盖绦一边替叶紫静包紮伤口一边不断的责备着叶紫静,而叶紫静一脸「我听不见」的神情,看着前方发呆,随後看到袁沂垶时,袁沂垶先微愣了一下,随後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而叶紫静也露出一抹微笑。

当然在被盖绦看到後,立刻被骂了句:「都受伤了,还笑什麽!」接着在下一秒就变回原本的冷漠表情。

一旁的陈翔和阿虎看到这画面後,都不由自主的大笑着,接着免不了被叶紫静白了一眼;而云蛇则是难得的到餐厅下厨,做了拿手菜後,便端了过来;鸿言蹲在一旁对着叶紫静开玩笑;吕华邵只是苦笑着,拍了拍一直骂着叶紫静的盖绦的头顶;袁沂垶站在叶紫静的前方不远处,勾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众人解散後,云蛇走到了走廊旁的窗户旁,看着窗外的已经降临黑夜的景色。

阿虎走到云蛇的身边,双手交叠放在脑後:「云蛇,还好吧?」云蛇偏过头看了一点阿虎後,露出微笑:「没事哦。呐、虎。」阿虎转过头,看向云蛇的侧脸:「嗯?」云蛇停顿了一段时间後,才有些羞涩的微偏过头:「那、那个…你、呃…有喜、喜欢的人吗?」

随後别过头,阿虎一脸呆愣的看着云蛇。

那个死华邵和盖绦…!哪天不把你们打个半死,我绝不罢休!说什麽快和人家告白,不知道我其实是很害羞的吗?!

在内心里暗骂着吕华邵跟盖绦後,忽然听到了阿虎的声音:「恩、有哦。那个人啊…」云蛇转过头看向阿虎,那张带着野性气息的侧脸正流露着温柔,勾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那个人啊,有时候傻傻的。但是认真的时候,没达到目标就绝不罢休呢。然後啊,总是喜欢玩耍着链剑的锁链。」云蛇听到最後那句话,微愣的看着阿虎。而阿虎露出一抹小孩子气的笑容看着他,云蛇羞涩的撇过头。

而在庭院的宁池旁,叶紫静和袁沂垶正坐在池边的大块岩石上头,一同仰望着星空。

在那片闪烁着星光的夜晚下,阿黑一直摇晃着尾巴在两人的脚边不断的绕着,而叶紫静那缠着绷带的左手牵着袁沂垶的右手,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之後,同时露出微笑。

十分温柔的笑容。

「欢迎回来,紫静。」

「…我、回来了。」

最後,落下一个平淡而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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