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暂时叨扰了,司马姑娘。」紫苑到宁灵宫已经是收到密函过几天的事情了,她非常有礼貌地朝我行了大礼,令我有些不知所措,照我所知,咱们的身分目前应该是相同的,不,应该说身为南王妃正选的她阶级说不定比我还高,是我要对她行大礼才对。
赶紧上前将紫苑扶起「在此宫中,就别拘礼了。」说真的,我可担待不起眼前这位穿着南王妃袍子的女人对我行大礼,让宁灵宫中的下人见到还好,但若是让其他宫中的孩子们见着了,天知道他们又会回去向自己的主子说些什麽胡话。
紫苑有些激动的握紧我的手,那令人舒心的中性嗓音有些颤抖,她抬起头,眼睛因情绪有些湿润「司马姑娘……这府中有你在,紫苑真是上辈子烧好香啊。」紫苑有种满溢的感激情绪,使我一脸汗颜。
「何来此言?」
「我在宇文府中原就是未被容许之存在,待发落之时,那时日甚是难熬,处分下来之时,说是王后娘娘表示要我做选择,一是离开宇文府,二是待在宁灵宫。」说到这里,紫苑突然露出不解的表情,开口向我询问道「司马姑娘,你知晓为何王后娘娘提出这不用思想之询问麽?我定会选择留在这儿的,更何况还是有熟稔之人之处。」
听到这里,我不禁失笑,见紫苑依旧不解地看着我,等待解答,我启唇道「紫苑姑娘,王后娘娘并未如同你这般,不求名与利,只求伴君侧,娘娘定是认为若是未与你南王妃该有之待遇,你便会归云醉阁吧。」说到这里,紫苑那小女人的感觉又跑了出来,红着脸嘟哝着说不知道我在说什麽。
我欣慰地笑了笑,紫苑是真的想留在文德身边的啊,而并不是有任何原因,只是为是自己所思慕之人,就是如此简单纯粹。
「紫苑姑娘,那文德……我是说,南王殿下的处分呢?」派去南王府的婢女回来禀报说文德依旧是暂时无法接见任何人的状态,即使已经下达了禁足解除令,但我依旧见不到文德,或许紫苑知道些什麽。
紫苑垂下眼睑,无力道「再决定我的处分之後,宇文大人便不再让我见上殿下了……即使在同一个府中,过来前我始终未与殿下说上话,更别说见上面了。」她看上去很失望以及担心「但可以肯定之事便是殿下之处分已下达,除了宇文大人以及王后娘娘外,无人知晓是何种处分。」
「没事的。」我朝紫苑笑了笑「文德不是那种会让咱们担心之人,对麽?」
紫苑抬起头,露出安心的笑容,在那个笑容中只有满满的对於文德的恋慕以及信任,紫苑对文德感情是深刻且强大的,这件事情只要看过她的眼睛便会明白,那双大眼中倒映的阴柔身影,从未黯淡过。
「牡丹,日後跟着淳于姑娘,照应她的生活起居。」我把站在一旁的牡丹叫了过来,牡丹和歆儿是云娘之外我很信任的婢女,牡丹又比歆儿能干些,想必能照料好紫苑的生活。
紫苑愣了愣,慌忙地说道「等……等等,司马姑娘,若与我贴身婢女,王后娘娘不会生气麽?种种上来说……。」感觉只要扯到文德以及地位上的问题,紫苑就会变得很像小女人,这是所谓的反差萌吗?
「首先,我与南王妃贴身婢女何错之有?若是外头知晓宇文家下任当家之妻连个照料生活之婢女都未有的话,会有多少流言兰儿便不多说了;其次,宇文崎大人将你暂安於宁灵宫中,便是将你之事暂交於我处理,若是王后娘娘要多说些什麽,我认为宇文崎大人不会袖手旁观的。」
紫苑被我说服之後,便不抗拒走到她一旁欠着身的牡丹,还笨拙地朝她伸出手说了请多指教等之类的话,见到这一幕我不禁笑了,总感觉很温暖。
「司马姑娘。」她突然出声叫了我,我满是不解地抬起头,她便继续道「若是方便的话……你有便衣麽?我真有些穿不惯这厚重胡服。」
「云娘,拿件素色的薄沙给紫苑姑娘换上,牡丹,前些日子不是习了女工,要不替紫苑做件新衣裳呗?」我下达了一些指令,云娘立刻动身前往我的房内准备拿薄纱来,牡丹则是喜孜孜的说了声是,接着我转过去看向紫苑「紫苑姑娘,替你做那麽多,可不是无偿,虽说兰儿并非蛇蠍心肠,但也并非菩萨之心呢。」
紫苑吞了口水,摆着凭那副不惧怕任何权威的模样扬声问道「司马姑娘要紫苑做牛做马都成,因为姑娘之於紫苑的恩情难以回报,说吧,紫苑不会拒绝的。」
「那就成了,紫苑姑娘,等会儿去我房内吧。」我笑着朝她说道「你可得给我说说,为何会如此恋慕南王殿下呢。」
紫苑那原本凛然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脸上尽是疑惑的看着我,而我只是朝她灿烂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