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秋海棠 — 伍貳

又过了几天休闲的日子。

午後,有些闲得发慌,我正在辨认药草,前些日子请婢女和侍卫们去山中替我采摘了药草回来,我想记住它们的味道,也方便日後学习。

我拿起其中一种叫做冬虫夏草的药草,放到鼻子边,准备记住它的气味之时……

「姑娘!出大事了啊!」

云娘突然没有敲门也没有告知的就突然闯进书房,害我险些将那如昆虫般的东

西塞进鼻子里,我可没想要那麽深刻记住它的气味啊。

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我将药草放回竹篮中,好声好气道「云娘,何事如此着急

?着急到连支会都不支会一声就冲入书房内?」

云娘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无理,这小妮子跟我跟久了,连神经也变大条了,要是在其他嫔妃那儿她不掉脑袋也至少会被赏大板吧。

「万分抱歉,因为是关於南王殿下之事,云娘才会如此着急要告诉姑娘。」

「文德?他如何?」

「南王殿下他……他被宇文崎大人下了禁足令了!」

我拍桌,站起「什麽?何时的事情?」那个文德在怎麽叛逆,也不会做出直接惹宇文崎生气的事情啊!毕竟这点他还是很有少主的自觉的。

「清晨之时,宇文崎大人好像发了很大的脾气,听其他婢女言,南王殿下也在与宇文崎大人赌气,烂醉在府中呢。」

「这……。」

我一时间无法吸收这件事情,宇文楷啊宇文楷,你到底在搞什麽飞机?

平时那从容遗世独立於人世间的那份孤高以及不得志的潇洒去哪儿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会让文德抓狂甚至不惜忘了自己最初的从容的人事物有什

麽……快想啊!司马婼兰!

「……是苏靓娥!」

我突然大喊,云娘有些被我吓到的说道「是……是……王后娘娘怎麽了麽?」没等云娘反应过来,我就冲上前捉住她的手。

「云娘,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们在宇文府走廊上遇上苏靓娥之事麽?」

「是……是王后娘娘赏姑娘巴掌那时麽?云娘记得,怎麽了麽?」

「你还记得那时,苏靓娥不是说她与文德有晚膳之约麽?」

「是……莫非?」

云娘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的表情,我点点头「那莫非是成立的,那时苏靓娥似乎急着去寻文德问真相,看来……那时发生了些事情。」我抓起云娘的手,快速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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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东方,南王府则在北方,虽然遣轿子比较快,但我不想惊动任何人,於是便拉着云娘一路用快走的方式往南王府前进。

快到南王府时,前方有一个轿子列,我心中暗觉麻烦但却又不能不遵守这儿的规矩,於是便跪在地上行了个礼。

轿子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帘子被掀开,里头坐着的是已没有平时的从容及美丽的南宫慈,看到是我的瞬间,脸更是直接垮了下来。

「本宫今日是触霉头麽?不,这宫里要变天了,看来近日本宫得寻道士替这宇文府去去妖气,走!看着她的脸本宫就气,走愈快愈好!」

南宫慈自说自话之後没有搭理我,轿子便继续前进了。

「南宫姑娘又莫名的刁难姑娘了呢。」

见着轿子渐渐远去,云娘不满的在我耳边小声地说着,我微微笑,摸了摸云娘的头要她别想那麽多,她很关心我,这令我觉得温暖。

我们站起身,继续朝南王府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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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崎大人有令,南王殿下不得见任何人。」

我和云娘好不容易走到南王府,却被南王府的侍卫给阻挡在了外面。

「让她进来吧,王爷说若有事儿他会负责。」

就在我和云娘着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很久没听到这声音,但我一定有听过,这带点中性的嗓音。

「……紫苑姑娘?!」

从南王府走出来的是我从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云醉阁与我有一面之缘

的紫苑姑娘,她穿着南王妃才特有的玄色且镶有大蛇的袍子,那是连南宫慈那位自称预备南王妃都未穿过的袍子,因为那是得殿下亲自授予才得着上,意思便

是并非内定,而是确定的妃子才得拥有的袍子。

「司马姑娘,许久未见,先进来吧,王爷说若您来了,便让您进来。」

紫苑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她没有喜悦感,但也没有不悦感,就是面无表情且恭敬的朝我鞠了恭,我跟在她身後进了南王府。

「咱们去正厅呗?王爷的房内酒气重,怕是不妥。」

我应了声好,果然跟传言一样,文德把自己锁在房内烂醉啊,真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等会儿在命牡丹她们煮上次那种解酒汤吧。

「司马姑娘,请。」

紫苑要我进正厅,对她如此恭敬的说话态度有些不习惯,我只能讷讷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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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把门窗都关上了,也把除了云娘之外的下人都遣了下去,她这才恢复如我先前在云醉阁那时见到她的那种感觉。

「呼……司马姑娘,你可终於来了,你再不来可要把我憋死了!」

我轻笑了一声「紫苑姑娘你大家闺秀的模样倒是挺有模有样的,约莫比兰儿还强些呢。」

她双手抱胸,吊起一边眉「虽说已经没落,但至少我还是淳于之族後裔,礼教之类还是有些皮毛的,不过却从未思过会有再派上用场之日……。」语毕,她又重重叹了口气。

玩笑话到此为止,紫苑的脸上明显多了层阴霾。

「到底是怎麽回事儿?紫苑姑娘不是该在云醉阁麽?如今怎会在南王府内?」

「嘛、你别如此震惊,这事儿最震惊之人定是我啊……一夜之间从没落贵族艺

妓成为南王妃什麽的……。」

「南王妃!?」

我惊呼,紫苑可能觉得有些刺耳,摀住了靠近我的那只耳朵「这袍子可不是我

自各儿拿来穿的,即使在胆大我也没胆直接拿王爷的东西,这可是南王殿下命我穿上的啊……。」她扯了扯身上的袍子,无奈的笑着。

难怪方才南宫慈会那副模样啊,在怎麽被内定为南王妃,她始终都没有拿到这件真正代表南王妃的玄色大蛇袍,如今却穿在别的女人身上,且还不是宫中储妃的任一人,而是一个来路不明的艺妓,仇恨值想必刷新高吧。

「紫苑姑娘,快与兰儿说到底是发生何事了!」

「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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