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慈洁白的齿贝咬破了鲜嫩欲滴的葡萄,也暗示着什麽禁忌的话题即将开始
,她微微笑道「各位姊妹也知晓,南王殿下是宇文家未来当家,其婚姻大事必然是备受关注的,加上南王殿下也已过了成婚年龄,宇文崎大人催促也并非为难殿下。」
南宫慈缓缓的说着,不疾不徐的,但彷佛还未说到真正想说的,总觉得她不断拐着弯说着很难理解的话,但所有在场的人也不敢吭一声,这就是位高权重的力量
,谁叫人家的父亲是当朝的右宰相呢。
南宫慈眼神一转,看向了琴御姬,不只是我,在场的人应该都觉得这种场合琴御姬是一定会跳出来说个一两句的,不,甚至是更多,因为她是个直肠子,即使是伤人的话,她也不会憋着不讲的,今日实属反常。
「琴妹妹怎麽看呢?」
被唤了名的琴御姬此刻才回了神,有些恍惚的抬起头,勉强勾起一抹平常那样嘲讽的微笑「姐姐何必过问妹妹,相信姊姊自然心里有数。」谁都感觉的到,琴御姬话语的尖锐度比平常还要少了许多。
「哎呀,姊姊我就是无定夺,才询问妹妹们的,琴妹妹,就说几句?」
琴御姬看上去有些不满,但却又不敢反抗,平常她不会有如此多的顾忌,我相信是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她不想再惹到跟皇族有关系的人物了,这样只会害到自己那位伟大且年迈的老父亲罢了。
「南宫姑娘出身好、修养高且又是名门的大家闺秀,谁配得上南王殿下,相信你自然心里明白,只是谦虚不肯说罢了,婼兰说的没错吧?」
虽说我不是很喜欢琴御姬,但我并不讨厌她,因为她的直肠子不用让人去猜想
,即使有时候很伤人,但却不会令人劳心,在这满是勾心斗角的女人世界中,她是最令人安心的存在,所以我才会开口帮她,即使我现在完全处於能少一事便少一事的状态。
南宫慈把目光从琴御姬那儿转向我,绝对不是我的错觉,她从头到尾就是希望能把话锋带到我这儿来,因为我看到她原本完美无缺的微笑之下,隐约露出那抹狡诈的光芒。
琴御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她压根儿觉得我不会帮她,但我还是出手了,或许是因为刚才听到织格说的那些话,我起了动容之心吧。
「司马妹妹这可怎麽说?论出身,琴妹妹的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应国公;论修养,尤妹妹出身外族,连寝宫都比其他姊妹来得高雅许多;论大家闺秀,公孙姑娘可是皇族分支,本身又具有郡主身分,哪里不是大家公认的闺秀呢?」
「南宫姑娘说的这些婼兰都懂,但是你忘记你有一个绝对优势。」
我用手指比出一个手势,南宫慈用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要我继续说下去,在场所有嫔妃也在等我说出那个所谓的绝对优势,但我绝对不是要说好话的。
我勾起嘴角「南宫姑娘,您别忘了,您可是内定的南王妃呢。」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结,彷佛降温了好几度,只要是要在这後廷活下去,大家都尽量不去戳南宫慈这点的痛处,除非有足够的力量与其抗衡。
所谓内定的妃子,便是靠关系,要是把这层关系给拨离,南宫慈作威作福的筹码就会瞬间降为零,任何莫须有的罪名都有可能将其赶下所谓潜规则中後廷之主
的位置,也就是说,要是没有这层关系,南宫慈就什麽都没有了。
南宫慈脸上的微笑没有瑕疵,但是周围的空气是冰冷的,她说道「司马妹妹,你不说话,我都忘了呢,自古以来,最後成为宠妃的女子,哪个不是如司马妹妹这般皮囊好、齿伶俐且嘴又甜的女子呢?例如方才提过的西施,不是麽?」
公孙然轻出声道「南宫姑娘,收了将其纳为宠妃的吴王夫差,其下场咱们都是知晓的,你是在暗示司马姑娘是祸水麽?」
「哎呀,公孙姑娘再说什麽呢?我只是单纯在夸奖司马妹妹皮囊好罢了。」
南宫慈的表情就是在说公孙然说到了自己的心声,那抹完美的微笑更加无暇了
,看来因为要打击共同敌人,而让公孙然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这件事情,对於南宫慈来说是乐见的。
「各位姐姐,司马姑娘刚回来不久,咱们何不就吃茶聊天,姊妹们也聊点别的开心事儿,这种事儿还是王爷们说的算,咱们哪里有那权利说些什麽呢?」
织格像是终於能插上话,用她旁观者的角度努力的圆场,织格是喜欢我的,也是不愿看到大家伤和气的人,所以她才会在火药味彷佛要更浓之际跳出来说话。
「也是,艾妹妹说的对,南王殿下择谁,大家都别伤和气,别互怨。」
南宫慈又摆出那副後廷之主的模样,叫淑德殿的下人们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的
桌子上放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要我们好好品尝品尝。
接着南宫慈的表情突然变了,从座位上站起来,欠了身,因为只有我背对门口
,在这种场合也不好意思转头,但见到大家都起了身且欠身,我赶紧转过头去看是谁来了。
「本王还未想娶亲呢,还真是劳烦你举办这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