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忘了将私人物品带出来,平田爽在往回宿舍的路上折回爆弹处理班。
来到国会警备队工作快二年了,他对这份工作早已习惯。
队里的长官和前辈们,都是值得尊敬和学习的对象,与同事之间的相处也很融恰。
门开了,平田进入处理班里,值班的队友三三俩俩地工作着。
一眼望去,他就看到一个令他眩惑的背影——即使人再多,只要有他,他就能一眼找到。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发现那个背影特别的吸引他,当他发现他总是在人群中追着他的身影时,为时已晚——他的感情已然投注在他的身上。
平田从自己的位置拿了私人物品後,装作不经意地走到森繁的旁边。
「班长,还没换班哪?」
「还有一些资料还没弄完。」森繁转头看他。「你不是换班了吗?」
「我忘了拿东西了。」平田扬了扬手示意。
「那明天见罗,平田。」
「明天见,班长。」
见森繁不再闲话,又回头埋进工作中,平田向门口走去。
在门边,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专注在工作中的背影,教他心头忍不住一阵紧揪。
***
这一天,食堂里一如往常般闹哄哄地。
平田用着午餐,听着同桌的长官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尤其是仔细地听着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个声音。
一天之中,除了排班排在一起时会看得到他,可以和他一起工作外,他显少和他有聊闲话的时候。
用餐的时候也很少同桌,因为就他一人和长官们坐一起,他的紧张会比较藏不住。
幸好有时会遇上池上,有池上在,和班长们坐一桌就比较自在了。
而今天,正好就是他的幸运日。
「……平田的表现真的不错,他将来定会成为爆弹处理班的第一把交椅。」森繁对石川悠称赞平田。
「是啊!我也很期待他的表现。」石川悠微笑道。
平田愣了一下,筷子差点掉了。这是森繁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样直接地夸奖他,让他心里激越非常。
「这是班长抬举我了,我的努力还不够。」平田得体的回答,强要自己表现的镇静一点。
话题在平田的身上打了几转,他和长官们又聊了几句後,话题就被带开了。
用完餐,平田起身走出食堂。
刚好也吃饱了的池上,难得地和他一道走。
「平田,你的眼睛在发光。」池上道。
平田吓了一跳,赶紧抹了下脸。「有这麽明显吗?」
「也不是很明显啦。」池上觉得好笑。只是有点像看到主人,眼睛就发亮的小犬。「被班长称赞,真的是很教人高兴吧?」
「嗯。」平田点头。「森班长是我的偶像,是我……最尊敬的人。」
「嗯,森班长的确是位值得尊敬的长者。」池上微笑赞同。「就像是西协班长,他也是我的偶像。」
平田笑了,边走边和池上聊着对偶像的崇拜,接着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平田的脸色沈了下来。
最尊敬的人吗?不,他之於他的意义,不只如此而已。
***
「最近你好像特别认真,平田。」森繁看着早过了下班时间,却还窝在研究室里研究炸弹零件的平田。
「班长,您这麽说好像是说我以前都在打混似的。」平田抬头对森繁开了个玩笑。
森繁淡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最近是不是工作过度了。」
「没有,只是最近比较闲,才想到该把握时间充实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多花了一点时在研究上。」
「充实自己是很好,可也不要太过度了,该休息还是要休息,不要冲过头了。」森繁拍拍他的肩。
「我知道的,班长,我自己会控制时间的。」平田笑咧了嘴。
「那早点去休息,知道吗?」森繁叮咛着,转身离开研究室。
等门关上了,平田摸了摸自己的肩,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好开心哪!
看了下时间,他回房换了件衣服步出DG。
「要出去?平田。」才刚下班正要去食堂的池上叫住他。
「嗯!」平田的笑容灿烂极了。
「怎麽回事?春风满面的?」池上发现他的眼睛又发亮了。
「没什麽,遇上了一些事,心情很好,所以想出去借一些LD回来看。」
「喔?那如果有看到什麽好片子要介绍给我看哦!」
「嗯!」平田答应道。「那拜啦!」
「路上小心。」
***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很容易胡思乱想。
仰躺着,房里一点亮度也没有。
凉凉的,眼角滑落的液体是什麽呢?
平田双手遮住了眼,忍不住自责的泪水越发止不住。
他的努力,除了是工作上所必须要的之外,不可否认的也是为了想得到森繁的肯定。但他的积极表现可不是为了要在被催眠时,制做炸弹来危害警备队的。
房门外传来了声音,平田反射性地一跃而起。
赶紧抹掉泪,他打开了灯前去开门。
「还没睡吧?」森繁看着脸色不佳的部下。
是他!?平田呆住了。
困窘地撇开脸——他不想让他看见他一副哭过了、软弱的样子。
「大男人的,哭什麽?没必要这麽自责,你也是受害者。」森繁料想的到平时都很积极於工作的平田,在遇到这种引发损及警备队安全的事的时候,定会非常难受。
「对不起,都是我不够慬慎的看了那些LD,才给大家带来这麽多的麻烦。」平田深深的鞠躬。他不要他的安慰,他的安慰更教他难受。
他是以什麽样的立场来安慰他的呢?是长官对下属的关责任吧?一想到这,他就觉得自己离他好远。
他知道大家都称赞他是爆弹处理班最优秀的队员,而他也自认为自己是的。
他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追上他。
在以为自己的努力可以让自己再接近他一点时,他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却被这一次的失误毁掉了。
眼眶不自觉热辣辣地,拦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落在地上,他羞得抬不起身。
一张温暖的大掌抚上他的头顶。
「直起腰来,平田,没有人怪你,我不准你再自责——明天,我要看你来上班——神采异异的,知道吗?」
「是。」平田直起身,可没敢和眼前的他对上眼。
「好好睡,明天见。」
「是。」见他转身,平田才抬起头目送他走。
深深的,他留恋地看着他的背影,目送。
***
花了很久的时间才从催眠事件走出来,平田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件事打倒。
有长官们的说情使自己没有受到太大的处罚,平田很明白只有努力再努力,才能以最好的表现来报答长官们的爱护。
尤其是森班长——他努力的追在他的身後。
「你没事吧?」森繁在理完善後,问了平田。
这天,在教官的弟弟参观警备时,恐怖份子却寄了伪装成文具包裹的炸弹,只有辅佐官受伤了,幸无大碍,也没有人员伤亡。
「谢谢班长,我没事,」平田回答着。别对我太好呵!你的关怀教我的心既甜又苦啊!
已经习惯了隐埋自己的心事,平田毫不露痕迹的从容,不让自己的声音透露出太多不当的关怀。「那班长您呢?」
他没有忘记在炸弹乱飞时,挡在他身前那宽厚的背影——他内心的激动不是三言二语可以说的清的。
那是一种想哭的感觉——一种明知得不到却又渴望的绝望。
「没事啦!」森繁嘴角一扬,一派轻松。
那潚洒的笑容,直教平田一阵眩晕——甜蜜的心痛啊!
***
「班长好!」平田惊讶的看着在DG里的公共澡堂门前,巧遇的森繁。
「您来澡堂洗澡?」今天是他的幸运日吗?
「我浴室里的水龙头坏了——忘了请人来修。」森繁舍房内的卫浴到公共澡堂的理由不言而喻。
今天来澡堂的队员不多,平田跟在森繁身後脱了衣服进入後,立刻就找到空位。
「我们到那边吧!」平田若无其事地领路。
森繁也没意见。
二个人各自洗头冲水,没说上一句话。
不过虽然没说话,平田却一直以眼角注意森繁的动作。
洗完头,森繁在身上抹香皂。
「我帮您擦背吧?」平田立刻逮到了机会。
「好啊!谢谢。」森繁点头坐着转过身去。
平田手劲适中地帮森繁擦着背,心中漾满了难言的雀跃。
「平田,你有女朋友吗?」森繁提了话题。
平田笑了,没有正面回答。「您想呢?」
「不会是没有吧?」森繁也笑笑,没有追问。
「我现在只想专心於工作——您是我成就的目标。」您是我目标的成就。
「你这麽说真教我汗颜啊!」森繁没有听出平田的言下之意,只觉得被下属如此崇敬,既高兴又虚荣。「不过年轻人哪!除了工作外,还是要谈谈感情啊!老来才不会有遗憾。」
「班长,您别看我这样,我的感情可是很丰沛的呢!您不怕我谈了太多感情,变成花花公子?」平田开着不知是真是假的玩笑。
森繁笑:「不会,我知道你是个有节制的好孩子。」
是啊!若非我的节制,我对您的感情早就溃堤了。平田在心里自嘲苦笑,但表情仍是云淡风清的。
在森繁结实的背上游移,平田的眼神暗了。
力与美的肌理是那麽地吸引人,深浅不一的疤痕是男人的章勳。
「您受过伤吗?」平田的心里掠过一丝心疼,为着那些他没有参与过的——森繁的过往。
「当然,爆弹处理,多少都会带伤……」像是找着了话题,森繁叨叨絮絮地,有一句没一句聊起当年的丰功伟业。「……啊!一聊起『想当年』,还真没完没了的。」
「你别这麽说,说得像您多老呢!」您在我的心目中是如此英伟不凡的。
「我的确是不年轻了。」森繁低笑。
「不,您很帅!」真的。
「哈哈……你真会说笑!」森繁被逗得开心。「比起你们这些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我已垂垂老矣罗!」
「没得是,您非常的有魅力。」教我神魂颠倒。
「中年男人的魅力吗?」森繁笑的乐不可支。「你一定很会哄女孩子,连我这老头都被你哄住了!」
「才没有呢——您真的被我哄住了吗?」真的吗?!平田吊儿郎当的灿笑,成功的掩饰了他心中揪心的急切。
森繁哈哈大笑,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谢谢你,平田,我到淋浴间去冲一下。」
「嗯……」平田目送他走,心里为刚才那句没有答案的问题怅然。
转正了身子,平田抹着香皂洗涤身体。
您知道我的苦闷吗?
您的无心总教我苦闷不已。
我一直期望着被您所爱——总妄想着被您所爱是如何幸福——但这是不可能成真的。
您知道吗?被您那专注的眼神看着,总教我火热不已。
一起工作,得到您的赞美和责备,对我来说是多麽甜蜜又苦闷。
想要拥抱您,想被您拥抱,为什麽这麽痛苦?
想挣脱却又挣脱不了。
总在叫自己要死心的时候,就被您一个笑容——哪怕只是您在工作上赞许的微笑或注视,就教我重燃希望——
我简直就是一个大傻瓜!
***
本来今天是森繁要带领津川导演,在馆内做拍摄警备队宣传影片的工作,结果不巧竟然发烧了。
平田来到病房看着森繁在生病时的脸颊,与平时的刚毅线条比起来显得柔软了许多,再也忍不住想对他倾吐,心中一直都是漾满着的难言情感。「班长……我很……尊敬您,也很喜欢这份工作。我要永远担任这份工作,跟随您的脚步……」只跟随您的。
森繁笑了,一如往常赞许的眼神。平田是他手下最出色的队员,他以他为荣。
四目相接,平田很明白森繁的眼神所代表的意义,他强颜一笑,掩饰性地帮他整了整被,不想让他看透他的心。
「好了,我不吵您了,您再睡一下吧。」
森繁也没再说什麽,依言睡下。
坐着好一会儿,听森繁的呼吸沈了,平田的眼神也放柔了。
像是要将他的形像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平田一瞬也不瞬地。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对他的感情。对他,他是如此苦涩的,难言的,深深的,恋慕着。
再傻吧!呵!反正再傻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他心甘情愿。
因为他早已经决定,他要将他的感情,深深地,深深地放在心里,永远地,埋在心底…………
【节录於青春~难言的恋慕】
===以下为关於难言的恋慕的二三事分隔线===
因为对数年前被退稿一事耿耿於怀(并不是~XD|||),是以决定一定要出一本刊,收录这篇文~(汗)
本文被退稿时,字数量大概只有您现在看到的一半。内容不堪入目,会被退稿,我是无话可说~(远目)
因为决定要出本刊了,是以将本文增修後收录,以兹被退稿(还说没耿耿於怀?明明就有~XD|||)的纪念。
本文现在看来,很让人头皮发麻~XD
语尾助词、代名词,和标点符号都用的很糟。尤其是内心独白方面,让人很想摔书~(这就叫做羞耻感吗?XD|||)
本想重新大修稿再上传,但想想还是贴刊物原始文稿好了,毕竟这也是成长的过程~(茶!你乾脆承认你懒好了!狂殴飞茶)
===以下为关於收录本文的同人志[青春]的二三事分隔线===
刊名:青春
作者、封面绘图:茶
封面设计:香菇小妹
回想近年来与众好友们在「G.DSS创作社」一同创作,得到了很多的快乐和满足,有时也让我想念起当年初进同人界时的青春岁月。
初进同人界时,我还在念大专,在好友「绫」的引领下,认识了「同人」这种教我热血沸腾的乐趣。
当时玩得疯、玩得不知节制,更是卯起不要命的出刊,诞生出几本关於「GD」、「仁兽」及「最爱月刊」的同人刊物。
但之後遇到很多事,所以有一段时期我对「同人」失了热情。直到近年结识了「GDSS」的好友们,才又点燃了我的心火。
最近,每当翻开当年的作品,心里都会有所感叹:啊!当时我在想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子写故事?啊!为什麽插图的构成那麽怪?怎麽不学学封面上色呢?拉拉杂杂,都是又甜又苦的回忆。
於是我决定将这些回忆重新集结,纪念曾经有过青春的痕迹。是以「青春」一刊中的图文,多以集结早期参与友人的同人志所用到的图文为主。
刊物部份目次如下:
二.春物语~小红帽:谣言有一千个声音(仁兽芳烈传~星凯、蕾)--内文已上传,收录在「春天的童话」。
三.夏之约~落樱(GD~岸谷、池上)--内文已上传,收录在「夏日的祭典」。
四.秋恋情~我喜欢你(GD~~阪口、阪山)--内文已上传,收录在「夏末秋初」。
五.冬绘本~精选插画集
(1)小绿幻想曲(仁兽芳烈传)--插图已上传,收录在「小绿手札」。
(2)童话狂想曲(GD)--插图已上传,收录在「春天的童话」。
六.四季之外~~未出刊小品
(1)难言的恋慕(GD~平田)--择日上传,被「BestLoveI」退稿。
(2)BINGO!(高危险游戏)--已上传,被「BestLoveI」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