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後小法失魂似的走到公车站牌,脑中想的都是全都是有关於赵恩的事情。
在不远处的赵恩看到了小法,於是上前主动向她说话。这可是今日第二遭。
「嗨。」小法发现自己无法像以前一样轻松的和赵恩谈话,她觉得手心冒汗且心跳超快速。
「你都搭哪一班车?」赵恩问她。小法告诉了他车号。「我回家也可以搭那班车,只是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家。」他表示。
「走走路也不错啊。」小法舒缓了紧张,试着自然的讲话,就像平常的她--或以前的她。「像我就没其他选择,老天就是对我这麽好,」她得意的露出笑容。「让我一下车不用走几步路就能到家门口。」
「真可惜,我原本还想要陪你走回家的。」赵恩露出惋惜的表情,而他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呃……」正当她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时,她要搭的公车就缓缓从另一头驶来。「我的车来了!」她赶紧伸手拦车。然後在踏上车前看到赵恩跟着她的脚步。
许多学生都跟着涌进公车里,小法和赵恩只得亲密的贴着彼此,那距离近得让小法闻到赵恩身上的衣服香味。
公车开动後,小法发现自己很有可能会因为没有可以抓牢的地方而让公车把自己摔倒在地,她很紧张的寻找拉环和扶手杆,结果还没寻着公车就来个大转弯,在她差点撞上前面那个妇人的背後时,赵恩将她给拉住。
小法看着在自己手臂上那只救了自己的手。
「我想我暂时不能放开你了。」赵恩吃力的回答,他的另一只手正死命的抓着系着拉环的铁杆,以防小法和他一起摔倒。
「谢了。」小法不知道赵恩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但她觉得自己有种甜蜜的感觉。
好久没这种感觉了。小法心想。
最後赵恩陪着小法一起下了车,他们边走边聊着天,赵恩甚至没注意到小法说的「几步路」,其实根本不只几步。他们不知道,在旁人眼里的他们,完全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最後他们停在小法家门口。
「今天谢了。」她看着赵恩,完全不像前几分钟那样的紧张和不自然,刚刚和赵恩的谈话和相处,她觉得她和他的想法几乎一致,而且他真的很体贴。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认识他。「你教我数学,还在数学课的时候帮我说话,还有……」她停顿,耸了耸肩。「陪我走回家。」
「那你以後可能要谢我很多次罗?」赵恩挑起眉笑着说。
「什麽意思?」小法不解的问。
「因为我以後都想要陪你走回家。」赵恩坦然,口气已经宛如是在预习告白。
「但是你会很累欸。」小法在意的提醒他,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也很像是在为自己的另一半担心一样。
「不会啊。」赵恩微笑着说。「我不觉得。」
他们又聊了好几十分钟,赵恩才在小法的坚持下离去。增加的谈话赵恩都未提起两人是否要交往的事,这让小法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她一回到家就把书包丢下,用手机打电话给酥克。
「喂!方块酥!接电话啊啊啊啊啊!」小法对着还没接通的电话那头大声喊着。
酥克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似乎还在上课。「怎麽了?」酥克压低声音小声说着,他甚至没有问电话那头的是谁。
「跟你说喔--等等,你在哪?你讲话干麻那麽小声?」
「我在上课。」小法听见学生的吵闹声。「不能明天再说吗?」
「不行!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你以为我会还打电话给你吗?」小法激动地说。
「是啊,依你的个性肯定直接到我家去了。」酥克笑着说。「好吧,我可能八点才到家,你可以到时候再去找我。」钟声从电话中传来。
「我有更好的点子,我现在就要去你家。」
「有那麽急?」酥克开始对小法要说的事情感到好奇了,但他过去曾被她骗过两次,不确定还会不会被骗第三次。
记得上回他可是用飙得冲回家里,车子还因为停在红线上被拖吊,结果只换来她终於可以买到限量背包的消息。可真是值得。
「总而言之我无法等你回家才杀去你家,我根本无法『等』!等等--」酥克从电话中听见有疑似敲门的声音。「不用!我等等要跟朋友吃饭!」小法对着门外的妈妈大喊。然後她回到电话上。「我真想现在就跟你说,但这内容有点长--比较多是我的感想啦--反正见面再说比较好。」
酥克没有马上回话,几秒後他才开口。「所以你也还没吃饭?」他的声音听来不太高兴。
他很在意定时用餐和均衡饮食这类的事情,老是被小法嫌罗唆和像个老妈子。
「对啊,欸我这件事--」
「你要吃饱饭才能去我家。」酥克打断她,坚持道。
「你可以买回来给我吃啊。」小法咕哝着。
「不行,那时候太晚了,越晚吃多对身体越不好。况且你妈都煮好了。」他听见小法嘀咕着。「到底是什麽事重要到让你忘了吃饭?」酥克纳闷的问道。
「你应该问我:『到底是什麽事重要到让我兴奋的吃不了饭?』我才不是忘了呢!我超兴奋的!」
酥克叹了口气。「我得承认自己对你要说的事感到好奇,但希望这不是件关於你又添购了你私人物品的事情……」他无奈的表示。
「绝对不是!」小法保证道。「我会吃饱再去。备份钥匙还是在老地方吧?」
「老地方,对。」
「跟你说这件事真的超惊人又超重要,而且--你不会相信的--它攸关着我的幸福啊!」小法兴奋的喊道。
「幸福?你不能讲得清楚一点吗?」
「再清楚就不惊喜了!」小法提醒他。然後她突然想到什麽事,因此停顿了一下。「是我打给你的对吧?」
「我想我还没有遇到什麽会让我兴奋到想打电话的事。」酥克说。
「所以说--天啊,我们讲超过十分钟了!」小法惊呼。「我妈会杀了我!我上个月超过五百块她就快抓狂了!方块酥,这都得怪你。我电话费的来源几乎都是因为你。」
「我已经很配合你,跟你办同一个电信了……」
「所以你在怪我妈选了一个网内互打还贵的要命的电信吗?真的?你刚刚是这样说吗?」
「我想我不敢。」酥克回答她,他看着手表。再过两分钟就要继续上课了。「这通我来付吧。」
「非常好,方块酥小姐,这确实是很棒的提议。但这还是你的错哦,记得吧?」小法笑嘻嘻的说。其实她不会这样子要求「别人」支付自己的任何费用,但是酥克不是「别人」,他们熟得不像话,简直就跟家人一样亲密。
「是、是,我明白……」钟声再次响起。「我真的得进去了,掰。」但是电话那一头的小法早已离开手机,到客厅去吃晚餐了。她早已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什麽呢?酥克心想。关於幸福的大事?
「她不会是要结婚了吧?」酥克惊讶的揣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