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良、建良！」
「唔……」
缓缓睁眼，只觉得头阵阵抽痛，怪不舒服的，而我床边有个模糊人影，是……妈妈？
「太好了，建良，你总算醒了！你刚刚一直翻动身体，嘴唇微微颤动着，像在说梦话……怎麽了吗？是不是做恶梦？」
妈妈重述刚才状况的同时，我完全清醒了。仔细回想，刚才……我似乎做了个可怕的恶梦，至於什麽梦……怎麽回事？我试着回想，可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刚刚──」正想解释，妈妈很快温柔地搂住我。
「如果是恶梦，那就别再想了。现在你已经醒来，离开恶梦了，没事了喔。」
我轻轻点头，认可妈妈的话，但内心还是很想回忆起刚才的梦境。那梦，我好像什麽时候经历过……
「哥哥，爸爸呢？」
「他出去了。」
「镇宇真是的，建良受了伤怎麽可以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呢？」
「妈妈，别再责怪爸爸了，爸爸说他的公司临时有事啊。」
妈妈对我微笑。「建良，你这孩子还是那麽乖巧懂事。」
乖巧……？我？
「我以前……也是很乖巧吗？」真是奇怪的问题啊，我想。
「对我来说，哥哥是谁都取代不了的好哥哥喔！」小春凑近我的床边，扬起无邪的笑容。
「真的吗？」
我真的是个好哥哥？以前的事情……我果然想不起来。
「对呀！」小春笑着，大力点点头。
妈妈弯下腰，从暂放地面的包内拿出一大本相簿。「建良，妈妈现在拿照片给你看，好吗？」
对了，妈妈和小春正是回家去拿亲戚照片给我看的。
「嗯，我想快点回忆起更多事情。」怎麽搞得，内心好紧张，只是看亲人的照片而已，没什麽好怕的……心里这样安抚着自己，只是，效果不彰。
「妈妈，我可以先拿一样东西给哥哥看吗？」小春自她的小包包内取出几张照片，那是什麽照片呢？我很想凑近点看，只是现在的我无法离开床……算了，等等小春就会拿给我看。我为何这麽心急？
「小春，你可别拿会让你哥头痛的照片喔。」妈妈有点严肃地叮嘱道，将相簿暂放椅子，走进了盥洗室。
「妈妈别担心，这是哥哥的夥伴，不会有事的──」小春朝盥洗室内的妈妈应完话，拿着照片走到我身旁，并将照片正面背对我。
「哥哥，仔细看好喔，你看！」她故弄玄虚了一阵，才将照片展示亮相。「这是谁啊？」
多麽可爱的照片，圆圆的、黑黑亮亮的眼睛，还有长长大大的耳朵……是布偶吧？小春为何将它拿给我看呢？
「哥哥！怎麽样？你知道牠是谁吧？」小春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只不过是只布偶而已，为什麽呢？
「小春，它……好可爱喔，是你的布偶娃娃吗？」
「哥哥！？」
奇怪？小春怎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惊讶又不敢置信的目光……怎麽了？我说错什麽了吗？
「哥哥你居然……怎麽可能？」小春的双眼好似充满着泪……她哭了？这是怎麽回事？
「小春？你、你怎麽了？谁欺负你吗？还是我……说错什麽了吗？」
疑惑的眼神望着小春，但小春只是猛摇头。
「不，没有……我真的没有事，哥哥别担心我……」小春摀住脸，似乎很激动地喊着，两道液体自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小春……你到底怎麽了？虽然你说你自己没事，但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一定有什麽事，小春，你告诉我──
「小春，我……」我着急地抽了张面纸要给她。
小春快速抹过泪後，自手心内抬起头，对我露出笑容，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勉强挤出来的。「我真的没事啦，妈妈，我出去一下喔！」
「别跑太远啊。」
小小的身影在盥洗室门口与刚走出来的妈妈一个擦身，很快跑离了病房，小春好像在躲我，我做了什麽惹她伤心吗？刚才的照片……我说那是布偶，有什麽不对吗？抑或，那个布偶其实是什麽──
「唔！」怎麽头又痛了？每次我想到什麽特别的事就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