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a,mynameisEmma.」我对旅社的柜台小姐说。
「Alright,hereyouare.Haveagoodnight!」她确认我的证件後,便笑着将房间钥匙给我。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夏威夷,我住在一间名为帕哈拉的旅社,据说附近还有特殊的自然景观–「Punalu\'uBlackSand」,也就是所谓的黑沙滩。
我拿起挂在肩上的相机,朝旅社的楼梯拍。透过镜头,我看见那异国风情花纹的地毯有点脏,木头制的楼梯有点旧,不知是受潮还是被虫蛀了。确认照片後,我缓缓上楼,脚下的嘎吱声让我不自觉放轻步伐。
钥匙孔似乎也有点老旧,要打开还得用一番力气。一推开房门,闪烁着橘红火光的壁炉映入眼帘,壁炉上放着一些奇特的摆饰,床在房间的正中央,一张书桌就摆在壁炉旁边大约二十公分处,桌上放着一支钢笔和几张白纸。
我将手上行囊放置在门旁的柜子上,手肘部分明显有几条被袋子勒红的痕迹,我不以为意,走向浴室准备盥洗。
浴室清一色都是白色,除了我头顶上那颗散发出鹅黄光芒的灯泡。我褪下衣物,走进浴缸後拉起浴帘,他们的莲蓬头是固定在墙上的,一打开就是温度适中的热水,我闭上眼享受这宁静时分。
当我踏出浴室,已是晚上十一点,精疲力竭的我,连头发都没吹,浴袍都没换下,关灯後就索性摊在床上。
湿漉的发丝似乎浸湿了枕头,我看着天花板,壁炉的火光在上头忽明忽暗,四周能听见蝉鸣搭配着少许的浪声,我拉掉床头灯,放任自己进入梦乡。
§
脸庞一阵炽热,我眯着眼醒来,崭新的一天开始,落地窗外的日光明媚,成了最天然的闹钟。
我在床上伸了懒腰,右手摸到枕头有些闷湿,应该是昨晚头发的关系。我起身,悠然褪下浴袍,任由它倒卧在床的一角,随手梳几下头发,穿上符合当地风气的小碎花洋装,拿起手机准备前往餐厅用早餐。
「Welcome,Emma.」昨天的那位柜台小姐笑着说,我勾起嘴角向她示意。
走进餐厅就看见不少人神情愉悦的享用早点,餐厅里的座位不算多,不过倒是还有一个挺现代的吧台,里头站着一个留胡子的男人,应该是调酒师。
我走向窗边的空位坐下,向服务生点了义大利面和一杯白开水。我拿起手机无意识的滑了滑,看见邮箱多了几封新邮件。
「夏威夷那还好吧?当初你说要去我还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你还真去了,你可是我看过第一个选在秋天去的丫头。」
这是来自我好姐妹千若的讯息,她很是不解为何我总喜欢一个人旅行,也不解我为何就不能像她一样好好的待在台湾工作就好。
当我准备回覆她的时候,餐点送上了,为了给服务生小费,我放下手机且从钱包中掏出两张钞票给他。然而服务生退下後,我就忘记要回信的事情而开始用餐了。
「Hey!CouldIsithere?」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问。
「Oh,sure.」我点头。
他坐下後也开始跟服务生点餐,我没仔细听他点什麽。
「Andgivemetwoglassesofredwine,thanks.」(还有给我两杯红酒,谢谢)
闻言我抬起头看他,他微微一笑,我赶紧叫住服务生,并告诉他只要一杯红酒就好。
「Youdon\'tlikeredwine?」他露出疑惑的神情。
「Actually,Idon\'tdrink.」(其实,我不喝酒)我笑答。
「Wow,Ihaveneverseenagirllikeyoubefore.」(哇!我以前从没见过像你一样的女孩)
他蹙眉笑了笑,看我的眼神宛如我是稀有动物般,我只是低下头微笑,没继续与他对谈。
他等待餐点的时候,总是眉头深锁的盯着窗外,我好奇的打量他。他有双很美丽的浅蓝色瞳孔,眼神却像藏着许多心事,有棱有角的下颚线条配上高挺的鼻子,是标准的外国人长相,不过身材看来挺壮硕,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理着小平头,身上穿着蓝色的丹宁外套。
「What\'syourname?」他突然回过头,蹙眉问。
「Oh!Umm,I\'mEmma.」我试图镇定的回答。
「Thatisagoodname.」他微微勾起嘴角。
「Bytheway,I\'mMarcus.」说完他就别过头继续望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