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歲の風箏 — Act. 02:第一章

「妈,你听我说!今天中午校长过来巡视的时候,泽田不小心把他的便当倒在校长的白衬衫上,红色的番茄酱像血一样,我们全班都大笑了好久!」连平时沉默寡言的加贺子都捧腹大笑的趣事,要是我再模仿一下当时校长的动作,妈妈肯定也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妈妈没在客厅,也没在厨房或楼上的卧室,究竟哪去了呢?

「她今晚也不会回来了吧。」爸爸低沉的声音从沙发那里传来。

不会回来?我拿起放在餐桌的纸条,上面写着:「肚子饿的话,冰箱里有食物。不用等我,你们先吃。」

我打开了冰箱,拿出放置在第二层的保鲜盒,里面躺着两张五百元的纸钞。

为什麽不等我回来?我连开口的机会都失去了吗?听了我的笑话後,应该能让你忘记与爸爸的争吵啊…

已经三周了,爸爸与妈妈之间的冷战。最初只是沉默的三人饭局,後来逐渐转为妈妈离家出走的双人聚餐,最後升级至爸爸加班到深夜,没有听众的单口秀。就算饭菜都是外食,就算你们都沉默不语,也给我回来啊…为什麽就不能像正常的父母一样,好好的相处呢?

两人之间一定是哪里误解了,因为只有互相在乎对方的人才会误解吧?没有刻意关注的话,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是否误解了,不是吗?喂,回答我…别不说话啊…你们只是生闷气,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原状对不对?

「叮咚!」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爸,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我从未见过的女人。「请问…你是谁?」

「亲爱的,你来了啊。等我一会,我换件衣服。」爸爸对那个女人爽快的说道。

「亲…爸爸,她是谁?」

「先告诉我,你妈妈每天约会的男人是谁,我再回答你。」

原来是这样子啊。你们早就不需要我来缓解气氛了,因为你们都从这个家逃走了,在新对象那里避雨取暖。

「上车吧,我们去吃饭。」

原来「误解」一切的只有自己而已,还要骗自己多少次才会明白,恢复原状的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爸爸,为什麽你跟妈妈没办法好好谈一下?」我询问握着方向盘的爸爸。

「唉,那个女人,什麽都有意见,什麽都想反驳…说了也没用。」

爸爸心里希望的是什麽样子的妈妈?只会随之附和的乖女孩,还是主见强烈的女王?妈妈所渴望的呢?我不懂,为什麽几个月前还相亲相爱的两人,会变成如今这副丑陋的姿态?

车窗被雨水弄得模糊不清。嗯…我想,这就是家里现在的样子—模糊不清。

汽车一辆辆的闪过我们周围,眼前不禁浮现出从前三人和乐融融的回忆,这些都会消失吧…就像两旁行驶的车辆一样,迅速经过,然後就没了。

「妈妈会不会已经回来了…爸,妈妈可能已经回家了哦,要不要调头看看…」

我好怕,随着汽车行驶距离增大,越发脆弱的红线,彷佛再轻轻碰一下就会断裂似的。

「我们回头吧,拜托…」我拉着爸爸的手臂说道。

「喂,你在说什麽傻话,怎麽可能…」

「小心!前面有人,注意一点!」

「快刹车、刹车、刹车!」

「啊—」

爸爸放开了方向盘,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好温暖,爸爸的手掌真暖和。

明明这麽有热度,你还说自己是冷酷无情的人。

妈妈,你也是被这个温度吸引的吧。

那为什麽松手了?

为什麽没有紧紧的握住爸爸的手?

在撞上行人後,车头栽进了作为护栏的水泥墙里。

驾驶与副驾驶当场死亡。

红线断了。

……

社长,醒…

「远藤社长,醒一醒,午休结束了,等会马上就要开会,快点准备。」

「您怎麽了…眼睛红肿肿的…做恶梦了吗?」秘书小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我害的…」

「你害的?社长您在说什麽?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吧。」

是我转移了父亲的注意力,促使车祸发生;是我的胡言乱语,导致智音的奶奶丧命。

我捡起了地上的纸张,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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