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被人捡到了。
没有多想就从家里,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跑了出来。
钱包手机什么的当然没有带,简直可以说是身无分文,饥寒交迫。
虽然才是九月,不过只穿着短袖果然还是不行。于是站在街角瑟瑟发抖,正在思考怎么办才好的我,就这么被人搭讪了。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我知道我看起来很像一个流浪街头的人,但是这么问真的很像变态啊。话说回来还不是因为我至少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如果是真的流浪汉才不会有人管的吧。
于是我就这么反问了他。
“也是。”
他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这么被人怼都不会生气的吗?
“我现在正处在无家可归的状态中,”我摊摊手,“大叔,你要不要收养我啊。”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这个人看起来不太讨厌,随便问一下罢了。
不过也没有人会答应这种要求吧。
结果那个人说:“好吧。”
这样更像变态了诶…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跟他走了。
他把外套借给我穿,第一次穿别人的衣服,暖洋洋的,没有想象中恶心的感觉,出乎意料的舒服。
当然,要说什么献身的想法,我是一点都没有的。我甚至做好了随时撒腿就跑的准备。不过这个人一路上规规矩矩的,走在我前面,没有试图靠近,连话也没有多说。
直到进了一栋普普通通的居民楼,在普普通通的一户房子门口才回头对我说:“到了。”
据说人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血液会向腿部集中,以做好逃生的准备。我大概就在这种状态。
会是塞满了游戏和h漫,满地饮料罐泡面盒的样子吗。
结果推开门,房间里出乎意料地整齐,尤其是跟我以前那个所谓的“家”比起来。不过与其说整齐,不如说是根本没什么东西更贴切。
应该是客厅的房间里,一侧是开放式厨房和餐台,另一侧除了满墙的书,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的,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我好像已经说第三遍了,不过这样不会比标准宅男房间更可怕更像一个变态吗。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跟了进去,被领到餐台前坐下,给我倒了杯水。
“你叫什么名字?”
他洗干净手,拿出水果一边切一边问我。手指修长而苍白,利落地操控着餐刀,汁水流淌出来,说不定一会留下的就会是我的血了。
在知道了我的名字以后,刀刃划过喉咙,我会捂着喉咙倒地,用最后的力气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不解。而他会注视着我死去,亲吻我的尸体,用鲜花妆点拍照。然后我会被分开,扔掉,或者吃掉。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被刀切开好像会很疼的吧,有没有更舒服一点的死法呢。
“大叔啊,你会杀掉我吗?”
他停下刀,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怎么可能啊。”
也对哦,一般人是不会随时想杀人的吧。
“那你叫什么?”我问。
“duanjiuzhi,姓段的段,数字的九,走之的之。”
“你的介绍好无趣啊,如果是我就会说大理段氏的段,九九归一的九,之乎者也的也,哦不对,之。”
他把切好的一盘伊丽莎白放到我面前,在我斜对面坐下。
“那样好像会很有武侠气息,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我摇头:“我不能说,告诉你你就会把我杀掉了,你就是因为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没法执行完美的杀人美学才一直没动手的。”
他失笑,“那我怎么称呼你。”
我想了想:“随便你起个好了。”
他愣了一会,眼神游弋到桌上的那盘瓜,抬头正色说:“我就叫你小一好了,我是九你是一,正好一头一尾。”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完全是因为虽然经过了长时间的练习,但我还是没有掌握这个动作的精髓,简单的说就是:做不出来。
“你这么义正严辞地瞎说真的好吗,大叔。”
他无视我的话,隔着老远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不要老叫我大叔啊,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吧。”
就这样,我被一枚奇怪的大叔捡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