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霸道
洛枫宁：「-o-」
姜劭：「干嘛。」
洛枫宁：「姜劭你好帅，你就像电影演的那样。」
姜劭：（摸他的头）「我知道。」
***
等了约莫两分钟，逐月楼的门悄悄地打开，姜劭慢条斯理地走进来，现场无声无息的，包括逐月楼的人同样闭紧了嘴，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洛枫宁听声音已经能猜个五六分准了，看到姜劭後他情绪平静，彷佛是预料之中。就算心中有不少问号，这紧张的场合也不是他能随口发言的。
姜劭绕过一帮子人，徐徐走到虎哥身边，皮鞋哒哒的声响环绕在周围，危险的氛围一点一点的增加，虎哥连头都不敢抬，也不敢瞧姜劭一眼，姜劭的手段他心知肚明，做错事了受到责罚他也无话可说。
姜劭什麽也没讲，迳自走到虎哥面前後冷不防踹了他一脚，那一脚说也不重，不到断骨的程度，也不轻，皮肉伤也是有的，虎哥硬生生握倒在地上，姜劭还嫌不够补踹了好几脚，虎哥只敢保护头部，不反抗也不喊叫。
姜劭歇了会，虎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重新跪好，再跪个两三分钟，姜劭继续踹，每一下都用鞋尖狠狠地踢着要害，等到虎哥连跪下的力气都没了他才善罢甘休。
「该不该罚？」姜劭问。
虎哥咬牙，很是乾脆，「该！」
姜劭面无表情看起来不像发火，但洛枫宁隐隐感觉到不断窜出的杀气，从他对付虎哥的招式就看得出姜劭把内心所有的愤怒化为利刃发泄於被当作沙包的虎哥。
这样的人比生气时大闹，难过时大哭，喜怒表现於表面上的人来得可怕。
教训完虎哥，姜劭将目光放到一旁的东哥身上，「东子，你出来混了最久，放任虎子胡作非为。」他停顿了几秒，「我对你很失望。」
进入秋季，外头的凉风呼呼地吹，像隔着玻璃吹乱了姜劭平稳的节奏。
「请老大责罚。」
东子的态度倒是很诚恳，很老实。
他为人总是这麽沉稳，他才能在这位子屹立不摇。
「掌嘴二十，回去後鞭子三十伺候。」姜劭的话冷冰冰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是……」东子也不敢多说什麽，在这种场合，姜劭说什麽，就是什麽。
语毕他转身望向周围跪着的小弟，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神，当他走进来时位居高者的气势已经让他们见识到，什麽是王者的风范。
「今天兄弟同聚一场，选了最高档的餐厅，无非是想让大夥儿放松一回。」他瞟了一眼白昕曦，後者识趣地把逐月楼的人通通赶了出去，到外头给他们耳提面命，今天的事通通不许说。
逐月楼的创办人也是黑道起家的，因此担任逐月楼的服务生们多半了解黑道的局势，自然不多嘴。
「你们大哥虎子惹是生非，你们还加油添醋，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姜劭的话是最好的教科书，听一句就懂了，兄弟沉默，「看来是我平常对你们太好。」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虎哥指缝深深插入裤子的皱摺中，按捺不住。
「老大！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不关兄弟的事，由我全数承担！」虎子说。
他的话刚好传进回来的白昕曦耳中，白昕曦冷笑了一声，又看了眼没什麽表情的姜劭。她大概猜到虎子会有什麽下场了。
「冲你一句话，回去後自行废了你的左手。」众人一阵心寒，虎哥抖了肩。
「可以吗？」姜绍又问。
「是！」虎子不敢多言，只管点头。
「自今日起，再有人随便闹事的，道上的规矩我想你们都懂。我姜绍的私刑我想你们也不是不了解，知道了吗？」姜劭的威吓万箭穿心，有了虎哥的前例，他们知道老大说到做到。
出来混还管什麽法律，一句话老大说了算。
姜劭宣布完後转身瞄向了白昕曦，只是瞥见一眼，他们之间像是有心电感应，不用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姜劭走到洛枫宁面前，拉了他的手，强制将他禁锢在他的怀里，霸道的不容许怀里人一丝反抗。
他将人强行带离没了欢笑的逐月楼，经过东哥时不忘蹲下身，两指掐住他的下巴，冷冷的视线直勾勾吸引着东哥的目光，「东子，你老了，别追求太过刺激的事。」
东哥不语，这时候装哑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是他，没什麽良心更没爱心，别挑战我的耐性。」不管姜劭的叮嘱东哥有没有听进去，姜劭离开了，指尖的温度残留在东哥的下巴上，像是告诫他该放手的东西不该刻意挽留，那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白昕曦随後也了跟上来。
在逐月楼的大门即将关闭时，虎哥突然站起，久跪的身子摇摇晃晃，需要借助墙壁才能维持平衡，他喊了声：「老大！」
姜劭停顿，没多管，直到大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才熄灭了虎哥心里微弱的希望。
虎子看着老大怀中的那人，跟了老大这麽久从没看过他对谁这麽上心。那个被误认为是清洁人员的人，究竟是谁？
到停车场的路很漫长，洛枫宁不语，白昕曦更没闲情逸致聊天，三人坐上了姜劭名贵的车内。
姜劭把洛枫宁固定在後座，并拿起车上的毛巾，沾了些水擦了擦洛枫宁的伤口，虽没有流血但怕细菌感染，初步的处理是必须的。
白昕曦坐在副驾驶座，她来逐月楼时是司机载的，回来时搭姜劭的便车。
三人行驶在公路上，顺道去药局买了药膏，姜劭将车停在路边为洛枫宁上药，看洛枫宁紧闭的唇，他叹了口气解释：「我不是他们老大，只是他们的前老大在世前跟我是一条内裤两人穿的拜把兄弟。」洛枫宁总算有了动静，他偷偷从後照镜上看到白昕曦的笑容，他说的是真的。
「几年前他载着我母亲，南下高速公路时出了车祸。」姜劭说。
洛枫宁记得，在姜劭家时他曾经说过他的母亲在四年前出车祸离开人世，失去挚爱的亲人已是椎心蚀骨之痛，最好的朋友同样走了，双重打击下怪不得会失魂落魄地到酒店喝酒。
「他从小不学好，喝酒闹事样样来，初中时就加入帮派了，听说还混得不错，高中後自结了一夥人，愈聚愈多後来有了自己的势力。」姜劭熟练地替洛枫宁消毒，「他也很容易受伤，每次被打老是跑我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
「我父亲管得严，没让我学坏，但有时我还是会跟着他跟那帮兄弟跑东跑西，渐渐地他们的脑中萌生出要是他们老大不在，就听我的奇怪思想，当上位者也满爽的，也就由着他们。」姜劭说：「他们老大出车祸後，他们也就跟我了。」
洛枫宁又看了眼白昕曦，女神注意到，边吃薯片边解释：「我跟姜劭走得近，也认识他说的那位朋友，就莫名被称为大姐头了。」她转身将薯片递了过来，问：「要吃吗？」
洛枫宁婉拒了，开玩笑他刚刚可是经历生死一瞬间，加上他刚才吃了不少逐月楼的菜。他可不像白昕曦有无底洞的胃，彷佛永远装不满似的。
「那东区的新老大是谁？」洛枫宁狐疑问，不会是姜劭拖了四年才举办啥上任宴会的吧？
「曹雁，在黑道里很出名的曹家未来掌权者。我想你应该对於曹家的印象是很好的，他们是少部分把白道生意也做得有声有色的黑白商人，他们事业做得成功，也掩盖了私下的肮脏。」姜劭说。
洛枫宁在媒体界涉入得深，多多少少了解曹家，每回讲到科技产业一定会提到曹家，曹家在科技业可是出了名的。他们在不同国家设厂，员工多达数十万人。他也听闻过曹家即将把事业传给第三个儿子的事，说来也可悲，曹家的大哥与二哥在几年前因为不明原因断手断脚，算是个残废了。
而第三个儿子是谁？就是曹雁。
「那你和北区老大很要好，你本身涉入黑道比我想像得深对不对？」洛枫宁不安的问。
他想起那时候去幽羽青秘密见面会时遇到了那满口粪话的人，说着北区老大……什麽的。
他看着姜劭有棱有角，长得特别精致的脸。
希望不要听到心里那个答案。
姜劭答：「这社会不是你所想像的，表面上的光明和乐，那是做给愚者看的。」
听不懂，洛枫宁暂时也不想懂，他身体痛，脑子也有些累。
三人再谈了会，姜绍把白昕曦送回家，之後去的不是洛枫宁的家也不是姜劭死气沉沉的住宅。
洛枫宁看着窗外的景色，姜劭带他去市内高级住宅区做什麽？洛枫宁最常来这散步，一方面这里人少治安又好，还有他想看看有钱人的住宅。
这里的豪宅动辄一栋要上千万至上亿元，他当个在底下惊叹的市井小民就好。
要转弯进去时，被守门的警卫拦了下来，姜劭摇下窗户，警卫看了看笑着：「姜董啊，把你家的车列个单给我好不好？这个月不知道看过你几部车了。」
「喜欢这部吗？送你好了。」姜劭随口一句，警卫的双眼一亮，拚命说着姜董你人真好，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要车钥匙的话，原地转个两圈。」
警卫如实地照做了。
「叫个两声。」姜劭说。
「汪汪！」
「闭上眼睛。」姜劭说。
「很好，现在闭着眼往後退三步。」姜劭笑了笑。
警卫为了个车钥匙，为了部车跟面子过不去实在太傻蛋了！
他照着姜劭的话做，洛枫宁噗嗤一声，姜劭冷不防把车开走了，警卫晕头转向的没听清楚引擎声，当他大退三步後，“噗通”一声，跌入後面的池塘内。
姜劭把洛枫宁赶下车推进屋子内，入眼的不是富丽堂皇的房间，而是普通的不同再普通的三房二厅，屋里的摆设只放着基本的家具。没有其他零碎的小物品，更别说一些有钱人用来提升自己艺术品味的艺术品了。
「这几天花些时间把私人物品搬过了，太廉价的就不用了，那只是垃圾。」看着洛枫宁错愕的脸孔，他补充：「从今以後你就住这了。」
「为什麽？」洛枫宁脑袋似乎跟不上姜绍的跳跃式思想。
他这句话是不是强制要他搬家！
不行，他有誓死扞卫那破破烂烂的家。
洛枫宁以为这里很简单，简单的三房两厅，结果……
他打开浴室，惊恐，豪华的大浴缸还附加按摩功能，打开帘子後是庭院，庭院那有私人游泳池，外围的草地上摆设了几把椅子，还设了篮框架和设了一个网球场。
有钱人的奢侈！
「这里去你的公司步行二十分钟，公车每十分钟一班，交通方便外空间也大，住起来舒服。」姜劭把洛枫宁拉进屋内，打开卧室的房门。
「凭什麽我一定要住这？」洛枫宁看着一张有总统套房规格的大床。之前洛枫宁跟过政府单位为外交所举办的环岛旅程，行程一切以高档为主，工作人员安排的是总统套房，可惜是30几个人挤一间的。
「你没法而选择。」姜劭说。
「那赵飞燕和赵匡胤和李煜呢！」洛枫宁说。
「谁？」姜绍问。
「我的孩子们。」洛枫宁说，他可把那几只宝贝狗当宠上天了呢。
每天都给他们吃西莎吃猪耳朵零食，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没奶。」姜劭说。
「啥？」洛枫宁追问，可惜姜绍已经走远了，洛枫宁连忙追上去。
持续跟姜劭作对，仍然无果，怪不得他有能力让一帮兄弟听他的。想起他教训手下的手段，洛枫宁算是怕了他，嘴巴上妥协了，反正出这个门他还能怎样？
现在晚了，肯定没公车，看来是得在这过夜了，可屋内空间大，放眼望去就只有这张床，莫非……
「今晚你和我睡。」很简单的话，决定了洛枫宁只能屈服於姜劭之下的命运。
「我其实睡沙发就好了。」洛枫宁跟拍戏时候一样，建议姜劭。
姜劭冷眼看他，盯得洛枫宁心里都发毛了，只能妥协。
洛枫宁回想起高中时住宿，冬天睡觉的时候很冷，宿舍不可能有暖气，几个大男孩有就挤在一起，一起睡。还有大学时与人合租，大家同是男人没啥好怕的，晚上打麻将打太晚，裹着棉被就睡了。
怪就怪在洛枫宁知道姜劭的性向後，担心在床上姜劭对他动手动脚的。
深夜，关灯睡觉时，姜劭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啧”了声，讲了很久，讲完後他忍不住飙了脏话。
洛枫宁有些吃惊，他一直觉得姜劭说话挺有素养，是个有文化的人。
「怎了？」洛枫宁枕在松软的枕头上，不想起身，床软软的好舒服啊。
「幽羽青这二货在酒吧喝醉了发酒疯，我得去收拾。」姜劭气得拿了件大衣，怒气冲冲地走了，前前後後不过两分钟，屋子恢复宁静。
也许是太过紧急了，姜劭的电话没拿，洛枫宁看着在被单上遗落的手机，好奇下，他偷偷地拿来看，意外发现解锁屏幕是他在睡觉的样子。
哪时候拍的？
太恶心了吧！洛枫宁心里却又有些得意。
背景是姜劭的家，估计是被周新伤了的那次，顿时响起不好的回忆。
密码是四个数字，想都没想洛枫宁输入姜劭的生日，果然进去了。
原来娱乐圈大老的思想跟他这小屌丝的思考回路是同个线上的。
里头没有多余的程式，最基本的电话、简讯、闹钟……没有下载游戏，甚至已经算基本的社群网站也没下载，倒是洛枫宁看到姜劭有下载“新浪微博”，洛枫宁清楚，一些大明星还是各界的菁英都会创立微博，是个普遍跟粉丝交流的平台。
他点进去看，姜劭的粉丝竟然有五百多万，猜是买粉来的。
可是每张照片至少有十万赞，可、可恶！
姜劭最新的微博是在十天前发布的，内容是：
“早安，今天太阳五点半才出现，秋天近了。”拍了一张自己刚睡醒的照片，背景是刚升起的太阳。
有四千多条评论，六千多人转发，大多粉丝是留：“好帅[心]”“就喜欢自然的姜劭[亲亲]”“早安[花心][花心][花心]”
洛枫宁没忍住拿起自己的手机，登了微博，在照片底下留言：“无聊[挖鼻屎]”还顺便转发了微博，给兄弟们看看。
离开微博，姜劭还使用了行事历功能，里头规画了未来几天的行程，多数是和XX老板有约，或是打球的时间，从早到晚排得满满的。
但洛枫宁注意到了，在繁忙的工作中还会穿插“七点交易手套”“团战时间”等等的游戏讯息……洛枫宁愈看愈眼熟，包括每个月四号的“公会聚会在钓鱼池”
……奇怪，这不是同盟的例行事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