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希望严毅看到这样的画面,我不由自主的害怕,抖得发冷,也因为发烧的关系,晕眩模糊了视线,而我仍停留在郭翔钧怀里。
「申纪允你怎麽了?」严毅的声音在脑海回荡,我试着说些什麽,喉咙却完全使不上力,或许在严毅打开门的刹那,那惊慌的大石头早已卡在我喉咙,又因为听见了严毅的声音,大石头被什麽撞击而碎裂,使我噎着,我无力的嘴向着他,又一阵晕眩模糊了视线,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黑。
再次睁开眼,面对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刺眼的灯垂挂着蓝色的小飞机,那是严毅小时候的玩具,原来这里是严毅的房间。而最後的记忆是在郭翔钧怀里看见的严毅,我大概是发烧晕了过去吧,从小到大从没昏倒过的我,居然在郭翔钧面前这麽糗,我真想挖个洞钻进去。想到这,房间门把转开了,是严毅。
他不发一语的走向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试着托起身子,却使不上力,看我狰狞的模样,他前来搀扶我起身,我椅着墙叹了一口气,叹气原因有二,一是我使了全力而疲惫,二是我不知道怎麽开口面对他。
接着他递给我一杯水和一颗白色药丸,我伸手接过。接着他坐在床边,低下了头,他的浏海长长的盖过了眉,我这才意识到他的头发已经长这麽长了,他敛下眼,始终没将视线放在我身上。
吞下了药丸,我们仍隔着几分沉默,他不像平常熙攘着,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麽,不过我想他是生气了,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严毅让我有些不习惯。
「谢谢你。」我试着扯开话题,他明明听见了却固作淡定。
「你在生我的气?」
「为什麽这麽晚了还跟郭翔钧待在那种地方?」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我……」我还没说完他又打了插。
「现在好多了吗?能走动的话我送你回家吧,已经打过电话到你家了。」他又突然气消似的问候我。
「严毅我跟他……」
「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走吧。」他笑了笑,拉起我的手离开了房间,跟严毅妈妈道谢完後,回家的路途中我抱怨了许多,包含今天老师丢给我的工作,以及不能回家看欧爸的心痛,但关於郭翔钧的事,好像没有发生似的,在今晚被我们遗忘了。
直到我们走到家门口,他仍然没有松开我的手。
「明天如果你还是不舒服就请假吧,我会帮你跟小律拿你的作业来给你,回家後洗完澡打给我,记得多喝水,早点休息,如果……」看着他认真说着这些话,我不禁笑了出来。
「你是头脑烧到坏掉了吗?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急死了!」
「抱歉啦,今天谢谢你,我睡一觉就好了,明天还是会去学校的。」
他松开了我的手,敲了我的额头:「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