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你帮我把这个箱子搬去储藏室,再把去年的资料给我拿来。」Mandy姐说,「那资料应该在同一个架子上,储藏室里面东西很多,你走路要小心点。」
「好的。」
切完水果後,Mandy便跟我分析了她们近年来的服装设计,还说让我过几天去和造型师学习怎麽化妆以及整理发型。她说整体造型,妆发和服装是相辅相成的,我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可以说是用心良苦了。
而我现在要去拿的资料和搬回去的箱子里都是造型的草稿,我蛮讶异公司竟然还有纸本的草稿,不是都数位化了吗?
来到储藏室,真的不是普通的乱,还积满了灰尘,一进去我就狂打喷嚏,不得不的,我只好先放下箱子,在我打喷嚏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未知的号码。
「喂…?」
「海芋吗?我下课了,你在哪?」是马嘉祺。
「我在储藏室。」
「我过去找你。」
「好,拜拜。」
「等一下见。」
挂了电话後,我又打给Mandy姐,跟她说我要去帮马嘉祺,然後我才重新搬起箱子。
走到里面,不熟悉的空间让我有些不安的四处张望,一抬头,就看见放再最高处,不知道装了什麽的破旧箱子摇摇欲坠的样子,大概有人一撞就会掉下来了。我在心中暗自决定等我找到了资料,要把这个箱子往里面放,别让它掉了下来。
放好我搬来的箱子後,我就开始找资料了,Mandy姐说在同一个架子,但这个架子有点大…,我从里面开始找,直到马嘉祺都来了我还没找到,可能是我妈忘了生给我这个找东西的能力,导致我在超市里也要晃很久…。
「海芋,你在吗?」
「在这。」
马嘉祺寻着我的声音走了过来,而我在两个架子隔出来的走道的最里面,没有抬头看他。
突然一阵声响,我心中的警铃大响。
那个破旧的箱子!
思绪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开始行动了。时间仿佛慢了下了,只看见马嘉祺吃痛的揉着肩膀,浑然没有发现那正在下坠的箱子。
我撞开一脸错愕的他,自己却没来的及避开,我只能尽量侧过自己的身体,但箱子还是砸在了我的左肩上。一把锐利的刀子刺破了纸箱,直接砍在了我的左肩,而封住箱子的胶带也松脱了,里面的碎玻璃洒了出来,割伤了我整只左手,有些碎片喷到了我的脸上。
肩上的鲜血直流,深蓝色的短袖很快就被浸湿了,我紧咬着牙关忍住不哭。我不哭,我答应过爸爸再也不哭,爸爸说过流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永远都别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弱点。
我能真切感受到生命正随着血液在流失,爸爸,这就是你那时候的感受吗?
我皱着眉坐着,为什麽箱子里全是有伤害性的东西?我竟然有些庆幸被砸的人是我,而不是马嘉祺。
我看向马嘉祺,他的所有动作,都慢了下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海芋…,你…」他眼里的光芒不知何时变的如此黯淡,那如沐春风的少年怎麽会如此惊慌无措?就好似失去了一切,眼神里的光芒全被击碎了。
「没事…」我勉力朝他挤出一抹笑容,但意识开始有些涣散。
他颤抖着身躯,缓慢的靠进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地板上的玻璃渣,我正想让他别过来,就失去了意识。
我轻轻勾起嘴角,爸,我好想你。
马嘉祺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紧紧抓住海芋柔软的手,像怕失去她一般因恐惧而紧咬着下唇。他不愿相信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的人,便是那让他有着无数牵挂的女孩。他突然意识到,海芋在他心中早已占据了多麽重要的位子。
马嘉祺像才反应过来,他拿出手机,慌张的手有些握不稳,他的眼泪早已盈满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强忍着不决堤,海芋都没有哭,他怎麽能哭。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对马嘉祺来说简直是一场煎熬。
「怎麽搞的?不是就拿个东西而已,搞到浑身是血,不知道以後会不会落下病根,唉,可怜的孩子。」Mandy姐焦躁的说。
「是我,都是因为我。」马嘉祺听到Mandy姐的话,他的心又揪了一下。都是他,要是他小心点,海芋就不会受伤了。
Mandy姐看着面色沉痛的马嘉祺,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她大概猜到是怎麽回事了。海芋是个谨慎的孩子,不可能她已经提醒她要小心还是受了伤,马嘉祺却出现在那里,他没去过储藏室,极有可能会没注意,而海芋为了救他,却把自己弄伤了。
她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和那把还在海芋身上的刀,有些疑惑,什麽时候有这些危险的东西出现在公司?
「好好看着海芋,她不会有事的。」
Mandy姐离开去找经理问问那些东西的来源,而马嘉祺则一直紧握着海芋,直到上了救护车,为了做一些紧急处理,他才僵着手指放开了海芋。
「海芋…你可要好好的,不然我怎麽和你说我最想和你说的话?」
海芋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听见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