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默 — 一

说起成思宇与许卫城,那可得从高中时说起:许卫城话少,为人孤傲,眼神冰冷,从转学到现在,没人敢同他搭话,可就只有成思宇,成思宇,爱玩,总给老师添麻烦,是师长眼里的大冷门,可也因为是办公室的常客他注意到了许卫城。那时许卫城感觉就像阴郁小青年,可英文倒说的挺溜的,嗓子早已转成了大人,那低低的嗓子,似在勾人的魂,但,好听!他便不要脸的缠了上去,直说要跟他当朋友,其实主要目的只在於,成思宇英文烂透了,他需要有人帮他恶补。

当许卫城在全校面前演说时,这时才崭露了头角,成思宇的嘴角翘的忒高,心想『老子可是比你们早八百年就听过了!』他很骄傲,关於有许卫城这朋友。

或许有许卫城这学霸朋友,成思宇於高二下成绩突飞猛进,可还是个爱惹事的孩子;许卫城就不一样了,成思宇发现,许卫城的许多面貌,许卫城外表乾乾净净的,可其实会抽菸,当他看着许卫城在巷弄里比他还熟练地掏出菸盒,俐落的点上菸,他整个蒙了。

许卫城那时眼神含笑的看着他说『吓傻了啊!』带着那陌生的语气,徐徐的吐出了烟雾『别被现有的框架住了!成思宇,你需要的是跳脱!』

原来许卫城是知道的,关於成思宇,成思宇家境是算优渥的,可同许卫城相比,到底还真是小巫见大巫!成思宇有个知名画家母亲,他父母是分居的,原因无他,他的母亲渴望的是自由,她虔诚的视自由为信仰、为灵感,对婚姻是极其厌恶的,若当初不是怀上成思宇,她想她应该能做更多想做的事!成思宇永远记得当父母做出最终的妥协时,父亲是放不开母亲的,『分居』是最大的让步,女人拖着行李箱经过他,摸了摸他的头,她说『别把一切看的太重、别让担子压的自己起不来!』她走了,看似尽了责任,却并没有,成思宇的心空荡荡的。如今许卫城也说了相似的话,成思宇心想,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

那是盛夏的午後、被雨水洗涤的午後,成思宇打完了一场没有意义的架,长廊上他罚着站,看着对面空堂的教室,一个羞涩的女孩,鼓起勇气向许卫城告了白,可许卫城就像看闹剧般未多加理会,像是被打扰般皱着眉头,走出了教室,成思宇勾起了嘴角,原来他与许卫城是如此的相像,一样固执,那时他发现,或许是那份执着,可真正吸引人的是许卫城有的那独特的自我。这是成思宇第一次跳脱了框架,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成功,他喜欢许卫城!

许卫城一直是知道的,可从不点破,於成思宇而言或许许卫城是看在友情的份上,所以不开口,但於成思宇而言却是种残忍,没有比那还折磨人的!可他怎麽也没想过,许卫城未选择出国念书,而是选择留在国内,他们留在同一座城市,是如此相近,他想逃开了,他打架、闹事,学分不足被留了级,可许卫城却已比他早出社会两年了。那时许卫城在成思宇差点要被退学时,许卫城找上了他,那时他们已经许久没见了,许卫城点了根菸,仰着头吐出烟雾『成思宇,你怎还想不明白。』指尖弹了弹菸『别再顾着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了。』成思宇笑了笑,原来自己的喜欢於许卫城而言是如此没有意义。他要证明,所以他又像高中时一样,一样出现在许卫城身边,像爷们的那种吃饭、聊天,他要证明自己早已不在乎,他要拿到毕业证书,然後骄傲的告诉许卫城,自己早已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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