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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艾薇心里苦。
一种贵妃发现皇上宠了某个新贵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然而新贵人已经溜了，只留下皇上一个人尴尬的面对贵妃。
朕压力很大。
两个人隔着一片灌木丛对视着，就在她终于想要鼓起勇气说点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这声音仿佛救星，汉克立刻挪开视线，低下头，撂下一句“我先回去上课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汉克回到楼里，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口袋里的血清，给自己来了一针。
看着因强烈的妒意而蓝了大半的手，他竟有一瞬间的后悔。
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揍他呢？
不行啊，怎么能让她看到如此暴力又小心眼的自己呢？
可是艾瑞克对她有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样的话，他的吻又怎么能是正常礼节呢？去他妈的告别吻，他以为谁都是查尔斯吗？
汉克将拳头握的咔咔作响，眼中如同掉了一滴墨汁的水杯，兽类的黄眸覆盖了原本清澈好看的蓝色。
不……
他不希望她和艾瑞克有任何接触，可自己却那么认真的告诉过她，不会禁锢她的自由。
而且，如果让她选择的话，自己和艾瑞克，究竟哪个的几率更大呢。
结果明明是毋庸置疑的，但严重缺乏自信心的汉克，却在思考了片刻后，不敢再想。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一边又拿出一把注射器，全扎进手臂里。
体内沸腾的野兽血液终于被压下，在愤怒和嫉妒之下，是毫不掩饰的悲伤。
汉克闭上眼，靠在墙上。
这堂课用来考试了。
一向慈祥和蔼的麦考伊老师今天监考时全程不说话，把孩子们吓坏了。
因为艾瑞克临走时的一吻，艾薇一直尴尬的不行，又犯了属鸵鸟的毛病，开始东躲西藏。
她藏在人造河中间的天鹅窝里，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冲坐在河边复习的艾丽西亚招了招手。
“妹子！快来，我有事情问你！”
艾丽西亚是学生中跟她最熟悉的一个，立刻放下书，一个瞬移就来到了她面前。
还不等艾薇开口问，她就说：“前天汉克给我们监考的时候很吓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半节课还好好的。”
“我靠？”她完全不知汉克怎么可能跟“吓人”这两个字挂上钩。
“他一整节课都没说话，脸色阴沉沉的。”小黑妹想了想，“就像埃里克斯打牌输给你时一样。”
我去！
艾薇心里一凉，完了，汉克这次是真不高兴了。
她当时就想给自己……不，是给艾瑞克一个大嘴巴。
她正不知所措，烦躁的抓着头发，对面的艾丽西亚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跟他解释呀。”
艾薇：“？？？”
艾丽西亚一推眼镜：“杰特都告诉我了，你被能控制金属的叔叔亲了一下。”
“………………”我靠现在的小崽子这么八卦？！
“你也不是有意的啊，又不是你亲他，从学术上来讲这叫强吻，你也是受害人呀。”
艾薇一脸懵逼，琢磨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对啊！
她尴尬个什么劲？她又没配合的伸舌头【噫
真是，活了一把年纪还没有小学生明白。
艾薇一把抱住艾丽西亚，在她脸上啾咪了一口：“谢谢啊孩子！”
说罢，飞快的钻出了天鹅窝。
***
一般这种时候，汉克都会在实验室里。
但是今天没有。
艾薇见敲门没人应，便蹑手蹑脚的溜进了实验室。
汉克有些像处女座，实验室里总是这样干净利落，所有试剂和工具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有条不紊。
她看着他的各种收纳盒，不自觉的念出上面贴的每一个标签。
“主脑……细胞核样本……实验记录……教案……嗯？这是什么？”
一个收纳盒被放在柜子最里侧，没有名字，只有标签上画着的一颗小小的桃心。
草，仿佛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她觉得这盒子里放的应该是跟瑞雯有关的东西，比如为她研制的血清，可以配合变形而隐形的衣服之类的……
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想偷看的感觉。
啊……明知道这样很不好。
艾薇一咬牙，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当做惩罚，疼的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就看一眼……”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了收纳盒。
然后她就惊呆了。
这收纳盒里放了两叠图纸，图纸上画的不是别的，赫然是汉克送给她的手套。
他画出了好几种不同设计的手套，有软妹小蕾丝的，御姐最爱纯黑的，全指的半指的，蕾丝的麻布的，全都画了一遍。
另一叠图纸更不得了，画的也是手套，但是不只是外观，他还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堆改进功能，不明觉厉。
这些东西，给她一年的时间都琢磨不出来啊。
艾薇看过最后一张图纸，心情复杂，刚想将它们收起来，却摸到收纳箱的底部夹层。
她想也没想就将手探进去，拿出了夹层里的东西。
那是一双手套，比之前的更短更轻薄，设计上也更好看了。
汉克小天使啊，你要是吃不起饭了，还能去应聘当设计师呢！
她拿着这双手套，不由盯着它发起呆来。
不过是个手套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吗？
她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简直好到人神共愤，好到天崩地裂……
好到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还有一点没完成。”
……诶？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艾薇下意识的将手套扔回收纳箱，举起双手：“我不是故意看的！”
汉克站在门口，有些疲惫的笑了笑，关上门，对她摇了摇头。
“没关系。”
——本来就是你的，所有都是。
她脸上一窘，手忙脚乱的将图纸和手套收起来，又道：“那个，我刚刚来找你，没人理我，我就自己进来了，抱歉啊……”
她完全忘记自己来找他的初衷，只觉得被抓包好尴尬，灰溜溜的绕过桌子走向实验室门口。
“那个什么……没事的话我就先出——”
话还没说完，便被汉克一伸手，轻轻的拉住了。
“没关系。”
他重复了一遍，又顿了顿，低声道：“别走。”
他的语气如同哀求，但自从艾瑞克离开之后，她又总是躲着他，和之前那次一样——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事。
汉克低下头，轻笑了一声，接着叹了口气，有些艰难的开口。
“我知道……他喜欢你。”
嗯？谁？？？
艾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否认：“并不是，艾瑞……中二病他就是贱——”
“你是仙女，谁会不喜欢呢？”
汉克双手上移，扶住她的肩。
“你能再回来，我非常高兴，虽然你……还是会离开。”
他顿了顿，扬起下巴指了指实验台前，笑道：“其实，在你离开之后，我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发现。实验室里，有很不一样的磁场圈，类似虫洞的那种——这让我想起了你来时的那天。”
那个时候他正在研制血清，换了个试管，一回头，一个少女从天而降。
“我想了一下，觉得那可能是通往仙女家的路。”
艾薇目瞪口呆。
太可怕了吧！
原来不止哈利一个人发现了国蔷的塑料管子接口。
她立刻紧张起来：“你没有打开它吧？”
汉克愣了一下，实际上，他是打算等到有人能代替他照顾查尔斯，再尝试着通过磁场圈去找她。
她走了之后，他有事没事就让查尔斯用主脑寻找她的踪迹，可总是未果，当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她所在的时空与他们不同。
他摇了摇头：“没有。”
“卧槽太好了！”她松了口气，“你千万不要来，我们那边乱的不行，人脑子都能打出狗脑子来，千万千万不要来！”
她忍不住脑补，如果汉克也跟哈利一样，沿着所谓的通道去了她在的某个时空，万一这两个人相遇了，那简直……
艾薇再次想起了被钢铁蛤/蟆支配的恐惧，心有余悸的一个劲儿摇头：“不要不要不要！”
“我知道。”他轻声道，“在没征求你同意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贸然闯入你原本的生活的。”
她愣了一下：“我没有不同意，我只是……”
只是如果真的让他来到她的世界，她会不知道如何处理两个人的关系。
她很喜欢汉克，但是也仅仅是喜欢。
她甚至明白这喜欢产生的原因——从来没有这样小心而认真的对待过她。
可那又能怎样呢？
比起汉克对她，她所能回应的情感，微乎其微吧。
艾薇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只能沉默。
汉克见她这样，虽然心里一阵失落，却还是微微一笑，点头道：“我明白。”
你明白？我特么自己都不明白！
她被他的话弄的脑子有点乱，甩了甩脑袋，强行将思路拉回正轨。
“等等，那个，第一——那天，中二病的告别之吻，我是拒绝的。”她义正严辞，“第二，我上次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就着饭吃了？”
怎么可能？她的每句话他都记得。
他连忙摇头：“我没有。”
“那你干嘛？”她一咬牙，伸出手指戳中他的胸口，佯作愤怒，“我要是你，早就不管我了好吗！干嘛好成这样？！啊？我——”
还不等她说完，汉克便抬手握住她的食指，打断道：“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如果说是爱，我认为不为过。”
他一脸的认真，一字一顿。
“我也希望……能为你做些事情。”
靠。
不要再这样了大哥，你这样搞得我很想抛弃国蔷你知道吗！
见她沉默不语，汉克也不说话，而是直接从收纳箱里拿出新手套，戴在她手上。
“还有一点没有完成，不过没关系。”
他考虑到她的喜好，本来想在手套上加几个铆钉，但想到能控制金属的某人，总觉得没有这些装饰会更安全。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手套上的所有金属装饰。
艾薇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他崩溃了要把手套拆掉，下意识的抽手。
链条顶端的部分有些卷，她的动作又太快，一个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手指。
“我靠！”
皮肤被划破的一瞬间，血也立刻跟着溢出，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手套是无辜的你不要拆它！”
汉克还以为她怎么了，一听这话才明白她误会了，松了口气：“没关系，我包一下就好……”
他伸手打开抽屉，可话音刚落，就感觉手指被人含住了。
对于这种小伤口，口水才是良药。
汉克愣了许久，看着她为自己吮伤口的样子，手指处温暖湿润的感觉传来，让他突然感觉有点奇怪。
48，
艾薇舔了舔他手指上不长却很深的伤口，见没有再出血，便放开了他的手。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汉克专注却有些诡异的目光。
她瞬间脸红：“不，不好意思啊，给你擦擦……”
她从桌上抽出纸巾，刚要递给他，却被他伸手环住腰，低下头吻住了。
诶？？？？？
冰凉的镜框硌着她的鼻梁，唇间的纠缠却是那么柔软。
这让她感到意外，汉克从没这么主动过。
而且……
和平时不同，他十分直接的撬开她的牙关，有些粗暴的摩挲着她的每一寸唇舌，腰间的手臂愈发收紧，唇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不知足的贴近她的身体，直至将她的腰顶上身后的实验台。
汉克终于松开，在喘息中低头看着她。
艾薇仰起脸回望他，犹豫了许久，开口问道。
“你……没事吧？”
他一声不吭，缓缓摇头，视线胶在她脸上舍不得离开。
被他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艾薇突然觉得心脏像是化成了一滩水，想留在他身边的念头第N次袭来，来势汹涌的冲击着脑内的理智。
可是不行。
她并不是因为爱，才产生这种想法的。
原本只是想来见见他，提醒他不要跟前女友（？）约\'炮的，可是一看见他，身上就像涂了胶水，掰都掰不开。
不妙啊……
也许又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汉克见她神色有异，视线也胡乱的向旁边飘，知道她又有想法，连忙抬手捧着她的脸，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他微微垂下头，与她鼻尖相贴，呼吸相闻。
这样的动作让艾薇更觉得矛盾，闹心的很，做了一会儿心理斗争，终于一咬牙，说道：“其实我是个坏——”
“我想要你。”
……嗯？？？
她有些懵，难以置信的抬眼看他。
这哪里像汉克说出来的话？他个羞涩纯情小天使明明每次都是被推倒的啊！再说了，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这回换她结巴了：“你……我，我没听错吧？”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摘下眼镜放在桌上，低声问：“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大白天，实验室，想想就很爽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哔—】，而且还是主动要求【哔—】，但她从来不是一个求知欲旺盛的人，于是决定先办事再说。
在唇间的摩擦中，汉克将她抱到实验台上，什么血清，什么主脑，通通去他的。
艾薇一边解他的衬衫扣子，一边感叹：“扣子系到第一个多难受啊。”
他很配合的扯开剩下的纽扣，紧接着，将滚烫的吻印在她的颈窝与胸口。
“等等……”她突然想起被J先生发现吻痕的尴尬，连忙制止了他。
“怎么了？”他带着喘息皱了皱眉，眼里的蓝开始变得不纯粹，瞳孔也缓缓的被拉长。
她摇头：“没什么，不……不想要草莓……”
汉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草莓是什么：“哦，好，好的。”
他的脸突然红的像一个蛇果，手顺着她的腰滑了下来，扶在她大腿边。
在艾薇迷茫的注视下，他吻了吻她的眼睛，接着便矮下身。
汉克本来就很高，即便蹲下也能够到试验台，这种体\'位毫无难度。
他的举动让她很是吃惊，下意识的将腿并拢，却被他反手挡住。
“没关系。”他的声音有些含糊的从下面传来。
草，这简直……
诡异的吮吻声让她后脊一麻，不由颤抖起来。
汉克这次没有再问要不要拿血清。
因为她说过，就喜欢人外。
兽形的他更加高大，有些不方便，索性将她抱了起来。艾薇则像个树袋熊一样，四肢紧紧的缠着他。
场地从试验台到墙边，有点厉害。
汉克腾出一只手把门锁上，像大型猫科动物一样舔着她的耳垂：“冷不冷？”
颠簸之下，她无力的摇头，将身体贴近面前的，类似超大毛绒公仔的某人，即便背后的墙壁冰凉坚硬，也感觉全身被温暖覆盖着。
还好，白天从外边看，远处的玻璃是黑色的，要不然，在花园玩耍学生们就要被迫上生理卫生课（？）了。
*
完事以后，艾薇如同开启了贤者模式一般叹了口气，她想，自己可真够不是人的，明明是来证明清白，现在呢？被汉克突然的表白搞的快要崩溃就算了，竟然还稀里糊涂的跟他做了——还是在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简直刺……不是，简直不要脸！
毛绒绒的脑袋靠在她肩上，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这一叹气，艾薇瞬间紧张起来，连忙摸了摸他柔软的蓝毛，想道歉，却又觉得这个时候道歉，多像用药的无耻强煎犯啊！
于是她沉默了，尴尬的抚摸着他脑后的毛发。
半晌，还是汉克主动开口了。
“你……”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听不出情绪，“该走了吧。”
“诶？”
艾薇又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是赶你走。”他说，“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怕我天天上你吗？
“我怕……时间长了，我会不想让你走。”
——虽然他已经不想了。
可是他知道不可以，没有自由的她，就不是她了。
他说罢，缓缓将她放下，眼中的竖瞳缓缓缩小，眼中的蓝如同乌云散去后的晴空。
艾薇木讷的看着他，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汉克垂下眼帘，看着地面，深呼吸，哑着嗓子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不要再来了。”
哈？？？
这还不是赶她走？？
“我……连控制外形都还不熟练，不知道要经过多久才能真正控制住内心，如果不小心伤害到你，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小心翼翼的抬手，贴上她温热的脸颊。
“第二……”
他眼里似乎有什么在动，看的她心里又是一软。
“对你来说，应该……不，一定有比我更重要的，也许是人，也许是自由。”汉克冲她笑了笑，“不要紧，我明白。”
你明白？
我不明白。
我只知道，你是如此对的人，怕做情人，会变成敌人。
艾薇呆呆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哭一哭，但是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于是她干脆也笑了。
她想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记得找个对你好的姑娘。”“不要沉迷朱砂痣白月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我会想你，会非常想你。”
但她考虑了一下，决定把最后一句省下了。
她每叮嘱一句，汉克都认真的点头，说一声“好”。
艾薇说了一遍不够，总想再说什么，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张了张嘴，却蹦出一句：“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汉克也目不转睛的与她视线相对，道：“如果还会见面——”
那一定是你有危险的时候。
但他也思考片刻，选择了不说。
“算了，希望不会。”
嗯，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