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的其实不好。」杨言青垂下眼眸,「我伤害了她。」
「怎麽说?」魏采芸困惑。
「她在国中毕业的暑假被强暴,我知道她的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但是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杨言青叹了口气,「我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却不在她身边。」
「你没有义务。」魏采芸觉得他的想法很荒谬,「你没有义务要扛这个责任,这根本跟你没关系,如果今天我是你,对於她我会袖手旁观,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其实心里有她。」
「采芸,你说的对。」杨言青颔首。
「抱歉言青,我根本不是你的谁,却还这样说话。」魏采芸低头,叹了口气。
杨言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没事的。」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魏采芸看了一下手机,「还是,你想要来你哥家找他?」
「可以吗?」杨言青目光闪烁。
「我想他看见你也会很高兴吧。」魏采芸背起包包,「走吧?」
杨言青赶紧跟上魏采芸的脚步,两人便有说有笑地朝杨言少的家走去。
当魏采芸拿出钥匙,杨言青困惑的开口,「我刚刚就很想问你为什麽会知道我哥家在哪,我现在更想问你为什麽你有他家钥匙?」
「这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跟你讲。」魏采芸开锁,转开门,「言少哥,我回来了。」
「来吃饭吧。」杨言少端了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当他看见杨言青,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喔,对了,因为我刚刚遇到他,就想说把你地一起带来了,你会介意吗?」魏采芸像是想起什麽的说。
「不会,我很高兴。」杨言少勾起一抹微笑,「两个赶快进来。」
「你一定没吃过你哥煮的饭吧?」魏采芸问,见他摇头,「那你一定要赶快来吃吃看。」
看着魏采芸的背影,他更觉得自己没机会了。他知道魏采芸已经走出了他给她的阴霾,而带她走出的人就是他最亲爱的哥哥。
但他不会因此生气,反而由衷的祝福魏采芸,他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即将面临很多困难。
三个人在餐桌前坐下,杨言青吃了一口菜,惊叹的给予杨言少称赞。
他从没想过能和哥哥这样子和乐相处,尽管自己的哥哥和自己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他也还是很喜欢、很爱这个哥哥。
吃饱饭後,魏采芸和杨言青自告奋勇的跑去洗碗,而这时杨言青忍不住开口,「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麽住在我哥家的吗?」
「他是我的邻居,我也是大概九月底十月那时候才知道的,我妈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教官之後就跟他混得很熟,有一次我爸妈去员工旅游,我就在这边寄宿,然後我就一直住下来了。」魏采芸将泡沫冲掉,把碗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晾着。
「是喔,原来如此。」杨言青点点头,「那你知道我哥喜欢你吗?」
魏采芸停下手边的动作,过了几秒缓缓开口,「我知道。」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麽。」杨言青关上水龙头,不让水声干扰他说话,「但是你确定要维持这样?」
「也只能这样。」魏采芸将水龙头再度打开,继续手边的工作。
杨言青叹了口气,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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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言青回家後,杨言少和魏采芸各自去盥洗後,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现在还会做恶梦吗?」杨言少打破沉默。
「不会,已经不会了。」魏采芸摇摇头,「谢谢你。」
「采芸,抱歉。」杨言少突然道歉,他鼓起勇气,想要把心中的话对魏采芸说,「我……」
「言少哥,对不起。」魏采芸打断他,低下头,闭上双眼。
「你又知道我要说什麽了?」杨言少挑眉。
「我知道你喜欢我。」魏采芸睁开眼、抬起头,「但是拜托不要说出口。」
「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杨言少笑着,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露出那麽苦涩的笑容。「But,pleasedon’tfallinlovewithme.」
「Wecan’tfallinlovewitheachother.」魏采芸心痛地说出这句话,「就,先这样吧。」
从他们互相坦承的那刻起,就注定要分开。
隔天,魏采芸搬离了他的套房;在学校哩,两人好像不曾认识一般,那样陌生。
也因为互相坦承,他们在对方生命里,变成了没有交点的平行线。
两人就算在心痛,也都知道这是一段禁忌恋爱,因而疏远。
赖雅璇看在眼里,虽然困惑却也没有去问。
杨言青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结局,每天陪在魏采芸身边陪伴她。
魏氏夫妇看着每天如此低落的魏采芸,在高二时将她送出国念书。
论谁看到这两个人的疏离,都会为他们难过。
他们曾经那麽要好,甚至约定要一起出去玩、一起去南投,也没有实现。
如果一切重来,他们能不能够不要遇见彼此?
但是一切无法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