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皓劲的交往就像是个循环,一般都是藉由网路在交谈,而出刊後的休假时间,他就会特地南下与我窝在我的住所里,依照如此周期旋转,一次又一次。
最近我们的网路交谈变了个模式,换了即时通讯的软体,他还特地拨空带了个摄影机和麦克风给我,硬要我每次交谈都得开。
「为什麽?」我还是很不适应打字的同时有人看着,这样的感觉好怪。
「可以不用用手打字。」他扬起双手让我看见他双手正闲着。
我嘟着嘴,对这样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就这样?」
「柔柔同学!」
「你们好啊!」
他的身後忽然冒出了好几个人,是林建鸿他们。
我记得皓劲有提到他们同租一栋楼,是为了好方便照应,林建鸿住在二楼,黄明哲住在四楼,沈维京则住在五楼,因为离得近所以他们三不五时就会到皓劲的屋子里晃晃,也因为只有皓劲的房子有设厨房,所以他们都是在皓劲家中开伙。
「下次一起来吃火锅。」沈维京很热情的跟我邀约着。
「没问题。」我爽快的答应。
自从上次在皓劲家与他们交谈,再加上这阵子他们没有预警出现的插话,我已经能自在的与他们交谈,也很能适应他们的相处模式。
我想会与他们这麽快热络起来,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因为皓劲吧!他把握时间与我培养感情,而努力融入他的生活圈,是我应该要做的,爱情不该是单方面付出,所以为了他,我必须融入他这群死党里面。
「我想天天见到你,和你说上一句话,那样我就心满意足了。」等待其他人离开他的卧室,我们才接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我看着萤幕里的他,娇滴滴地说道:「我早知道了。」
「知道你最聪明了。」他摸着萤幕作势要捏我的脸。
我们闲聊了一会,他开始提起关於三位好友的事情。
「维京年底要结婚了。」
「那恭喜他,新娘子漂亮吗?」
「你见过,以前商学院那个。」
「哇!那个女孩不是维京在中学就开始交往的那位?」
「是啊!你也知道啊?」
「周告诉我的。」
真佩服这两人能够交往这麽久,还要迈入礼堂了呢!那麽我们呢?也能够一直持续吗?
「建鸿跟明哲呢?」既然提起,就连其他的也一并问起。
「建鸿还是一样,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明哲跟他刚好相反,没有半个看上眼。」
「你们在说我们坏话?」建鸿忽然又冒出来,「柔柔同学,你把你以前那个好朋友介绍给明哲,他.....好像对她有些意思。」他靠在皓劲肩上,故作偷偷状告诉我。
「别胡说。」皓劲转头睨了他一眼,压根子没把建鸿的话当一回事。
「周?」提到好友,我当然要关心一下。
「不是,是中文系那个,明哲总是坐在她後面傻笑。」建鸿呵呵笑着,「来了。」回过头他对门外的人喊道。
「我去跟他们PK。」建鸿一溜烟又跑走了。
「雪柔……..。」皓劲忽然唤起我的名字,每当他用这种口吻叫我,总是有些难以启口的事情。
「怎麽了?」
「我们说好以後就算结婚了,买房子也要买在附近。」
「那很好啊!彼此有个照应。」
「你同意了,那真的太好了,我还怕你不答应呢!」他紧绷的面颊放松许多。
「我没有理由去反对吧!而且跟我又没什麽关系。」我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说,我只觉得有那群朋友在他身边,不爱看医生的他,生病也会有人请家庭医生来看他,讨厌和人打交道的他,也因为有这群朋友陪着他,他才不会孤单寂寞。
「雪柔…..。」皓劲又再次沉下声音。
「又怎麽了?」
他沉默一会,一对眼盯着我看了数分钟,才握紧放在桌上的手掌低下头,「......你嫁给我吧!」皓劲笑容很腼腆。
我的笑容顿失,渐渐垂下的嘴角,想必已经让皓劲感觉到我的回应。
「…..雪柔…我太唐突了吗?」他对我的反应感到非常不安。
「我是真心想跟你永远生活在一起,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不希望总这样分隔两地,所以我想要把你娶到身边做老婆,不想见到你一要出刊就没日没夜的赶工,赚钱的事情,以後就交给我ㄧ个人来担就够了,让我养你一辈子好吗?」皓劲激动地抓着萤幕,开口一连串说着。
我看着键盘不敢面对萤幕上的脸,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也没抬起眼看萤幕的勇气,我可以感受到他一直看着我那担忧的模样。
「雪柔,对不起!」见我久没回应,他低头就先认错,「如果造成你的困扰,那我收回我的话。」
我对着他苦笑摇摇头,「话说出口怎麽能收回?」笑他傻,明明没有错却道歉。
下一秒我的表情很严肃,我提出要求道:「……一个月,我们暂时分开一个月吧!」
「雪柔….不要这样逞罚我…..不要…..对不起…..我不再提了好吗?」他双手合十拼命向我求饶。
「给我一个月,让我好好静静好吗?」我再度恳求他,虽然说是恳求但是坚持的口吻不容怀疑。
「不….我怕你会淡忘我。」
「一个月别联络也不准来找我,乖乖待在台北工作。」
他露出已经鲜少在我面前出现那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代表着不安、恐惧。
「如果你不遵守,那我们就真的完了。」我下了狠话,纯粹只为了吓阻他。
「我知道了。」
他超不愿意的接受安排,我浅浅一笑没有再多说什麽便关上电脑。